蘇子墨打了個提前量,然后便將玄氏兄妹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滾!”
韋歆姬俏臉紅彤彤一片,胸口起伏不定,將一個磨盤大的石頭拍成齏粉。
蘇子墨緊咬著嘴唇,很想說句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之類的狠話,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沒準兒會得到加倍的羞辱。
張?zhí)A皺著眉頭思索,也不知是認同玄氏兄妹的話,還是同仇敵愾,琢磨怎么對付他們。
“師兄,能借一步說話嗎?”
“哦,好。”
兩人來到僻靜地,蘇子墨張了數(shù)次口,想問問自己的道碟是怎么回事,為何至今還沒發(fā)回。
“師弟有話直說,跟我無需客氣?!睆?zhí)A主動開了口。
蘇子墨心如明鏡,道碟的事他做不得主,問了只能讓他為難,罷了,還是再等等吧。
“師兄,我奪了別人的一柄飛劍,您能幫我洗練下嗎?”
張?zhí)A明顯松了口氣,道:“我當什么事兒呢,拿來我看?!?p> 蘇子墨將紅塵劍匣交給他。
“嘶!好東西??!”
張?zhí)A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由內(nèi)至外,生恐錯漏一處,將紅塵劍匣查驗一遍,“這是太白劍宗祭煉的劍匣無疑,蘇師弟真是好運氣呀。”
“太白劍宗?可是飄渺洞天?”蘇子墨想到了老城隍,當初看到酒樓內(nèi)飄渺洞天時神秘的樣子。
“嗯,中土世界流傳著一句古老的順口溜,劍出太白,法起昆侖,符歸上清。可惜上清宗在上次天地大劫中徹底分裂,咱們天師道就是其中一支,還有一支是天乙符社?!?p> 劍出太白,一句話道出無盡風流!
蘇子墨心生向往,自己正在蘊養(yǎng)劍丸,又得到了太白劍匣,難道跟太白劍宗有緣?沒想到天師道來頭也不小,可惜墮落如斯。
“天地大劫是啥?”
“自打七千年前仙秦帝國毀滅,大陸碎裂之后,天道對上三境的大修降下劫數(shù),他們只能龜縮在洞天內(nèi)躲避。但是,三千多年前,又生出天地大劫,只要是上三境修士,就算躲在洞天內(nèi)都沒用,渡過了,就飛升到域外,再也不能回轉(zhuǎn)。度不過……身死道消?!?p> 蘇子墨立刻想到,按他的說法,在此方世界,豈不是中三境的修士就是最高戰(zhàn)力了,除非殺入洞天之內(nèi)。
那要是再來一次天地大劫的話,所有上三境的都滾蛋,對自己完成誓言無疑多了份把握。
“師兄,天地大劫多久一次?”
“這個具體無人知曉,但是據(jù)天機門的推算,應(yīng)該是三千六百年一次,因為上次天地大劫,就是仙秦覆滅三千六百年的時候。如果真是如此,還有不到三十年了?!?p> 哇哈哈!
蘇子墨差點放聲大笑,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淡定,淡定,不到三十年,有功德譜的幫助,結(jié)成金丹應(yīng)該不難,到時候壽元就會增加,又多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劍匣的主人已經(jīng)故去,里面沒有法力印記,你只需用心祭煉,大概年余即可完全掌控?!?p> 張?zhí)A往劍匣上一抹,就將那柄飛劍彈了出來,輕輕一撈就握住劍柄。
“這把飛劍品質(zhì)一般,主材是千年寒鐵,里面有三十三層禁制。依我估計,最多能祭煉至六十層,中品是它的極限,多了就會承受不住,徹底崩潰?!?p> “有的用就不錯了,何況還是快要圓滿的下品飛劍呢!”
蘇子墨大喜過望,被荀清和韋歆姬羞辱的情緒,略微緩解了一些。
張?zhí)A點頭表示贊同,口吐丹火入內(nèi),噼啪聲中,飛劍表面冒出藍幽幽的火焰。
只花費半個時辰,反復(fù)吐出兩口丹火,便將原主人的法力印記徹底消除。
與此同時,府城戚家的密室內(nèi),玖流閑人的老肆一聲怪叫,狂噴幾十兩血,翻著白眼兒暈了過去。
“肆道友?肆道友?”
