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間可能過得異常快,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圣誕節(jié)的氣氛中時,時間已經(jīng)悄悄走到了一月底,過年的氣息在悄悄靠近。
元修茗和顧念桓說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走廊上傳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兩個姑娘的說話聲交織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雖說有些吵鬧,但也為安靜了太久的家平添了不少生氣。
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好像沒心沒肺過了頭,昨天摔了盤子,今天還能從樓梯上踩空摔下去,好在顧念桓的能力是一等一的,硬是把她這么個毛手毛腳的人帶得已經(jīng)能夠勝任大部分工作了。
思緒回到元修茗剛剛退燒的那午后,席笙坐在她的床邊,端著杯子拿著藥在不停地嘮嘮叨叨,而他和顧念桓坐在落地窗的沙發(fā)旁,認真地討論了一下她之后的工作生活安排——他算是意識到了,這人不能散養(yǎng),不然會出大問題。
“我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元修茗又重新縮回了被窩里,懶得去解讀薛朔的表情,收留她也只是迫于無奈,反正只要薛朔愿意繼續(xù)收留她,那他就是個好人,“你那天還是非常不情愿地把我從薛家老宅里帶出來,你這態(tài)度變化得我有點害怕?!?p> “說實話,我當時我也只是覺得不把你帶回來家里那些人會無限騷擾我罷了。我直話直說,你想想看你的背景,動動你生銹的腦子,就會知道我是來做慈善的?!毖λ泛敛涣羟榈囟旧嗔艘环?,他才懶得和她解釋其實是因為他不忍心看她繼續(xù)這樣孤苦伶仃下去了。
他其實接觸過的女孩子不少,不管是成年的還是未成年的,大多都是充滿了上天寵愛的,她們是砂糖,是蜂蜜酒,是這世上最美好最惹人憐愛的造物,就連顧念桓,也是被愛滋潤著長大的。
元修茗是第一個走到他生活里的塵?!皇枪室庀氚阉茸鲏m埃,只是和那些星星比起來,她實在算不上閃耀。
但她也應(yīng)該一樣美好,不僅僅是因為薛朔所接受的家教,也是因為想看見她流露出和顧念桓一樣幸福的神情。
不過下一秒,元修茗就瞬間打破了他偶爾泛起的多愁善感。她小手一攤,眼睛撲閃地看著薛朔:“我的指虎呢,是不是被你收走了?!?p> “你還好意思問,”薛朔眼刀凌厲,聽到這個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虎打架是持械傷人,要是當時那個人計較,后果比現(xiàn)在嚴重一百倍,以后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之類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p> 薛朔無意識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按她這個性格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明明就還是需要人照顧的年紀和心性,卻硬要表現(xiàn)出一副成熟的模樣——明明她只需要……
算了,按她這個性格,不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來求人幫助。
只不過當他剛剛把注意力放回電腦屏幕上,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沈煜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喂,什么事?”
“之前在Le Jardin de L'iris的那件事,我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查了個遍,怎么看都是巧合,當然了,我也不排除布局的人手段更高明,但是能在我本事之上的人……阿朔我還是建議你相信這是個巧合吧,哦對,還有你之前讓我查的那個事情……”
電話那頭的沈煜喋喋不休地說了五分鐘,越說薛朔的臉色就越凝重,這個事情果真如同他想的那樣,要著手處理起來還真的有點難度。
“我想想,”薛朔握著鼠標,無意識地在電腦屏幕上劃來劃去,“你姐姐有給他遞過請?zhí)麊幔俊?p> “什么東西,這和我姐姐有什么關(guān)系?”沈煜沒跟上薛朔跳躍的思維,大腦一下子卡殼了。
“你姐姐三十五歲的生日宴會——”
“哦對,你等等,我去看看賓客名單!”沈煜終于明白過來了,剛擱下電話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有的,我姐姐對他印象還挺深刻,說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好的能力,不邀請他都說不過去?!?p> 薛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微微點了點頭,“那一周后的宴會我?guī)г捃?,你暗地里照看一下就好?!?p> “你瘋了嗎?”沈煜一時間覺得自己聽錯了。
“她遲早要知道的,還不如先見一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反正他們之間也不認識,翻不出什么浪?!?p> “隨你,”沈煜學(xué)著薛朔的樣子嘆了口氣,“反正你也沒出過錯,我聽你的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