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伊也大怒道:“這該死的常驛!
“就該凌遲!下油鍋!
“你們大陽,怎會出這樣的敗類!
“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任由他這樣胡作非為?”
小悲涼道:“這樣的敗類,各朝各代都有!唉!”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了。
隔了良久,柳江輕忽道:“明日,我們就要死在常驛狗賊手上,你們怕不怕?”
白伊嘆了口氣,黯然道:“我為救我兩個妹妹而死,自然不怕!
“可……連累了我的兩個兄弟……也要!唉!”
柳江輕冷笑道:“兄弟?你們小孩,知道什么是兄弟?
“他倆是你親兄弟嗎?”
白伊道:“不是!可那又如何?
“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柳江輕聽了,冷哼一聲,很不屑的道:“當(dāng)真胡說八道!親兄弟就是親兄弟!
“那是一母所生的骨肉至親!
“其他的所謂兄弟,不過是叫叫而已;怎能與骨肉親兄弟相比?
“聽說,你為了救你的兩個妹子,不知道被他們打了多少頓,依舊沒有放棄。
“這為骨肉至親奮不顧身,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姐妹之情!”
白伊道:“為小風(fēng)哥和悲涼哥,我一樣會奮不顧身的!”
小悲涼道:“不錯,兄弟,未必一定要骨肉至親!”
宋同風(fēng)道:“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只要我們感情融洽,親密無間,推心置腹,難道不比骨肉親兄弟還親么?”
白伊和小悲涼齊叫道:“小風(fēng)哥說得好!
“我們就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柳江輕冷笑不屑,但他沒有再說什么了!
過了良久,他又道:“我們也算有緣吧,能一起死。
“可恨!這常驛,我沒有能力殺了他!
“我就是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的,也定要來找他報仇的!”
2
雨已漸漸的停了,但已是深夜了。
衣褲已不再滴水,但緊緊的貼著肌膚,冰冷入骨。
此時,是晚秋。
這晚秋的夜,又下雨,如何不冷呢?
身體早已冷得如冰一般,沒有一絲熱氣了。
渾身時不時的顫抖幾下,牙關(guān)也時不時的打幾下顫。
所幸,雖受了半夜這樣的寒,卻并未因此而患重感冒!
宋同風(fēng)自己也不禁驚訝,自己的身體,何時這般好了?
這就是宋同風(fēng)修習(xí)的《白璧神功》,發(fā)揮了它的效用了。
雖是剛剛修習(xí),用于對敵,它還沒有什么效用;修出來的白璧真氣,也還不多。
但這不多的白璧真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著,幫助宋同風(fēng)抵抗寒氣;對侵入體內(nèi)的寒氣,運轉(zhuǎn)幾圈,便將之驅(qū)除了出去。
不然,宋同風(fēng)早就被這不斷侵入體的寒氣,而引發(fā)重感冒了:發(fā)燒、渾身無力、頭痛身痛、鼻塞流清涕……
雖然沒有患感冒,但這難熬處,又豈是好受的!
兩世為人,哪受過這般煎熬!
當(dāng)真是度時如年!
又想著,明日就要死了!
但宋同風(fēng)心里,還是有一線希望的:紫焰雕!
紫焰雕一定會找到自己的,一定會的!
宋同風(fēng)心里不免又嘆道:“這狗屁世界!
“弱肉強食的狗屁世界!
“為什么要我穿越來這里呢?
“有何用?。〗形沂苓@般苦!
“原來那個文明自由平等法制的社會,多好?。?p> “又有電視、電腦,旅游有飛機、火車、汽車,又有舒適的賓館、酒店!”
宋同風(fēng)思潮起伏,不停的在胡思亂想著,幻想著。
后來,進入了朦朦朧朧、迷迷糊糊的閉眼狀態(tài)里。
宋同風(fēng)在這朦朦朧朧的閉眼狀態(tài)里,體驗著時間的慢,體驗著這冷得發(fā)抖、身體已麻木了的煎熬。
在這狀態(tài)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漆黑的天空里,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雕鳴!
宋同風(fēng)聽了,猛然驚醒抬頭。
小悲涼、白伊也都一樣!
小悲涼喜不自禁的叫道:“是雕兄!雕兄終于找來了!”
宋同風(fēng)也大喜不禁,脫口大叫道:“雕兄!雕兄!”
白伊喜極而泣,道:“我們……我們……還有我妹妹,我的妹妹,終于有救了!有救了!”
此時,正是四更天。
四更天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也是盜賊活動的時候。
3
常驛的妹妹常輕云和常駱的妹妹常輕霏,這兩個堂姐妹,同睡在一張床上,兩人都沒有沉沉睡去。
這一晚,她倆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就是一時睡著了,但沒多久就被噩夢驚醒了。
白天,她倆著實被嚇得不輕!
常輕云是堂姐,比常輕霏大兩個月。
兩人今年,都是九歲。
常輕云忽然又一拍床,又猛然坐了起來,煩躁的道:“我……我睡不著!輕霏,我們還是聊聊天吧!”
常輕霏也坐了起來,說道:“好!”
常輕云大聲道:“把燈點起來!”
在這屋里值夜的兩個丫鬟:一個是常輕云的貼身丫鬟枝露,另一個是常輕霏的貼身丫鬟奉倩。
枝露忙點了燈,過來問道:“姑娘可是要更衣?”
常輕云想了一下,忽道:“好吧,就更吧!”
枝露忙拿來一件外套,給常輕云披上,服侍常輕云下了床。
常輕云轉(zhuǎn)過屏風(fēng),坐在里面的凈桶上。
便完后,常輕云出來,坐在床沿上。
另有兩個小丫鬟,走了來:一個丫鬟捧著一個盥洗盆,一個丫鬟捧著手巾。
那捧盥洗盆的小丫鬟來到常輕云跟前,便雙膝跪下,高捧著盥洗盆。
另一個小丫鬟,也來到旁邊,屈著膝捧著巾帕。
丫鬟枝露,幫常輕云挽起衣袖,常輕云方伸手進盆里,洗了手。
洗好后,把雙手伸出來,只伸著,卻不拿手巾。
那捧手巾的丫鬟,忙拿起手巾,把常輕云的手擦干,便都往后退,要退出房間。
常輕云忽然問道:“外面可有什么動靜沒有?”
那兩個丫鬟忙站住,捧毛巾的丫鬟,忙近前來回道:“沒有!”
捧毛巾的丫鬟待了一會兒,見小姐無話,便又后退,和那捧盥洗盆的丫鬟一起,退了出去。
常輕云道:“我昨天好好的一個生辰,竟然發(fā)生那樣的事!
“把我的魂兒,都差不多嚇沒有了。
“柳江輕哪該死的奴才,竟敢偷進府來,行噬主悖逆之無法無天的事!
“天一亮,定要哥哥處死了他?!?p> 常輕霏忽然嘆道:“說到底,還是堂哥做事,太胡鬧了!”
常輕云道:“哥哥再胡鬧,也是他主子,他也是個下人!
“倘若下人,都來學(xué)他,哪這世界,要成什么樣了!”
常輕霏道:“這反主犯上的,定然是要處死的!
“可以后,也希望堂哥做事能收斂些。
“現(xiàn)在馬廄里綁了四個人!”
常輕云道:“是啊!明日都一并處死!”
常輕霏道:“聽說那三個,還是小孩,年齡和我倆差不多?”
常輕云道:“嗯,是的。
“其中一個小孩,習(xí)過武,武藝還很不錯!
“這樣的人,定是要越快處死越好!
“倘若讓他跑了,那可就是無窮的禍患!
“常輕云點點頭,說道:“是要立刻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