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庭前腳走,肖培升后腳就飛奔到陳榮芳院里,把剛才他們在西廂房說的話吐了個干凈,震驚之余,三人不知如何善后了。
原本這個肚子就是為嫁禍顧瀾庭準備的,這下好了,全砸手里了。
陳榮芳半撐著身子,勉強靠在床頭:“肖大夫,如今怎么辦,我這樣子,等顧瀾庭的人來了,一眼就穿幫了?!?p> “哎,原本我用著藥,您此胎還能安穩(wěn)半月有余,今日您一動氣,我們先前做的全都白費了。”
“肖大夫,你一定要幫幫我們。”顧芊芊掏出一錠金子塞到他手里:“事成之后,還有重謝?!?p> 肖培升沒有接,搖頭嘆氣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況且……”
他忐忑不決:“夫人,二小姐,你家侯爺可是會殺人的,我可不想有命賺錢沒命花。”
“肖大夫是想脫身了。”顧芊芊拿眼打量他,突然冷笑一聲:“收了我的錢卻沒有把事辦妥,我若是將此事捅露出去,你今后在金陵還有立足之地嗎?”
肖培升沉思不語。
“還有,你覺得顧瀾庭會放過你嗎?”
“芊芊,你不要威脅肖大夫了,”陳榮芳呵斥了她一句,向肖培升賠著不是:“肖大夫你不要怪她,芊芊她就是太著急了,若真是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再拖了,我也認命了?!?p>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但是一旦用了,就會傷人根本,而且藥效最多只能維持兩天。”肖培升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與以往那些藥都不同,此藥藥性極為霸道,夫人今后就與子嗣無緣了。”
“不,這法子不能用。”陳榮芳很抗拒:“這個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要是今后不能再有孕,我拿什么留住老爺?!?p> “娘,我看這法子可行?!鳖欆奋贩稣悩s芳的身子,正視著她道:“娘,你要想想清楚,父親今日已經(jīng)說了,要我們搬去城郊的別院,他一定是在為娶正妻做準備,若是我們被趕出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不成……”陳榮芳喃喃低語。
“娘,您聽我說,”顧芊芊耐著性子勸導:“是這孩子沒有福氣,而且我們當初保下他,不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他發(fā)揮用處嗎?”
陳榮芳有些動搖,可一想到此法的霸道,她賭不起。
“娘,這孩子如果不是我們用藥吊著,他早沒了,這是他的命數(shù),我們強求不來的?!贝查缴详悩s芳又見紅了,顧芊芊仿佛沒有看見,不停地催促陳榮芳做決定:“如果您現(xiàn)在不用肖大夫的這個法子,孩子照樣保不了,更何況顧瀾庭插手了此事,您覺得她會輕易放過我們嗎?父親要是知道了,只會將怒氣撒在我們身上?!?p> 肖培升耐人尋味地看了一眼顧芊芊:“二小姐,這是極其傷身子的,你們可要考慮清楚?!?p> 顧芊芊置若罔聞,幾近瘋狂:“所以您必須用藥,讓一切看起來如常,然后找個適當?shù)臋C會將這個意外賴到顧瀾庭身上,或者父親身上也行。這樣我們才能留在侯府,你還是侯府夫人,我還是侯府的二小姐。”
“芊芊,我看你爹另娶之意已定,我要是傷了身子不能再替他生兒子了,拿什么和那個女人斗?”
“不過孩子而已,今后您想什么時候有身孕,懷的是男是女,不全憑肖大夫一張嘴嗎?”
陳榮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芊芊,你是說……”
顧芊芊起身朝肖培升一福:“肖大夫,我們母女二人如今勢弱,萬事還要仰仗你。”
算盤打得夠響的。
肖培升把手伸到顧芊芊面前:“二小姐,我是個生意人,有錢才能使鬼推磨啊?!?p> 她一狠心,把手腕上的翡翠玉鐲擼下放到他手中。
肖培升掂量一下:“二小姐,不夠啊,還得再加上之前說好的七千兩銀票?!?p> “七千兩?你坐地起價!”顧芊芊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她去哪兒找這么多錢。
“封口費你總得給我吧?”肖培升拿著把柄,有恃無恐地笑著道:“就這,我還沒跟你算那藥的錢呢?!?p> “肖大夫放心,這錢我們一定會準備好?!标悩s芳虛弱地開了口:“只要肖大夫今后多幫襯著,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p> “還是夫人懂得道理,”肖培升說完起身:“那夫人先休息,我備好了藥給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