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站著的人,正是隔壁維修店的老板,王先義。
王先義不知和宋妙云說了什么,兩人氣氛十分緊張,宋妙云漲紅著臉,顯得異常憤怒。
“滾出去!”
“怎么說話呢你,我好心好意幫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王先義也來了氣,兩人站在店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
“我不用你幫!”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在景榮的面子上,誰愿意搭理你這瘋瘋癲癲的女人?!蓖跸攘x氣勢洶洶,指責道:“好好一個維修店,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樣了,我愿意幫你那是給你面子,你倒不樂意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我告訴你,這個店再不賣了,遲早倒閉!”
王先義越說越難聽,楊沁實在忍不下去,推門而入:“王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楊沁,你來的正好,還不快勸勸你媽!”
他充滿怨氣道:“現(xiàn)在生意也來越不好做,錢越來越難賺,就憑你媽那個手藝,還能撐著這個店子多久?”
“我好心勸她把店賣給我,我能給她一筆錢幫她還債,她反倒還怪起我來,覺得我不安好心!我冤不冤吶!”
他說著說著,倒還有些委屈,楊沁見狀,心底冷笑。
王先義的店子和自家挨著,他幾年前就開始打店子的主意了。
幾番游說,宋妙云說什么都不肯賣,這幾年催債的越來越頻繁,逼的宋妙云無路可走,王先義察覺到了機會,又來上門勸她賣掉店子。
“王叔,不知道你出多少錢來買我們家的店?”
“沁沁,你是王叔看著長大的,我就知道你比你媽明事理。你們家這個店開的時間雖然長,但是面積不大,你要是能做主的話,王叔就咬咬牙,多給你們母女貼補點,兩萬塊怎么樣?”
楊沁點點頭:“王叔,你還真是大方啊!”
王先義狀似大度地揮揮手:“這有什么的,誰叫你們母女可憐,我又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呢?兩萬塊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夠你們家維持一段時間了。你要是覺得沒問題,咱們今天就把過戶協(xié)議簽了?!?p> 楊沁眼中鋒芒一閃而過?!巴跏澹铱蓻]答應要把店子賣給你。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賣店的事兒就算了,我替我媽回絕了,您以后不必再提了!”
王先義愣了:“這……你可想清楚,我給的這個價格不低,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楊沁嗤笑一聲:“王叔,凡事適可而止,非讓我把話說的這么明白嗎?你給的價格是不低,可這是這條街改造之前的價格,誰不知道這片兒馬上就要規(guī)劃了,說不定會建造成商業(yè)街,這半年來周圍的房價猛漲,您怎么會不知道呢?”
“勞煩您去附近打聽打聽,現(xiàn)在還有兩萬塊錢能買下來的房子?您要是真想買,我也不為難您,一口價十萬塊,您看怎么樣?”
楊沁話說的客客套套,卻實實在在將王先義堵得啞口無言。
“王叔,咱們這么多年街坊了,占便宜占到我們孤兒寡母身上,還口口聲聲說是我爸的好朋友,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王先義給她說的有些惱羞成怒:“臭丫頭,我還是你長輩呢,有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嗎!就你們家這個破房子,十幾年了也沒裝修過,除了我誰愿意買?”
楊沁打開店門,態(tài)度強硬:“您要是拿不出十萬塊錢,那我就送客了。”
王先義老臉都丟盡了,冷哼一聲大步跨出店門:“哼,等這破店倒閉,你們母女非跪下來求我買這房子!”
王先義走了,把宋妙云氣得不輕。
“媽,你沒事吧?”楊沁關切道。
宋妙云這是老毛病犯了,只要提到關于楊景榮的事,就會變得恐慌焦慮,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她扶起宋妙云,柔聲道:“媽,你先回去好好歇著,店里我來看?!?p> 將母親送回去,楊沁心里琢磨,這段時間就讓她媽好好休息,自己來看管店子,也正好趁著這機會想點賺錢的辦法。
“妙云妹子,在店里嗎?”
隔壁張嬸子抱著一臺收音機走進來:“妙云,你給看看我這收音機怎么回事,不響了!”
楊沁上前:“張嬸子,我媽不在,要不我?guī)湍憧纯???p> 張嬸子一臉狐疑地打量她:“你會修電器?我這可是進口貨,你修壞了怎么辦?”
殊不知,現(xiàn)代的電器,對于楊沁來說簡直算是小兒科。
她信誓旦旦地承諾:“我的手藝都是我媽教的,嬸子你放心。要是修不好,我三倍價格補償給你怎么樣?”
張嬸子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三倍價格足足兩千塊大洋,購買好幾個新的了。
“行,不過口說無憑,你得給我立個字據(jù)!”
楊沁干脆利落寫了張字據(jù)給她,自己坐下來檢查電器,拆了外殼,仔仔細細查看主板與電路。
張嬸子在一旁嗑著瓜子,根本不信楊沁能修好收音機。
隔壁的王家修理店都沒辦法修,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辦法?
可是漸漸的,張嬸子嗑瓜子的動作變慢了,心里也有些捉摸不透,楊沁動作流暢,表情沉穩(wěn),眉頭都沒皺一下。
難不成……她真能修好?!
“嬸子,好了,你來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