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歆姬罵了一句,正打算繼續(xù)訓斥他不求上進,忽然白塔猛然震蕩,好似山崩地裂版搖晃,塔外一陣嗚嗷喊叫,亂作一團。
那位曹老太監(jiān)鬼魅般出現(xiàn),牢牢護住她。
蘇子墨同樣心頭駭然,走過去憑欄而望,但見頭頂土黃色的光罩化為穹廬,把整個白玉湖籠罩。
土黃色的光罩外圍,黑壓壓的陰云籠罩,將日光都完全遮擋住,白晝?nèi)缫埂?p> 隱約可見一個人影,隨手打出數(shù)枚巨大的卍字狂砸下來,每一擊都發(fā)出天崩地裂的響動。
‘這是魔門大能來了?還真是有夠囂張??!’
蘇子墨實未想到這么快,從發(fā)現(xiàn)煞氣泄露開始,已經(jīng)過去月余,大乾境內(nèi)的玄武部族以及漓江劍派都是這幾天才到,而身為地主的大乾國也是拖拖拉拉。
反觀黑天教,從遙遠的北俱瀘州過來,幾乎與他們一同到達,可見辦事效率之快,差了幾個檔次。
他對這次事件最終如何收場,實在難以預(yù)料。
心中愁緒頓生,我可是把左無須得罪狠了,不僅殺了他兩個徒弟,還斬斷他一根指頭,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要是白玉湖陷落,不知他會怎么炮制我?
“休得放肆!”
蘇子墨正在愁思,忽見一道光華沖出地載陣的光罩,與那幾個金燦燦的卍字狠狠斗在一起。
這口飛劍氣勢洶洶,矯若游龍,初時還有章有法,叮叮當當斗個旗鼓相當。
半炷香沒到就相形見絀,屢屢被卍字鎖住,表面的靈光受到煞氣浸染,靈氣漸漸稀薄。
操控之人情急還想要收回,卻始終難以如愿。
“師父救我!”
蘇子墨順著聲嘶力竭的喊叫聲望去,竟然是老熟人楊乘風,想必是要當著眾人的面出個大風頭。
“混賬東西,我舍下老臉給你求來一柄中品飛劍,你就這么報答我?有地載陣護著,他又攻不進來,你急個甚?”
一道虛無縹緲之音響徹,像是刷了一個世界喇叭,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如有在耳。
話音方落,銀河倒卷沖天,劍氣如瀑,就將所有卍字淹沒,順勢又將那黑云沖的七零八落,還大地一個朗朗乾坤。
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背著雙手,出現(xiàn)在地載陣邊緣,與那人遙遙對峙。
直到此時,才有劍嘯狂潮,猶如長江大河,一浪高過一浪的激涌而至。
蘇子墨只覺耳中嗡嗡作響,腰間紅塵劍匣騷動,好似要脫飛而走,去尋那御劍之人投效。
“好一招劍光分化!鄙人那羅延神主座下傳教使耿十八。”
“玉生煙!”
“久仰久仰!可是人稱劍仙不出,誰與爭鋒的玉道人?”
“虛名罷了!”
“要打就打,不打就滾,在這扯什么蛋?!?p> 玄天宗更牛,一步步走上高空,跨出地載陣的范圍,直面那位傳教使耿十八,還順帶鄙視了一眼縮在光罩后的玉生煙。
“霸氣側(cè)漏!看您這架勢,當是玄武族后人無疑?!?p> “拍馬屁沒有,我勸你們趁早滾蛋,這里是不可能讓你們開宗立派的?!?p> “玄兄稍安勿躁!關(guān)于此處陰脈,鄙人已有妥善解決之策。二位可有興趣小酌一杯?”
玄天宗與玉生煙對視一眼,三人倏忽而沒。
眼看三人走了,韋歆姬暴跳如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我大乾放在眼里,曹公公,你為什么不過去?”
老太監(jiān)面無表情:“殿下,老奴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以及……其他事情,不敢過問?!?p> “我看你是貪生怕死?!?p> “殿下說的是?!?p> “你!?”
韋歆姬抓耳撓腮,很想知道那三位高人商量什么,尋思半天,道:“聯(lián)絡(luò)官大人,你的第一個任務(wù)來了,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搞清楚他們說些什么?!?p> “哦!”
韋歆姬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吧,盡量打聽清楚。”
“張?zhí)A師兄呢?怎么沒看見他?”蘇子墨想找他商量商量。
“白平快要不行了,臨死前想要見孫女最后一面,我讓張?zhí)A護送白若琳去神京了。”
什么?
難怪沒有見到那只傲嬌的小松鼠,可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居然為了這種事兒派他去神京,蘇子墨簡直無法克說了。
轉(zhuǎn)念一想,難道她另有安排?回去叫人了?
蘇子墨告辭而出,他打算明日過去找玄家兄妹,今日先把住處安頓下來。
現(xiàn)在這個形式,他還哪里敢回縣城,萬一再被堵住,估計左無須根本不會廢話,直接捏死了事。
為了迎接各家宗門的到來,白玉湖周邊修建了很多別墅,可惜只來了兩大門閥,其余幾家新進崛起的宗門選擇置身事外,空出好多別墅。
蘇子墨隨意找了一間入駐,因為是倉促而建,并無防御法陣,只給每幢別墅內(nèi)安排一個黃巾力士,做些端茶遞水之事。
蘇子墨安頓好之后,繼續(xù)修煉。
第二日一早,估摸著那三位大修怎么著也該商量完了,蘇子墨去玄武族的駐地拜會,卻并未見到一個人影。
問過黃巾力士才知道,玄武部族含有神獸玄武血脈,喜歡在水下開辟洞府,便操起水遁術(shù),鉆入白玉湖里。
在大總管大青的帶領(lǐng)下,再次見到了玄天宗。
蘇子墨知道了他是最頂尖的戰(zhàn)力,幾乎是站在金字塔頂?shù)拇嬖冢y免有些拘謹,也不敢稱呼玄兄了。
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開口。
玄天宗哈哈一笑,親自摟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笑道:“蘇老弟,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可是那毛丫頭派你過來的?”
此人雖然修為高絕,但沒有太大的架子,帶人接物遵從本心,并無想象中的絕世高人那般故作神秘。
蘇子墨想到這,也就放開了些,道:“不瞞玄兄,的確如此。她想知道你們?nèi)绾紊套h的。”
玄天宗曬笑道:“耿十八有點兒意思,說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生靈涂炭,巴拉巴拉半天,最后提出比武爭奪陰脈的歸屬,以五場定輸贏。咱們贏了,他們就退走,若是他們贏了,就要開宗立派。”
“那您跟玉道人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