戚涫巖試探著叫了兩聲,見他無有回應(yīng),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扯下他腰間皮囊,綠光噴吐而出,將其化為灰灰。
這位不知姓名,代號為‘肆’的劍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戚涫巖明顯知道一些內(nèi)幕,從他皮囊內(nèi)掏出一尊刻有肆字的銅鑒,法力輕輕注入……
“嘿嘿,又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至于奪去飛劍的蘇子墨……只要把步奮柏那個老東西舔舒服了,問題應(yīng)該不大?!?p> ……
蘇子墨接過飛劍,像模像樣的耍了兩下,這才仔細查看。
此劍通體冰寒,長約三尺,寬約兩指,沒有明顯的護手,劍脊上刻有流淌的波紋,劍身上以錯金鳥篆體刻有寒蠡兩個字。
蘇子墨迫不及待的告辭,想要盡快將寒蠡劍完全掌控。
三十三層禁制,大概需要半月就能全部貫通,真得感謝觀海師兄。
法器內(nèi)的禁制,越往上層越是復(fù)雜,祭煉的難度呈幾何倍增長,而祭煉是單指煉化封印好的禁制。
若是修士筑基之后,以神念往法器里封印,想要達到百零八層圓滿,至少需要數(shù)百年時間,還得是不眠不休的操作。
蘇子墨悶頭往回走,剛越過一個山坡,刁誠那家伙一頭從空中栽落下來,大口的喘息著。
“你這是怎么了?”
“你是誰?不會被奪舍了吧?”刁誠駭了一跳,急速往后逃竄。
“放心,我被玄武族修士救了,然后就搭乘他們的飛舟回來了,你飛的咋這么慢?”
刁誠苦笑道:“我也到這一會兒了,結(jié)果被兩個家伙攔住,想要收服我為坐騎,我拼命解釋,他們都不聽,正追殺我呢?!?p> “什么?還有這事兒?”
蘇子墨氣炸了,關(guān)系到自己性命的事兒,居然沒人相信,這要沒碰到贏祺軒,那豈不是涼涼了。
他將刁誠收入碧玉葫蘆,陰沉著臉道:“現(xiàn)在先不急,等我祭練了寒蠡劍再說。”
正在這時,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小道士從山坡上飛奔下來,居然是一對雙胞胎。
其中一個喝道:“喂,你見到一只大鳥了嗎?”
蘇子墨茫然四顧:“什么大鳥?沒見過,兩位道兄在哪里當值?”
其中一個認出了蘇子墨,施禮道:
“我叫譚嵐,這是我弟弟譚玉。我們在白玉湖南面,妙相行走手底下聽候差遣,剛才有個鳥妖犯境,說是蘇道友的坐騎,不知真的假的?!?p> “沒有的事兒,我要是有坐騎,還會在這靠著雙腿走路嘛。”
蘇子墨拱手離去,暗中琢磨怎么收拾這兩個家伙。
“哥,現(xiàn)在怎么辦?那鳥妖不會真是他的坐騎吧?那可把他得罪狠了呀?!弊T玉有些驚慌失措。
譚嵐摩挲著下巴思忖一番,有了決斷。
“無妨!回去把這事兒告訴姑奶奶,反正咱們職責所在,誰讓那鳥妖盤問兩句就跑呢,而且也沒看出這小子遇到什么危險啊。”
“還不是你先出手攻擊那大鳥!”譚玉嘀咕一句。
譚嵐抬手給他一脖溜子,怒道:“閉嘴!我什么時候攻擊它了?”
“沒有,沒有,是那鳥妖先拉屎在你頭上……”
“站住,往哪跑?!?p> 兩人嘻嘻哈哈的跑回去了。
蘇子墨回到縣城,看見城門洞開,很多人大包小裹,拖家?guī)Э诘耐庾摺?p> 大街上所有商鋪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人影更是稀疏,偶爾見到一個,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
蘇子墨首先趕去戚家,偌大的宅院人去樓空,連一個看門的都沒有。
回轉(zhuǎn)蘇杰的新宅,也沒了往日的熱鬧,他正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驚喜道:“你可回來啦!就等你了,趕緊跟我們走吧?!?p> “去哪?出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