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間里的葉澤文突然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徐東遞過來一瓶啤酒,“怎么了,冷氣太涼嗎?”
葉澤文接過啤酒,揉了揉鼻子?!拔疫€不至于那么脆弱?!?p> 扭頭看向已經(jīng)坐到一邊去和朋友們唱歌的門波,“那小子怎么了?剛才還一副魔王樣,這會就跟沒事人一樣跑去唱歌了?”
徐東笑了,“他不一直這樣嗎?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可是他的口頭禪。”
“他有什么得意的?”
徐東撇了撇嘴,“你沒看出來?門波那小子看上人家了?!?p> “看上人家?誰?”葉澤文瞇著眼睛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就剛才那個女的?”
“是??!我看門波后來看那女的離開,眼神那叫個不舍,感覺眼睛都快長在人家身上了?!?p> “只能說那小子品味太差了,這種女人也能看上?一看就是一出來站街的?!?p> 徐東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說林安站街有點狠,雖然喝酒抽煙,但是這女氣質(zhì)長相絕對是沒得說?!澳愣紱]正眼瞧人家吧,我覺得還成,比跟你最近鬧緋聞的那個小明星強多了?!?p> 葉澤文對此嗤之以鼻,繼續(xù)喝酒。
徐東問,“聽說你這次回來,你們老爺子不打算讓你走了?”
“老爺子身體不好,大房的又虎視眈眈,想走也走不成?!?p> “你們這一大家子,到了你們這一代還真是狠人夠多。你現(xiàn)在突然回來,你小心你那個堂兄弟和你侄子給你下絆子?!?p> 葉澤文的一臉厭惡的表情,“哼,盡做一些下作的手段?!?p> 徐東夾著煙指了指坐在隔壁桌深情唱著《小情人》的門波,“他那事是你家誰做的?”
葉澤文平靜的回答,“葉儒文。”
聽說是葉儒文,徐東也跟著倒吸一口涼氣。這葉家祖上書香世家,世代為官,直到葉澤文的爺爺葉老太爺才開始經(jīng)商,葉老太爺用祖上積累下的名望和人脈將生意做的風(fēng)生水起。人都說富不過三代,這葉老太爺膝下有三子一女,之山,之秋,之國,之雨??上Ъ抑械拈L子葉之山忤逆不孝,抽喝嫖賭樣樣精通,竟然將葉老太爺?shù)囊惠呑訑€下積蓄敗了大半,葉老太爺也生生的被那大兒子活活氣死。
適逢戰(zhàn)亂,葉之山看家道中落,撇下家中年邁的老母,年幼的弟妹,跟著狐朋友狗友跑了,再無音訊。
葉澤文的父親葉之秋在家中排行老二,父親慘死,大哥離家時他不過十二三歲,只得擔(dān)起養(yǎng)家的重擔(dān),照顧母親和弟妹。好在葉之秋為人老實,又肯吃苦,在江州一步一步打下自己江山。也正是為了葉家,自己的婚姻一拖再拖,他與葉澤文母親蘇慧結(jié)婚時,自己已經(jīng)四十八歲。而那時三弟之國的獨女葉希文都二十好幾了,小妹之雨的兒子李牧原也都十三四歲了。
可徐東口中的堂兄是誰?就是當(dāng)年離家出走葉之山的兒子。葉之山離家出走后,改名換姓,賣過人命,當(dāng)過漢奸,蹲過苦牢,從牢里出來后又和房東的媳婦勾搭上,被房東活活打死。死后留下一個媳婦許氏帶著十來歲的兒子葉儒文跑到江州投奔葉老夫人。
葉老夫人看著母子二人可憐,又想到長子客死異鄉(xiāng),硬是讓兩人留在了江州。
隨著葉之秋生意越做越大,那許氏心里越是吃味,就在葉儒文耳邊經(jīng)常念叨,說這家中的產(chǎn)業(yè)原本就是他父親的,是他二叔硬生生霸占了,所以他二叔有的,她許氏和葉儒文都應(yīng)該分上一半。在葉老太太作古之前,許氏更是攛掇著老太太逼著葉之秋將公司的股份轉(zhuǎn)了百分之二十到他們名下。
正因如此,葉儒文堅定的認為葉之秋是心虛所以才會分股份給他們,心里對他這個二叔的恨意更深了。從葉儒文成年以后,所做所想都是如何將葉之秋手中將所有財產(chǎn)全部奪回來。
在葉澤文年幼時,曾落水差點淹死,多虧堂姐葉希文跳進湖里一把撈起來。家里人都知道和葉儒文脫不了干系,可惜沒有證據(jù),所以葉澤文的姑姑吩咐自己的兒子李牧原寸步不離的跟著葉澤文。這也是葉澤文對李牧原特別親近的原因。
徐東的母親同葉澤文的姑姑是閨蜜,所以對葉家的事非常清楚?!拔揖驼f么,門波這次點怎么就這么背,挑來挑去,挑了一個吸毒的明星,敢情是沖著你去的。你這次回來要收電視臺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他怎么就算的剛剛好?”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好,通過這件事試試電視臺的應(yīng)變能力。門波這回的損失,等我回頭給他補上?!?p> 門波突然靠過來,咧著大嘴笑著說,“葉大少,你準備怎么給我補?”
葉澤文側(cè)頭看他,“你想我怎么補?”
門波嘿嘿一笑,“錢就算了,等你把電視臺收了,幫我把那個策劃收了。我看她不錯,夠帶勁?!?p> 葉澤文沒說話,那個策劃?叫什么來著?對了,林安,他決定去電視臺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開了。光是她剛剛對自己的傲慢無禮就已經(jīng)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