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告白

　　系里組織大一學(xué)生去郊游，慕青和老大、甜甜報了名。

　　小雙一大早就起了床，化了美美的妝，甜甜也化了淡妝。慕青不想化妝，就多賴了一會床。吃好飯，來到集合地，已經(jīng)到了一些同學(xué)，不多久，人陸續(xù)來齊了，紛紛坐上大巴，前往目的地。

　　車出發(fā)不久，窗外就飄起了細(xì)雨。大家興致不減，一路說說笑笑，不覺到了山腳下。

　　下了車，大家約好集合時間，就開始三三兩兩，各自活動。慕青自然和老大、甜甜形影不離。山不大，但很美。滿山栽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入山就覺得幽靜非常。深秋時節(jié)，樹葉有的深紅，有的金黃，色彩明快，放眼望去，仿佛一幅巨大的油畫鋪展開來，一直延伸到手旁，到腳下，到身后。此時下著小雨，四周有些霧氣，置身其中，只覺如入仙境。

　　沈星圍著甜甜大獻(xiàn)殷勤，一會提包，一會拍照，還充當(dāng)義務(wù)導(dǎo)游，忙得不亦樂乎。老大拉著慕青，笑道：“咱們就不要當(dāng)電燈泡了。”于是二人稍稍放慢腳步，在甜甜和沈星后面不遠(yuǎn)不近地走著。

　　胡月和許致遠(yuǎn)也來了，大概和老大有相同的想法，也落在了后面，和慕青她們結(jié)伴而行。幾人來到一處亭子，坐下歇歇腳。胡月知道慕青和沐顏都參加了文學(xué)社，比較熟，問東問西，說個不停，慕青還記得廣播操比賽時他不厚道的笑聲，故意逗他：“我又不管戶口調(diào)查，哪里知道這么多。你這么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問問沐顏？”

　　胡月嘿嘿一笑：“我倒想啊，就是沒機(jī)會，怕人家不搭理我。不然還在這和你費口舌？”

　　慕青不滿：“什么叫和我費口舌？剛才是誰一個勁兒地問的？以后可別再我聊沐顏??！”

　　胡月忙狗腿地笑著：“別！別！要多聊！小弟言語不當(dāng)，青姐姐大人大量，不要與小弟一般見識?！?p>　　慕青被他一聲青姐姐喊得肉麻：“我可不敢當(dāng)你這一聲姐姐，還是喊我慕青好了。”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繼續(xù)前行，來到一條小溪邊，踩著石頭搖搖晃晃過了河。慕青生長在北方，來到這，覺得處處都新鮮有趣。過了河，和老大蹲在溪邊，拿著樹枝玩水。老大瞅了慕青一眼，問道：“小青青，你的外套呢？”慕青也覺得身上微涼，才想起剛才爬山熱了，把外套脫了搭在亭子的欄桿上了。

　　“我的外套可能忘在亭子里了，我去看看?！?p>　　老大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又不遠(yuǎn)，我腳步快，一會兒就能追上你們?！?p>　　許致遠(yuǎn)看了看慕青，對老大說：“我的水杯好像也忘在亭子里了，我和慕青一塊去取東西，你和胡月先去玩吧，我們一會就追上?！?p>　　老大點點頭：“你們不要著急，這兒離山頂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我們慢慢走，到山頂大家匯合?！?p>　　兩人答應(yīng)了，匆匆往亭子方向走去。到了亭子，果然見欄桿上搭著慕青的外套。慕青取了外套，把亭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沒見到水杯。

　　“這里沒有水杯，你的水杯是不是忘在前面什么地方了？要不我們再去找找？”

　　“不用了，找遍這座山也找不到的?！?p>　　“那也不一定，細(xì)心點應(yīng)該能找到。”

　　“我根本就沒帶什么水杯。”

　　慕青聞言，抬頭看了看許致遠(yuǎn)，猜到他可能只是找個借口陪自己來拿外套，但不確定。

　　“不用猜了，我是想陪你一起來拿外套，所以找了個借口?！?p>　　慕青笑道：“那多謝你了，陪我跑了這么遠(yuǎn)。我們趕緊走吧，老大他們估計已經(jīng)到了山頂了。”

　　許致遠(yuǎn)靜靜看了慕青一會，慕青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慌，才聽他緩緩道：“不急，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吧。慕青，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p>　　慕青不是木頭人，能感覺到許致遠(yuǎn)的異常。她心跳得厲害，想：“不要說，別讓我對你失望。”想著，轉(zhuǎn)身就往回走：“有什么話一會再說吧，別讓老大等急了。”

　　許致遠(yuǎn)見慕青要走，心里著急，一伸手拉住了慕青的手腕：“就幾句話，請給我?guī)追昼姡脝?？?p>　　慕青低頭看了看手腕，許致遠(yuǎn)趕忙松開：“對不起，我一時著急，不是故意的?！?p>　　慕青回轉(zhuǎn)身，看著許致遠(yuǎn)，平靜說道：“你想說什么話？請說，我洗耳恭聽?！?p>　　“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p>　　“做我女朋友好嗎？”

　　慕青抬起頭，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做我女朋友，好嗎？”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慕青脫口而出，說完就后悔了，恨不能收回剛才的話。

　　許致遠(yuǎn)聞言，倒笑了起來：“你向別人打聽我了？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

　　慕青滿臉通紅：“我不是有意打聽，是聽別人說的?！?p>　　“別人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那個人沒有理由說謊。”

　　“慕青，到現(xiàn)在為止，我沒有女朋友。”

　　慕青仔細(xì)回想，甜甜那天說的好像的確不是“女朋友”，而是“喜歡的人”。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我喜歡上了一個小傻瓜。從第一次見面，就被她施了魔法。慕青，我喜歡的人，是你！”

　　慕青抬起頭，望見了一雙含笑的眼睛，眼里有自己的臉龐。

　　只在一剎那，這些天的愁悶，煙消云散。只有喜悅，慢慢充盈整個心房。

　　慕青抬頭，望著眼前的翩翩少年，甜甜一笑：“我也是，從第一次見面，就被你施了魔法。”

　　以后許多年，當(dāng)別人問慕青，爬了那么多山，哪一處最美，慕青總是忍不住想到那不起眼的小山，想到那滿山的姹紫嫣紅，想到蒙蒙煙雨中的一對懵懂少年。

　　慕青覺得山風(fēng)吹得涼颼颼的，就把包放下，取了外套穿上。許致遠(yuǎn)提起慕青的包，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快步追了上去。又路過那條小溪，過那石頭“橋”時，許致遠(yuǎn)伸手去扶慕青，慕青想：“剛剛我還不是自己過？難道有了男朋友，人就嬌弱得連這幾塊破石頭都過不去？”想雖然這樣想，還是自覺地伸出手，由許致遠(yuǎn)扶著過了小溪。

　　過了小溪，許致遠(yuǎn)還牽著慕青的手，并沒有要松開的意思。慕青只好假裝不知道，被他牽著一路走去。不多久，就望得見山頂了，不少人三三兩兩在一起，或拍照，或閑坐。慕青趕忙把手從許致遠(yuǎn)手里抽了出來，快步向山頂走去。許致遠(yuǎn)看了看慕青帶著紅暈的小耳朵，不覺微微一笑，大步追上慕青，兩人一起來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