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傅?你怎么來了!”白櫻的聲音帶著歡喜。
一日的落差感在看到親人的時候,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云散。
看到來人白櫻開心的像個孩子,好久沒有這種歡喜感。
“聽說我們公主今日生氣了,自然是要瞧瞧的。”老道士笑容滿面,扶起蹲在地上的人,“才一日不見,為師竟有些想你了?!?p> “若三師傅每日都在就好了?!卑讬褔@息,“三師傅,你出來母后不會怪你嗎?”
皇后可是下了旨意,不得任何人在白櫻修煉時打擾,違令者趕出京城,終生不得踏入半步。
故而,老道士都沒來得及送送白櫻,就拉到馬車走遠了。
“無妨,近日修習了另一種仙術(shù),可以分身。”老道士眉毛一挑,對白櫻的神色像打量著獵物般滿意,“為師有法子脫身,你若有不開心的事,大可吹響笛子,我就會出現(xiàn)?!?p> 面對三師傅的異常,白櫻握緊笛子往后退了兩步,隨即聞到一陣香味兒,點了點頭。
“真乖!”說著老道士的白皙的手已摸上了白櫻的臉頰,“徒兒,為師想要的,也只能靠你了?!?p> “師傅放心,徒兒定幫師傅,完成夙愿?!卑讬涯樕戏浩鹨荒t暈,眼神迷離之際,感到一陣風吹過,只看到靜謐的小溪邊,只有自己一人。
剛才的人很熟悉,白下意識心跳加速,如今被風吹醒,心里空落落的。
被剛才的舉動苦惱,眼神憤恨地環(huán)顧周圍,轉(zhuǎn)身離開。
“閣主當真要借公主的身份?”趙籌帶著疑惑,皇家人沒一個好惹的,巴不得避而遠之。
“你既然誠服于本閣主,就不該有任何的疑問?!崩系朗空旅婢撸冻鲈?,“你該做的,是完成任務(wù)。記住了,你的時間有限?!?p> 后面的話沒有多說,只是打量著那張換來的臉。
趙籌立馬點頭去執(zhí)行任務(wù),不敢耽擱。
一張臉是好換,可時間久了不取,會融為一體。那他沈蟄,便只能是趙籌了。身份這個東西可大可小,有的人想要拋棄過去從新開始,有的人則喜歡追尋過去,那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和不忍放下的曾經(jīng)。
趙籌遠離了那種憋悶的氛圍,深吸一口氣,站在閣主的身旁快要窒息了。
“趙籌?”董本順有些歡喜,朋友就是該多見面才是,“能見到你真好!”
經(jīng)山選徒的要求太過苛刻,趙籌能留下來也是幸運的。二人在路上相識,又能在一處修煉,這是緣分啊。
“是啊,能見到你,真好!”趙籌的眼底帶著苦澀,隨即換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董姑娘也留在了經(jīng)山,你我二人還真有緣分?!?p> “是啊,能同趙兄一起修習,真是開心?!倍卷樄笮Γ粵]有一個姑娘家的模樣。
一抹身影從眼前走過,董本順的眸子頓時亮了,嘴張成了圓形。
“他是掌門門下的子曉,性子孤冷,經(jīng)常自言自語,同一殿內(nèi)的人沒人敢同他說話?!壁w籌淺笑,“我也是剛認識?!?p> 趙籌不會說這是同伙,只說是上茅廁時不認識路,恰巧碰到而已。
重要的是,董本順信了!
至此之后的兩年多,白櫻在瑤長老的殿內(nèi)修習,董本滿與趙籌在賀長老的殿內(nèi)修習,董本順同范松在經(jīng)山的大殿掌門手里的徒弟。
每日練劍,抬水劈柴,汗水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下落,也讓幾位少年增長了法力,看到了別樣的風景。
天氣冷了,山頂?shù)娘L似乎要把人卷走,大片的雪花落下,山上的弟子站在風中,用手里的劍,抵擋著寒風。稍有不慎,便會沒有方向感的飛向空中。
徒弟們各個咬牙堅持,厚重的衣裳裹著傾斜的身體,手里的劍用真氣護著通紅的臉,不敢走絲毫懈怠。就怕被師傅抓回去受罰,更怕被風吹走,掛在哪棵歪脖子樹上。
師傅們則在亭子里吃溫酒,一身長衫仙風道骨,沒有絲毫怕冷的模樣。
“這屆的徒弟越發(fā)差了,帶過最差的學(xué)生?!爆庨L老冷哼,看著以白櫻為首的弟子們,眼皮子都要翻出來了,“白櫻也不愧是皇家的嫡公主,資質(zhì)不差還很用功,奈何近日越發(fā)的懶散。”內(nèi)心暗道回去必須嚴抓,不然她女長老的招牌都要垮了。
“瑤長老不必急,他們都還小,沒見過大風大浪,成長的自然要慢些。”賀長老心平氣和,嘴角一直是彎著的,“他們已經(jīng)很努力了,能吃苦,這便是最好的根基。”
賀長老為人隨和,一般不生氣,當然生起氣來掌門的胡子都要抖三抖。不是賀長老生氣害怕,而是磨人。那張嘴就像按了開關(guān)一樣,一直說,直到有了滿意的結(jié)果才肯罷休。
今日說這話略顯客套,但他手里的徒弟都是不差的。
女子本來弱些,抵擋風寒確實為難了些。男子為陽剛之氣,面對風雪也只是睫毛凍上一層霜。
董本順很幸運,雖為女子但被師兄們護著,沒有被凍壞了。
掌門嘿嘿一笑,看著眼前一急躁一平靜的人,“還有半年就該下山歷練了,今日的風雪就當是見見世面了。”
當掌門的就還有圓滑,夾在中間的人最難受。
子曉在最后一排,看著身前董本順的身影,眸子閃爍。
一場演練結(jié)束,董本順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飯?zhí)?,接過嬸子遞來的熱水吹了吹熱氣,一口飲下。
“太冷了!”董本順怕冷,經(jīng)山的天氣常年下雪,日子一久董本順已經(jīng)習慣并適應(yīng)了,如今已沒了難受要死的感覺,反而多了一絲舒坦。每每在風雪中斗上兩個時辰,她依舊能生龍活虎。喝杯熱水,只是記得娘親的囑咐,天寒地涼,女子涼不得。喝杯熱水暖的不僅僅是身子,更是心靈。
“小師妹,進步很大??!”范松扛著劍進門,走出我是大哥的感覺,“怎么樣,跟著我是不是有肉吃。”
范松深深記得第一次同風雪斗時,董本順直接凍暈,雖說心脈正常,可渾身冷到可以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