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這倒底是什么部隊?”居高臨下、望著下方洶涌而來的蟲甲軍,黃郎將震驚了;原因無他,這支隊伍根本就無懼他們的箭矢,一個個用手肘護住臉部、喉嚨等要害后,竟然直接硬扛著箭矢向他們沖來。而他們的箭矢打在對方身上竟然沒有一箭是射進去的。
“要……要沖上來了!”
“天啊……這樣的軍隊……我們要怎么擋?”
黃郎將手下的弓箭手軍心明顯已經有些亂了,這也難怪,任誰第一次見到‘蟲甲軍這詭異的防御力’也會心底發(fā)慌的。之前只有幾百人還好,扎在人堆里還不那么明顯,但是現(xiàn)在‘時志價的宿衛(wèi)營’已經多達一千五百人,這就顯得有些聲勢浩大了。
“都別亂!都給我穩(wěn)??!”黃郎將趕緊出言穩(wěn)定軍心,但是說出的話語卻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望著周圍一個個臉露懼意的下屬,黃郎將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了,否則的話,還沒等對方沖上來,自己部隊的軍心已經散了,得斬殺敵將,一定要把敵將斬了。”情急之下的黃郎將立即把目光鎖定在了‘沖在最前面的時志價’身上,隨后彎弓搭箭,猛地一箭直向時志價面門射去。
他的箭法確實很出眾,這一箭不偏不倚,正對著時志價的面門。如果是旁人,措不及防之下,可能就被他這一箭射殺了。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時志價,出手速度近乎常人三倍的時志價。
隨著這尖銳的箭矢從上方射下,時志價連眼皮都沒眨,隨便一伸手,就將來箭抓在了手心。
“什么——?”黃郎將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是真的。
他這一愣神不要緊,頓時被時志價抓住了時機,只見時志價箭頭一轉,猛地向上方一投。只聽得噗嗤一聲,箭矢瞬間從黃郎將的左眼射入、扎入腦中。
中箭以后的黃郎將發(fā)出一聲慘叫,身軀晃了兩晃,然后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身軀順著坡面向下滾落。
“黃……黃郎將死了!”
“黃郎將戰(zhàn)死了!”
守將身死,黃郎將身后的弓箭兵立時大亂起來。
時志價趁此機會,激流步連續(xù)發(fā)動,幾個縱躍就沖到了弓兵群中,開始大殺四方起來,他身后的宿衛(wèi)營也魚貫沖入了敵軍陣中,一時間喊殺聲一片。
聚集了大約三四千士卒、緊跟在時志價身后、本來還想大展宏圖的岳瓊頓時傻眼了,看著上面這群‘對敵方的武器不閃不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堪稱恐怖的蟲甲軍,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之感涌上他的心頭。
……
“你就是張顯?”并沒有跟這些守衛(wèi)中軍的士卒過多糾纏、直接沖過對方軍列的時志價,看著端坐在一張馬扎上的、眼窩深陷的敵將說道。
“你是何人?”
“尋東城,時志價!”
“我記住了!來年我會祭奠你的忌日的……時志價——!”張顯說完大吼一聲,直接舉起身旁的戰(zhàn)刀,一招力劈華山照著時志價的面門就筆直地劈去。
時志價目光寒光一閃,激流步瞬間發(fā)動,張顯的大刀剛舉到半途還沒等落下,一道寒光就在他脖間劃過,再看時志價的身形已經掠到了張顯身后。
“噗……!”張顯的脖間陡然間狂噴鮮血,隨后身軀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吼,就一動不動了。
“唉……”時志價心中嘆息了一聲,心道:“兩軍交戰(zhàn)說不上對錯,怪只怪,你生在了這個亂世?!?p> “將……將軍……!”
“張顯將軍——!”
隨著張顯的身死,整個中軍山頭頓時傳來了一片悲呼聲。隨后就是一片武器墜地的聲音,不少士卒都雙手掩面、放聲痛哭。主將的身死,讓這群山頭部隊已經徹底失去了戰(zhàn)意。
“傳令下去!命鐵甲兵‘用鐵車在半山腰做障礙’結成外圍戰(zhàn)陣,虎子,去山頂!豎起咱們王朝軍的大旗——!”沒有理會周圍張顯軍的哭號,時志價直接下令道。
“好嘞!師傅!”
……
在時志價這邊斬將奪旗的時候,他卻不知道遠處有一名身穿青銅色的寶甲,身高足有兩米二,身形魁梧,嘴唇比較厚,頷下三縷長須,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山似得戰(zhàn)將,正站在‘遠處一座無法駐扎兵營的陡峭山丘’向這邊觀瞧。
“哦呀哦呀,這支部隊是誰的部隊?時字旗,沒聽說王都有這么一支姓時的隊伍???”
他身旁一個發(fā)色微黃、有點類似西歐血統(tǒng)、雖然文質彬彬、但是身材異??嗟娜寺勓怨笆值溃骸盎胤A將軍,看旗號應該是‘尋北城新任五千郎將時志價’的隊伍。”
“五千郎將?原來他就是‘太子身邊新近得寵的賈雯雯’的表哥,呵呵呵……這手下兵丁的精銳程度能抵得上‘摩押公的王牌部隊’了吧?難怪國舅那個娘娘腔會把他派往北方,用他來構建拱衛(wèi)京師的第二道防線,配合楊侯爺防止摩押公南下?!?p> “是!這支部隊確實是精銳,聽說那三百鐵車隊、近千重甲兵還是時志價從馬自成手里繳獲的,沒有花費王朝一分錢?!备睂?。
“喉喉喉……馬自成不過是個投機倒把之徒,毫無統(tǒng)軍作戰(zhàn)經驗,好裝備落在他手里,真是明珠蒙塵了?!?p> “我們現(xiàn)在要進入戰(zhàn)場嗎?將軍?”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先觀望一段時間,看看這新進的太子命數(shù)如何,值不值得我投效。”
如果時志價當初‘在與鐵城匯合的時候’能夠發(fā)現(xiàn)對方,就一定會認出這個人就是‘幫助他們逼退董聚義近萬追兵’號稱戰(zhàn)神的項霸,只可惜他不知道。
可能有人會不理解項霸為什么會頻頻出現(xiàn)在圖拜格山脈以外的戰(zhàn)場,其實這和他的領地有關系,他乃是圖拜格山脈西南方豪賈城的城主,他的領地就在米甸公泰馬城的東北方、西斯馬平原的東方,之前皇后他們撤退的樵夫地的南方。
可以說,無論是之前鐵城駐守的地點,還是這次的西斯馬平原,都與他的領地相距不遠。不過目前他既沒明確響應董聚義的號召、也沒回應皇后的命令。是一個暫時處于中立狀態(tài)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