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座之上的男子,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桀驁之氣,雖然頭發(fā)就那樣隨意披散著,看似柔弱,卻給人一種陰鷙,生人勿近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狹長的鳳眼,就像在藥府的時候看到的星星,更像是街坊阿婆講的那片星河,璀璨無比,好像一生就這么陷在里面。
感受到了元晚的注視,云川微微俯身,單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向她,邪魅的一笑,“怎么,你是覺得我比你身邊那個書呆子好看得多了?”
這句看似不經(jīng)意卻十分撩撥的話,惹得元晚紅了耳朵。
云澤動身,朝右挪了一步擋住云川的眼神,“魔君,元晚只是個普通人,請您不要拿她開玩笑,我們只是來找朋友的,還望魔君能伸出援手,找到朋友后,我們一定馬上離開魔族?!?p> 聽著云澤說的這話,云川和元晚竟默契的努努嘴,只是因為元晚被云澤擋住,云川見不到這個動作,他坐直了身子,整個人往后靠著,然后翹了一個非常漂亮的二郎腿,眼神戲謔,“你留不留我不關(guān)心,讓你身后的小娘子來回答我。”
聽見自己被點了名,色心四起的元晚就真的憋不住了,而她也不會知道,就因為自己一時見色起意,她這一生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在悄然而至,找準時機,肆意生長。
元晚默默的從云澤的身后站到了前面,一臉大無畏的看向云川,“世人都說魔族如何霸道蠻橫,今日一見才方知世人說的,都是屁話,魔君姿色如此,怎會霸道蠻橫~”
一句話,驚住了嘴角還殘留幾分戲謔的云川,和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鬼長老,為何,完全不一樣的兩人,竟會說出同樣的話,且一字不差。
云川再也按耐不住,他稍動靈力,移形換影來到元晚面前,雙手抱住她的肩膀,表情激動,“你是誰?你和云歌是什么關(guān)系?”
被云川直接問懵的元晚想伸手去拉身邊的云澤,卻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倒在了云川的懷里。
再醒來的時候,元晚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不在魔族的大殿之上,而是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空氣清新的小樹林,而留在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茅草屋,屋前的院子里有一對男女,走進看些,那男人有些眼熟,正是剛剛突然暴走的云川,而那女子,膚如凝脂,眉眼如畫,一襲青衣,頭發(fā)簡單的綁在了腦后,落落大方的很。
云川和那女子在說些什么,元晚湊近了些,剛好聽清女子說的話“云川這般姿色,世人怎能說你霸道蠻橫?!?p> 元晚心中一驚,這句話不是剛剛自己說的嗎,怎么這個青衣女子也知曉了。
“她是云歌?!?p> 那個正在和青衣女子嬉鬧的云川突然開口,這一舉動有把元晚嚇了一跳,真的是出門得算命,這神女還沒當(dāng)上,自己卻先唄嚇死在魔族。
回過神來的元晚再次看向那個青衣女子,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用法術(shù)做的一個傀儡,她有些生氣,“你要是不爽我夸你帥,那你直說嘛,干嘛還要大費周章把我整這來,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聽著元晚這樣說,云川大手一揮,所有的場景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元晚這才知道,不止那個青衣女子,就連這個小樹林也都是幻境。
云川向前一步,元晚就后退一步,除了害怕,更多的還是困惑,第一見不喜歡被夸長的好看。
“你當(dāng)真不知道云歌是誰?”云川的聲音聽著有些急促和焦躁,元晚認真的看著他,果斷的搖頭,所有姓云的里面,她只認識兩個,一個是她媽給她找的小跟班,云澤,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魔君,云川。
云歌是誰?真的不認識。
看見元晚眼神中的迷茫和那一丟丟對他說的這個云歌的好奇,云川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剛剛那個還狂妄無比喊她小娘子的云川,現(xiàn)在黯然失色,低著頭,自言自語。
“她怎么就不是云歌呢?
那我的云歌去哪了,
她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她不知道我會害怕的嗎?
云歌~”
最后兩個字,是云川撕心裂肺的吶喊,元晚有點心疼,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云川,畢竟自己的愛情剛萌芽,這貨心里卻有人了,第一次心動就以失敗告終。
過了許久,云川才緩緩起身,又是一揮手,兩人又回到了大殿之上。
除了他們,錦錦,顧驚鴻,清羽也在。
云澤見狀,立馬走過去,一把拉過元晚護在身后,“就算你是魔族的魔君也不能隨意如此,你這樣,世人說的難聽都是言之鑿鑿?!?p> 清羽看出了云川的異狀,她默默走到錦錦身邊,小聲得問“你這朋友是什么路子,怎么就這會功夫,把我們云川整成這個樣子了?”
錦錦也是一臉懵的狀態(tài),她是真不知道元晚這么厲害,都直接把魔君整焉了。
而被云澤怒目而視的云川根本不在意,越過眾人,走出了大殿,清羽看向云川的背影,轉(zhuǎn)而看向鬼長老,“飯呢?”
鬼長老攤攤手,一臉無奈,“你也看到了,估計是泡湯了?!?p> 說完,嘴里叨叨著,然后又消失不見,估摸著是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