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錦回府的時候,錦寒淵就讓管家將她叫到了書房,說是有事相問,錦錦默不作聲,心里卻泛起一絲苦笑。
當初知曉那丫鬟懷孕的時,父親也只是勸說,而現(xiàn)在,就因為那丫鬟流產(chǎn)就立馬找上自己,未免顯得太過于心急。
書房內(nèi),錦寒淵雙手背在身后,依著桌案而站,神情肅然。
“林氏的孩子掉了,此事你知不知曉,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一句話說完,不是疑問,更多的是帶著質(zhì)疑且相信這種質(zhì)疑的語氣。
許是和元晚待一起久了,錦錦看人的方式逐漸和元晚一體化,如果被質(zhì)疑,不急于反駁,就先瞪著兩眼珠子看著對方‘你冤枉我了,我才這樣’的表情。
錦錦牽強的扯扯嘴角,“您覺得,那個丫鬟憑什么值得讓我下手呢?”
“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會危及到你的身份和地位?!卞\寒淵不假思索,直言而出。
錦寒淵的這句話,讓錦錦對這個家里本還懷有一絲溫度的心,徹底失望。
“所以,你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干嘛還來問我?
當初我母親有情有義讓她榮享富貴,她卻為一己私利陷我于不仁不義
從小到大我什么都沒有爭過,所以就因為這樣我就該什么都讓出來?
你別忘了,當初這守護神是你要我做的,是你殺了我那已經(jīng)出生卻尚在襁褓的親妹妹也要讓我當?shù)?p> 按道理,也是父親您,下這個殺手才對吧?”
錦錦每說一句就向著父親逼近一步,這話里說的每一個字,都無疑是錦錦心里的刺。
錦寒淵也從未想到,有一天,錦錦會如此劍拔弩張的同自己說話。
此時的他,怒氣已經(jīng)到達了巔峰值,一直背在背后的手高高抬起,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頓時,錦錦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完整的手指印,嘴角還有鮮血流了下來。
所有的不甘,還有多年來的委曲求全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
錦錦伸手,一把由碧綠色的玉石制成的長劍就出現(xiàn)在手中,這是當初娘親病逝留給她的,錦錦很是珍惜,就連元晚想借去玩一下都不肯,但現(xiàn)在卻召喚出來,可見,她心中的憤怒早已吞噬了她的理智。
“錦寒淵,今日一戰(zhàn),無論輸贏,我將和你恩斷義絕,日后你我再無瓜葛?!闭f完,就提著長劍,帶著劍訣向錦寒淵的方向刺去。
因為錦錦做的這一切都太過于突然,劍刺來的時候,錦寒淵本能的反應是應對被敵軍偷襲之時,所用的招數(shù):繞了個身形,捏住刺來的劍身,然后一掌向?qū)Ψ降拿T擊去。
“老爺..”
幸得管家的阻止,否者就錦寒淵手上帶著的力量,這一掌下去,錦錦是必死無疑。
看著那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手,錦錦心灰意冷的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手中的長劍也被收起來,“在你眼中,我的身份什么時候可以先是女兒,再是接班人?!?p> 話說完,錦錦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在路過管家身邊時,管家張嘴想說什么,卻被錦寒淵喝止,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
錦錦無畏的聳聳肩,向管家道了聲謝謝,畢竟,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問過自己疼不疼,諾大的錦府,也就只有管家關心過她了。
看著小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管家才緩緩開口,問老爺為什么不讓小姐知道真相。
錦寒淵只是搖搖頭,眼神一直盯著錦錦消失的方向,什么都不語。
管家看著自家老爺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剛剛小姐口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假,但老爺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父女兩個,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鬧成這個地步,老爺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
想到這里,管家便默默退出書房,只留下錦寒淵還站在原地‘夫人,我是不是很失敗?’
空蕩蕩的書房,無人去回應,正是這份有苦難言的孤獨,讓錦寒淵第一次嘗試到了淚水的滋味。
苦,苦的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