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蕭淑凊怒氣未消,額間緊擰。
“老奴覺得,現(xiàn)下您和皇上的關系過于緊張,為了長遠打算,您不妨先緩一步?!?p> 蕭淑凊聞言不語,漸漸冷靜下來思索片刻,確實,與祁凌天的交鋒不宜過分頻繁,她最近是有些急躁了。
“齊嬤嬤,你讓人給奇峰帶句話,讓他得空了來太華宮看看我?!?p> 至于顧瀾庭的事,她悠地長長舒了口氣,只得容后再做打算了。
臨安街車馬如流,今日是街市買賣的集會日,穿街走巷的貨郎挑著擔子,賣力地吆喝著,街邊店家也打出了優(yōu)惠告示,整個街道人聲鼎沸,一派繁華。
顧瀾庭牽著馬從中慢步而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從她身邊穿過,她感受著這座城帶給她的最真實的觸感。
越過鋪著厚厚的青石板的巷道口,她停住了腳步。
眼前,一個嘴角青紫,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的女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認得她,是她院里打掃的一個丫鬟。
夏晴抬手擦了下眼角,“噗通”一聲跪下:“侯爺,求您為我做主!”
“你先起來?!鳖櫈懲ゴ蛄恐?,站著沒動。
“侯爺,二小姐誣陷我偷了陳姨娘的發(fā)簪,讓人把我打了一頓,還把我趕出了府……”夏晴跪著,給顧瀾庭磕了個響頭:“求侯爺做主,還我一個公道?!?p> “你是我院里的人,如何會牽扯到陳榮芳?”顧瀾庭冷冷地斂起眉鋒,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
夏晴紅著眼眶,眼淚不停地涌了出來:“侯爺,我……”
“別跪著了,起來說。”她淡淡地一抬手,語氣松緩了一些。
“多謝侯爺!”夏晴抹著眼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哽咽道:“我大哥,是侯府南邊莊子里干活的長工,前些日子,陳姨娘娘家的侄子陳大力在莊內(nèi)庫房偷盜銀子,被賬房先生發(fā)現(xiàn)了,他立時就將人打了個半死,這事正好被我大哥撞見,陳大力就誣陷是我哥做的,還把我哥綁了……”
“這事你為何之前不跟我說?”
“侯爺,我大哥的命捏在他們手里,我不敢……”
“那如今你怎么又敢了?”
“今天早上,我娘托人給我?guī)г挘f陳大力昨晚又狠狠地打了我哥一頓,人就剩下半口氣兒了……”夏晴抽抽地哭得更厲害了:“我,我就去找陳姨娘和二小姐理論,結果,她們也用同樣的辦法,說我偷了東西,趕我出府……”
顧瀾庭目光平靜,透著幾分冷冽,她定定地看著夏晴:“你大哥既然被她們拿捏在手,想必你也替她們做了不少事吧?!?p> “侯爺……”夏晴緊咬下唇,臉上泛起一絲恐慌之色:“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說!”顧瀾庭斂眸,冷聲一喝。
“只,只有一件……”夏晴身子不由一抖,咬牙坦白:“二小姐吩咐我,讓我時時向她匯報您的情況,可是我一直沒有這么做,直到我大哥出事,我才,我才把那天您和老爺在書房里說的那些話告訴了她們……”
她挑眉,隱約想起那日她和顧征麟提過的建議。
她微微勾起唇角:“陳榮芳她們聽到了有什么反應?”
“陳姨娘那日還躺在床上昏睡,倒是二小姐聽了極為震驚,我也是一時氣不過,就想用那話來刺激她們解氣,才說的……”
顧瀾庭把馬繩丟給她,負手向前走去:“跟上,隨我回府,我?guī)闳ビ懟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