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最南側(cè),盧象升帶領(lǐng)騎兵勇敢無畏的朝流寇騎兵沖了過去,一時間馬蹄隆隆,萬馬奔騰,像兩股鐵流對撞在一起。兩軍一接觸,天雄軍的超長騎槍就發(fā)揮了優(yōu)勢,流寇騎兵頓時被扎倒扎穿,而密集的如墻沖鋒陣型也嚇得流寇亂了陣腳。知道厲害的撥馬就走,蝎子塊也在其中,他知道能這么打的騎兵絕對不是白給的,而自己部隊那散亂樣子可能今天就會白給。流寇騎兵中也有個別例外,一個流寇騎兵就挺著長槍沖到了盧象升面前,他瞅準了盧失去了扎在敵人身上的騎槍的機會。盧象升余光也瞅到了他,盧輕巧的撥馬讓過了敵槍,在二馬一錯的時候,手腕翻轉(zhuǎn),用戰(zhàn)刀向敵人的頸項掄了個半圈,順勢一劃,敵騎兵的腦袋便翻掉在后背上了,同時一股血箭竄出,疾馳的戰(zhàn)馬帶著血噴泉走了。
吳開先、蔣文、李達開三個兵團依然在堅定地一往無前地推進,前面死了后面排上,一步也不許后退,到達五十步后,迅速來一次三段射擊,他們用銃彈橫掃四面的敵人,無論他們是步兵還是騎兵。闖塌天壓根完成不了穿插的任務(wù),因為兩個軍團間的火力更為猛烈,很少有人能穿得過去,大多數(shù)人在路上就被打成了篩子。槍銃軍團在重創(chuàng)敵人后,再端起刺刀長矛沖鋒,用白刃戰(zhàn)解決戰(zhàn)斗。兵如散沙的流寇哪里能頂?shù)米∵@樣的打擊,他們之后紛紛后撤,脫離官軍的射殺范圍。
發(fā)現(xiàn)官軍用騎兵壓縮己方的活動范圍,用步兵方陣不斷逼進,加上長炮極具威力的穿陣轟擊。王自用發(fā)現(xiàn)自己要么發(fā)動決死突擊,要么撤軍,采取別的戰(zhàn)法都會被官軍一步步逼近切死。
一輪交手下來,官軍如一把刀子在挺進,流寇則如黃油一樣被切開。缺乏訓練和紀律的流寇開始崩潰了,他們開始摔下兵器就跑,一群烏合之眾又怎能希望他們血戰(zhàn)到底!
明軍依然在推進,但戰(zhàn)術(shù)改變了,吳蔣李三個兵團突前,試圖把流寇趕到白桿兵前面用火炮擊殺,盧象升帶領(lǐng)騎兵驅(qū)逐著外圍試圖逃跑的流寇,目的是將他們趕到槍銃軍團的前面。流寇南面被官軍兜著,北面被長壕所困,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不停的跑別無它路。
王自用高喊著沖過去,他知道要是不沖,基本就是被官軍大軍團不斷的抵近射擊,那簡直就是等死。有些親信跟著王自用發(fā)起了無畏且白給的沖鋒,王的將旗本來就顯眼,再加上大嗓門如驢叫的呼喊簡直就是對明軍獵兵的挑釁,隨著九聲銃響,王自用頓時被打翻落馬。王不顧自己腿上流血不止,大聲叫喊著又沖了起來,揮刀砍向最靠近自己的護國軍戰(zhàn)士。戰(zhàn)士毫不示弱,舉起刺刀格擋,朱武在旁瞅準機會突刺,又長又鋒利的三棱刺刀噗的從王自用左肋穿過,右肋穿出,刺破腎臟的劇痛一下子就讓王痛苦痙攣著蹲了下來,其正面的護國軍戰(zhàn)士趁機一刀插入了他的脖頸,徹底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見到王的將旗倒下,蝎子塊、闖塌天、搖天動等借機開始迅速脫離戰(zhàn)場,他們知道今天沒得打,于是使出了最后一招--賣隊友,戰(zhàn)場上的步兵和跑得慢的騎兵今天都要被賣了。
流寇,一無信仰二無主意三無紀律,他們本質(zhì)就是一幫強盜匪徒,雖然有西北邊軍做底子,可除了膘忽①外,軍隊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還差得遠,更別提信仰了。他們不是真正的軍隊,打逆風仗全身而退,對于目前階段的流寇來說還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流寇步騎兵像受到驚嚇地小雞一樣四散奔逃,不時穿陣而過的鐵實彈將他們一行行血肉模糊的砸倒,看著身邊的人不斷在慘叫中身亡,跑不動的流寇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他們四散奔逃著,高聲哭喊著,想盡辦法試圖脫離這人間地獄。他們要么自相踐踏、要么試圖跨過深溝,有些人參與過挖溝的知道厲害,他們是推著前面的人下去再跳下去的,就為了躲過底部密密麻麻聳立的尖刺!白桿兵和團練就緊跟在后面補刀,絲毫不給躺下裝死的敵人任何機會。
看著流寇后撤演變成了潰退,盧象升帶著騎兵開始完成了合圍,吳蔣李三兵團隨后,數(shù)萬流寇被兜在官軍和長壕之間,絕望地被鐵彈和鉛彈一輪輪的收割,官軍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直接用死亡風暴招呼,因為給了他們生的機會,就意味著對那些老老實實從事生產(chǎn)的人的背叛!
......
對于農(nóng)民來說,耕種一塊土地,必須得到收益。收益至少要覆蓋支出才能種下去。如果流寇建虜來了,割走地里的莊稼,裹挾全家入伙。如此根基被嚴重動搖,大明的天下如何維持得下去呢?因此盧象升反復(fù)對將軍們說:菩薩心腸救不了大明天下,如今要撥亂反正,重回正軌,非得用霹靂手段不可!法令者,民之命也,為治之本也!法令行則國治,法令馳則國亂。若無政府、武力和法律加以約束,壓制人的欲望和沖動,還有心中的惡念,社會是不會穩(wěn)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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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皮鋼鐵心
①膘忽:彪悍,善于流動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