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個智障?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指望我有讀心術(shù)嗎?還是想考驗下我和你心有靈犀的能力?可把你給能的?!?p> 薛朔剛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被元修茗劈頭蓋臉一頓罵,要不是沈煜硬把她拖開了,看她的架勢,大概還能罵上半個小時。
嗯,還算有點(diǎn)長進(jìn),說了這么一串,一個臟字也沒帶,總比剛來時要好多了。想到這里,他閉上雙眼,低低地笑了出來。
“你還笑!我剛剛都嚇?biāo)懒?!”雖然被沈煜有力的雙臂架著,但元修茗一點(diǎn)也沒消停,手舞足蹈地想要逃脫桎梏,重新跳到薛朔的床邊去。
發(fā)現(xiàn)要控制住元修茗實在費(fèi)了點(diǎn)勁,沈煜也懶得和她抗?fàn)幜?,干脆手一松,讓她沖回去了,“我就說你該告訴她,事情是瞞不住的。要不我們先離開,給你們一個吵架的空間?”
受了重傷,手術(shù)結(jié)束后卻沒有任何休息恢復(fù)的時間,又經(jīng)過長時間的旅途跋涉,原本想著在游輪上見完沈煜就稍稍休息一下,元修茗卻又出事了——雖然挑戰(zhàn)身體極限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但這次傷的位置靠近心臟,一時氣急,自然就沒扛住。
元修茗當(dāng)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好在沈煜有先見之明,在發(fā)現(xiàn)她氣勢洶洶的時候就通知席笙了,所以薛朔上一秒昏迷,下一秒席笙就出現(xiàn)在門口了。不過也好,這樣他們兩個暫時就吵不起來了,沈煜也沒有辦法,強(qiáng)行把元修茗按住,跟她坦白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以及薛朔到底想干什么。
“不告訴我就是保護(hù)我,也虧你想得出來,”元修茗情緒穩(wěn)定點(diǎn)了,坐到床邊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腦回路異于常人了,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要是早點(diǎn)告訴我,你今天就不會被氣暈過去了,謝懷景找到我的時候還能有點(diǎn)主動權(quán)——雖然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總歸要比現(xiàn)在情況好,對不對?”
話還是這么多……薛朔剛剛醒來,又聽了元修茗不停叭叭了這么多,頭痛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
“謝懷景的事情,我還要再想想?!?p> 謝家的活躍程度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yù)想,比起謝家,他甚至覺得本家董事會那邊都算好對付的了,畢竟他至少還能猜到他這個叔叔在想什么,對手雖然麻煩,但局面尚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謝家卻不在所有人的掌控之中。
甚至不清楚他們家到底能派出多少人,走在明面上被他們所知曉的也就那么幾個,還有更多的藏在暗處,不知名姓,不知作用。更麻煩的是現(xiàn)在看起來他們哪邊都不站,仿佛是在憑樂趣把整個局面攪亂,哪兒要出事了,他們就出來插一手。
這個謝懷景,在元修茗出事之前他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沈煜發(fā)現(xiàn)謝家居然還有“講述”這個身份時,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謝家真的是閑得慌,這是想不出什么身份了隨便安排了一個吧?!?p> 但是他也不敢輕視了,畢竟一個能繞過他們安排的所有眼線,把一個大活人藏起來的事情連謝蘅都做不到這么完美,看起來越是簡單的越難處理,反而倒像是謝蘅這種瘋得明顯的最好對付。
“我知道了!”元修茗猛地跳起來,突然變得很激動,“裴奕溏跟我提到過這個名字,但是那個時候她被各種事情弄得六神無主,我也找不著你也難受,一下子就把這個名字給忘了……”
“他找過裴奕溏?”
“嗯,但是當(dāng)時裴奕溏特別混亂,一閃而過我就沒注意,我現(xiàn)在想想,她的失蹤可能也和謝懷景有關(guān)?!?p> 沈煜煩躁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情況簡直就是多方混戰(zhàn),很多事情本來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卻又莫名地串聯(lián)到一起,“我找過她,可是她就跟徹底蒸發(fā)了一樣,哦也不能說是徹底蒸發(fā)了,畢竟以我的能力,查出來的是顯示死亡?!?p> “什么?!”元修茗的手抖了抖,沈煜的話對她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你腦子有時候轉(zhuǎn)得挺快,有時候就跟沒了一樣,”沈煜抓住一切機(jī)會吐槽她,至少這樣能讓他覺得心情輕松點(diǎn),“裴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多少眼睛盯著她,會讓她這么悄聲無息地死了?明擺著是有人把她藏起來了?!?p> “哦,你說是謝懷景?”元修茗心情不好,也懶得計較沈煜這么吐槽她了,她只是坐在床邊,抓著薛朔的手,百無聊賴地擺弄他修長好看的手指。
薛朔很受用她這樣的小動作,畢竟兩人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分離了這么久,他都還沒來得及培養(yǎng)親昵的情感,這個時候元修茗這種自來熟的性格就顯得很有用了。雖然胸口還是隱隱作痛,但他的心情大好,反手抓住元修茗的小手,輕輕捏了捏,“這可能是個突破口,裴奕溏必然和謝家牽扯得很深了。”
“大哥,你說得倒輕巧,你一句話下面的人要跑斷腿,要是一個憑空消失的人有這么好找,我也不至于放棄了?!?p> “讓波林娜去試試,她會有收獲?!?p> “你讓一個只會對著司修濯笑的人去,能有什么收獲?再說了,人家也不是個偵探,你憑什么覺得一個只會打打殺殺能查得出來?”
“憑感覺?!?p> 沈煜看著薛朔快被元修茗傳染的笑容,覺得胸口一滯,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吧!
“反正裴奕溏那邊你硬查也查不到什么線索,波林娜足夠?qū)Ω读?,我們這邊還有持久仗要打,”薛朔看到沈煜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難得露出了笑意,“比如蕭澤霜,謝懷景看樣子是和他站到一起了?!?p> 雖然解釋了,但沈煜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你為什么要解釋?你以前跟我說話都是‘閉嘴,去做’,你知不知道你們倆在一起之后你的人設(shè)就崩塌了?”
“閉嘴吧你,”在一旁沉默觀察的席笙一秒就抓住了薛朔迅速陰沉下來的臉色,趕緊抓住沈煜往外拖,“好了,病人該休息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必須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