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的門廳上雕刻著繁雜的花紋,花紋看起來雖繁雜,但卻排布得極有規(guī)律。
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整個鶴園看起來顯得雍容而華貴。
牧泊瑄推著景鶴修進(jìn)了大廳,她隨便的抬眼一瞧,著實被大廳的奢華程度所震撼。
灰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華麗的藍(lán)色水晶垂鉆吊燈,深紫色的雕花檀香木桌,精美的細(xì)雕書櫥。
這大廳內(nèi)擺放著的每一件東西不像是日常用品,倒像是一件有價無市的藝術(shù)品。
奢華程度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她抬眼掃了一圈,里頭的布置無一不是國際大牌,有些東西甚至是現(xiàn)在幾乎買不到的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品味真的很高,牧泊瑄現(xiàn)在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了。
其他的陳設(shè)更是簡易而不落俗套。
淺棕色的樓梯扶手結(jié)合淺灰色的樓梯臺階,連續(xù)的圓形拱門和栽滿玉蘭樹的回廊,挑高透明大面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
這一路看下來,牧泊瑄覺得這個男人要是去做設(shè)計師,就沒別人什么事了。
“以后,你就是鶴園的女主人了?!本苞Q修一字一句的說著。
牧泊瑄并沒有特別驚訝,也沒有驚喜。
她,遲早都會走的。
“景鶴修,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彼K究還是將心里的疑問說出了口。
“那你呢?”景鶴修反問。
牧泊瑄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答話。
“你是鶴園的女主人,以后在鶴園除了我,就是你說了算?!本苞Q修再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牧泊瑄被堵得啞口無言。
“景鶴修,我會走的。”牧泊瑄說出了實話,盯著景鶴修看。
景鶴修沒有答話,抬頭對上她的眼睛。
她冰藍(lán)色的眸子像極了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冰,高貴而冷艷,純凈而美好。
這次她沒有再怕他,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他那雙紫羅蘭色的,猶如一潭古井般深邃而見不到底的眼睛。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走?你能去哪兒?你嫁進(jìn)景家之前,沒有好好打聽過景家的規(guī)矩嗎?”
“嫁入景家的媳婦,永遠(yuǎn)不得離婚,即使沒有子嗣也不能?!本苞Q修特意加重了“沒有子嗣”這四個字的音。
他就這么望著驚訝得不行的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牧泊瑄瞪圓了眼睛,她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景家的這種破規(guī)矩。
她以為景鶴修在誆她,其實并沒有,景家確實有這樣的規(guī)矩。
“既然上了景家的族譜,就由不得你亂來。你就安安心心的,好好的做好你的景家大少夫人。”
“景少夫人,明白了嗎?”景鶴修好心的解釋著。
牧泊瑄差點被氣得吐血。
“你要是實在想要一個孩子,那你,再等等?!本苞Q修淡淡的說完,微微側(cè)著頭觀察她的表情。
聽他說到孩子,她的心里似乎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有孩子。
車禍后這一系列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搞得她差點心力交瘁,她哪兒有時間去想別的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今天的景鶴修話似乎格外的多,給她講了不少關(guān)于她如何做好景家大少夫人的規(guī)矩。
牧泊瑄抿了抿唇,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他告訴她這些做什么?
是怕她做出一些傷害景家的事嗎?還是旁敲側(cè)擊警告她不要亂來。
“景鶴修,你的腿,不是治不好,是你不想治才對吧。”牧泊瑄冷笑。
他在意的,不想人知道的,她偏偏要說。
可惜的是,她并沒有搞清楚狀況。
景鶴修抬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低下了頭,難得的沒有多說什么。
巧的是牧泊瑄也沒有理他的意思,走到他的身后,推著他進(jìn)了電梯然后再上樓。
二樓是清一色的奶白色大理石墻磚,在光的照射下閃現(xiàn)出迷人的光澤。
每隔三米,墻上鑲嵌著一些古典的燈座,典雅而奢華。
“景鶴修,你這眼光,挺獨到的。”牧泊瑄一邊推著他走一邊觀察著這樓上的一切,由衷地贊美了一句。
景鶴修沒有答話,牧泊瑄自討了個沒趣兒,碰了一鼻子灰。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本苞Q修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余光還是能看見背后推著他的人。
牧泊瑄推著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索性就停了下來。
“算了,你自己來吧。我還有事,晚點兒回來?!蹦敛船u走到他的面前,笑瞇瞇的說道。
然后,就在他的眼前走掉了。
景鶴修的臉色變得十分,相當(dāng)不好看。
這個女人想起一出是一出,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出了個車禍,腦子被撞傻了。
想歸想,但他還是自個操縱著輪椅進(jìn)了臥室。
景鶴修掏出口袋里的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
鶴園門口。
“牧尹,過來接我。”牧泊瑄有些不耐煩的踢飛了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電話那頭的牧尹愣了一下,主子不是才回去嗎?
“好?!蹦烈鼞?yīng)承下來。
“你就不問問我在哪兒?”牧泊瑄有些戲謔的笑了笑。
“您想讓我去哪兒接您,您自然會說地址的。對吧主子?”牧尹反問。
“世紀(jì)豪景。”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門牌號。
“21號?!?p> “好的主子。您稍等?!蹦烈卸Y貌的說著,然后才掛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之后,牧泊瑄慢吞吞的沿著路走。
一邊走一邊欣賞路邊的景色。
不得不說,這法國梧桐確實是一道讓人過目不忘風(fēng)景線。
就剛剛這么一會兒,她沒怎么記住別的東西,倒是對這一條栽滿了法國梧桐的道路有深刻的印象。
她抬眼望去,盡是一片蔥綠。
轉(zhuǎn)過身一看,鶴園的占地面積還是很大的,跟景家有得一拼,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這樣一路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剛進(jìn)鶴園那個路口。
一輛邁巴赫從她身旁呼嘯而過。
她無意間看見了坐在副駕駛的人,有些驚得慌。
姜珺玲。
那個女人怎么會在這兒?
還是她眼花看錯了。
牧泊瑄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
晉城的那個項目本來是她去做的,那天哥哥剛好在家,是她死纏爛打才哄著哥哥一起去的。
誰知道,半路出了車禍。
出車禍的時候她從車前擋風(fēng)玻璃望出去,迷迷糊糊看見的就是姜珺玲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