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你是誰嗎?”白卿眼看著人要走心下一急,果然看到了遲疑的腳步,“你是經(jīng)山掌門的徒弟,可你的身世究竟是誰?”
“我是個孤兒!”范松冷哼,眼底閃過異樣的光芒。
親情這種事還是有些期望的,還是想知道體內(nèi)流淌著是誰的血,既然不要了為何不直接掐死而是送給經(jīng)山。當然嘴是很硬的,那些拋棄自己的人,永遠也找不到該有的溫暖。
孤兒一詞,沒爹沒娘,有的只是照顧長大的身邊人,他們才是親人。流著的血脈,也看不見摸不著。
“話已至此,做與不做,是你的事情?!卑浊潼c到即止,說多了反而生了迫切之心,“我該走了,離開京城,離開大白,回家了!”
嫁去的地方才是女子的家,女孩子越長越大承擔的越來越重,到最后夾去一個滿是陌生的環(huán)境,為了生存不得不討好他人。
日后的西周是白卿的家,此時的京城已沒了親人。
看到白卿回來喜婆立馬迎上去,惡狠狠瞪了范松一眼趕忙將白卿送上喜車,讓隊伍趕緊走莫耽誤了時辰。
送親的隊伍走遠范松平躺在地望著天上的白云,和那不時飛過的大雁。
那番話著實讓范松心中一抖,勾起了對身世的猜測。幼時被師兄弟欺負被師傅辱罵范松就會憧憬著親人的到來,待長大了親人始終不見身影,也懶得去幻想了。與其生活在無知的幻想中,不如勤練功加深修為,打到?jīng)]有對手,也不會受欺負了。
努力不會白費,范松成功拿下經(jīng)山首徒的位置,拿著經(jīng)費下山歷練。經(jīng)山的老頭兒太摳門,下山歷練的經(jīng)費身為首徒也只有二兩銀子,范松都不知其他下山歷練之人拿著一兩銀子是如何生存的。
“身世?太遙遠了,還不如來二兩酒喝的痛快?!币粋€激靈起身,范松舒展舒展胳膊來了個花式踢腿,背起劍往北走。
北極的熊很好看,范松沒見過想著去瞧瞧,師傅只說下山?jīng)]指定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一切都由自己的心情。朝著北方走心里還挺歡喜的。
麻雀盤旋在枝頭,看著那抹歡快的身影逍遙離去,眼神狠厲飛向西方。
“公主,那家伙朝著北去了。”雀兒目送著范松離開,憤憤不平。
好不容易找個有緣分的人幫忙,人家還不搭理,對身世不想了解,對錢財也不感興趣。
“罷了,這些事總要有個結果,他今日不想,那明日呢?”白卿還是很有自信的,“一日不肯便兩日,兩日不肯便三日。三年的時間足夠在西周成長,回來再查效果也是一樣的?!?p> “那個家伙敬酒不吃吃罰酒,雀兒必須給您出口惡氣?!比竷耗θ琳?,報仇的火花在眼底迸射。
“算了,何必為難?!卑浊渫穸恍?,低頭看書,“你信因果循環(huán)嗎?”
雀兒表示不懂,這是什么道理?話題轉換太快,一時沒反應過來。
“昨日櫻兒回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只兔子?!睖赝竦男θ葜饾u猙獰,“那兔子可不簡單?!?p> 雀兒只記得兔子的眼睛很好看,其他的沒觀察。
此時的京城一片祥和,為了慶祝公主出嫁,慶祝兩國聯(lián)姻,對城中的施粥棚更是喜不自勝。
施粥棚里飄出陣陣肉香,這是皇宮的喜宴上剩下來的,特拿來接濟百姓。百姓也是有心的,在腰間綁了紅布喜上加喜。
太子白毅坐著馬車看到領粥的百姓連連點頭,眼底散發(fā)著歡喜。
“卿兒的婚事甚好,果然是有福之人?!睋P起的嘴角掩飾不住歡喜,抬眸深情望著對面的婦人,“歆兒你瞧,滿城的百姓都在為三妹高興,你也喝杯喜酒助助興?!闭f著舉起白玉酒壺添滿,遞給對面的婦人。
“自然是高興的,只是究竟是為了三妹高興還是為了那碗肉高興,就不得而知了?!绷朱\笑,看著眼前的酒杯緩緩接下,“她走了,離開了。”
眾有萬般不舍,剛走的人還是留不住。林歆也是高興,飲下杯中美酒覺著不痛快,舉起酒杯往肚子里灌。
在宮中白卿的身影淡薄像空氣,林歆無聊時最喜同空氣說話。二人在冰冷的宮中也算是能說上話的人,如今其中一人走了,剩下的那個只剩孤單。
“日后還是會相見的。”白毅明白妻子心里的苦,抬眸望著雪白的發(fā)眼底閃過愧疚。
“但愿如此?!绷朱P起嘴角,眼底滿滿悲哀,“只要她好,見與不見也沒什么所謂?!?p> 見了又能如何還是要走,那個時候物是人非,最多幾句笑話,哪還有什么知心。
“聽說楚樓增了梅香烙餅,不妨去嘗嘗?”白毅轉移著話題,想法子讓眼前的人開懷大笑。
“梅花都落了!”林歆繼續(xù)吃酒,全然不理會白毅的努力,“喜酒,是為心愛之人喝的?!?p> 醉酒的林歆全然沒在意身邊的人,只把心里話往外說。
抱著林歆的人閃過失落,終究不是她心里的人。兩年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沒能捂熱一顆涼透的心。
滿頭的白發(fā)世人皆說是為他白毅而白,事實上卻是為了一個姓范的公子。
一夜白頭這是多大的苦楚,多少的委屈,墨發(fā)成白絲。
“太子哥哥!”白櫻洋溢著笑臉,朝著哥哥打招呼,眼神看向其懷里的林歆頓時沒了笑臉,“太子妃醉了,還不送回去歇著。”
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嬤嬤將林歆帶下去。
“不必,我親自送她回去?!卑滓悴挪簧岢承褢牙锏娜?,那些個嬤嬤手腳可輕不了,“稍等片刻,去去就來?!?p> 白櫻不喜林歆,總覺著狐貍精禍水,讓堂堂太子遭了多少笑話。而這個太子妃并不覺著感動,為了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日日發(fā)愁。
“若換做是我,早把她休了!”白櫻憤憤不平,“哥哥是著魔了嗎,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同母后犟嘴。”
“公主,太子是深愛太子妃的表現(xiàn),可能是愛情。”云沁適時插嘴,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