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曲兒的手向上伸著,“我的櫻桃……”
愛神的手向下伸著,“我的櫻桃……”
她們倆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我的櫻桃……”
到底是誰的櫻桃?
神使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現(xiàn)身于城堡中,看到愛神后,舒了口氣,故作嚴肅道:“沒個正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p> 愛神沒有回頭,“神使,我的櫻桃掉到下面了。”
神使破天荒的沒有責(zé)備,“我?guī)湍闩蟻??!?p> “神使,我給你安排一場愛情之旅吧!”說話間愛神已經(jīng)捏好手勢,向神使的眉心處點去,神使熟練的躲開了,“男女授受不親,休得無禮?!?p> 愛神嘟著嘴道:“我既然入不了神使的眼,那請神使離開城堡吧!我只有三世可活,神使就不要訓(xùn)斥我了,讓我清凈清凈?!?p> 一提到三世,神使就難過,“你且撐住,總有方法能夠延續(xù)生命,容我再去找找?!?p> “神使,不用了,送送我吧!”愛神笑靨如花地眨了一下眼睛。
神使哀哀切切,“如此難過之事,你也好意思讓我送你,你這孩子竟是這般不懂事,不是還有三世嗎?怎么現(xiàn)在就要走啊!”
“那日,我的生死戒微微一閃,雖很短暫,但也被我發(fā)現(xiàn)了,于是我用一世的修為找到了戰(zhàn)神的氣息,再用一世的修為把步曲兒送到了他的身邊。”
“還有一世呢?”神使追問道。
打坐在深淵的愛神看向下面,“神使想不想知道我是音符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得空了可以看看?!?p> 神使聽到這句話,面上好看了一些,“我沒空看你,呃,確實沒空看你?!?p> 嘴上說著沒空看,眼睛卻瞄著深淵,口是心非呀!
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情是友情的情,愛神含笑放心的走了。
“愛神,啊啊啊啊啊啊啊,愛神,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使的啊有七個聲調(diào),這是在練習(xí)怎么和音符打交道,怪不得神使能穩(wěn)坐自己的位置———冊封神使的首位,原來社交能力這么強。
愛神是神使見過最不像神的神,整個就是一個孩子,神使曾問過她,同樣都一把年紀了,怎么你還在孩童時期?
“愛情是童話,就像孩子一樣,他的世界就是童話?!睈凵褚槐菊?jīng)的說道。
神使迷茫,未能參透其中奧妙,愛神便要送他去愛情之旅,都被神使躲過了。
如今愛神卻把自己送走了,神使趴在深淵口,早知道就不躲了,能撈上來一顆櫻桃也行啊!最起碼不讓愛神空著肚子走,哎!
“哆、唻、咪、發(fā)、嗖、啦、西,停?!毕侣涞乃俣忍炝?,步曲兒要緩緩。
身為音符的步曲兒,從柔軟的白毛毯中起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這里是出產(chǎn)白毛毯的嗎?
咦!還有黑毛毯?
什么眼神?一道白光沖著白毛毯襲來,算是對步曲兒有眼不識泰山的懲罰,還好那些白毛毯迅速的閃到了一邊。
步曲兒看到落下的白光處,已是一個大坑,有不明飛濺物散到毛毯中,被擊中了還很疼,這熟悉的疼感,就是步曲兒下落時受到的疼痛。
那個白貓長得好漂亮?。∫簧硌┌椎呢埫?,柔軟又溫暖,那雙琥珀的大眼睛,讓人看一眼就陷了進去,步曲兒超喜歡那個白貓。
她好想抱抱那個白貓,可想到自己的小身板,默默的放下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靈貓族里面有白貓和黑貓,步曲兒趕上了這一任貓王的選舉比賽。
又是一波的白光襲來,圍觀的貓靈活的躲開了,唯獨步曲兒被震了出去。
不要??!她還沒有看完比賽呢!
一道黑影向步曲兒飛奔而去,跟著她掉落到深淵。
步曲兒穿到的這個身體,從小無父無母,投靠在有錢的姨夫家,生活上不缺吃,不缺穿,有表哥表姐陪著玩耍,也算有個歸宿。
可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某個夜里,有一伙小偷闖進了姨夫家,姨夫在與小偷爭斗中,受了重傷,在醫(yī)院沒有搶救過來,撒手人寰,姨媽不堪打擊,也跟著去了,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被拆散了。
表哥的義父收留了他們兄妹兩個,而步曲兒被姨夫家的女傭收養(yǎng)。
在女傭家的這些年,步曲兒因為姨媽傷心難過,整日茶飯不思,日漸消瘦,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
步曲兒看著身邊的黑貓,疑惑道:“你怎么在這里?”比賽結(jié)束了,誰勝了。
黑貓用爪子拿起一顆櫻桃塞進嘴里,他是為了櫻桃而來。
步曲兒咽咽口水,櫻桃是步曲兒的最愛,沒想到靈貓也吃。
“妮妮,我做好飯了,你吃點吧!”門被推開了,一位婦人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云姨,放到桌上吧!我自己吃?!贝采系牟角鷥赫f道。
被喚作云姨的婦人遲疑了一下,“妮妮,還是云姨喂你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云姨是怕放到桌上,步曲兒會不吃,所以每次云姨都親自喂步曲兒。
其實步曲兒是不想麻煩云姨,她起身,接過云姨手中的飯菜,坐到桌邊,在云姨的監(jiān)視下吃完了飯菜。
“云姨,你做的飯菜真好吃?!辈角鷥翰林旖?,意猶未盡的說道。
愣在原地的云姨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平常少言寡語的妮妮,今天不但自己動手吃了飯,還夸自己做的飯菜好吃,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要不是現(xiàn)在是晚上,云姨肯定會跑到窗前看看,太陽從那邊出來的。
“還有呢,云姨給你再盛些?!眿D人端起碗筷,就往外走。
步曲兒叫住了云姨,“不用了,我吃飽了?!?p> 云姨又定在了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真的吃飽了?”
“真的真的,比黃金還真呢!”步曲兒笑道。
婦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要是半夜餓了,就叫我,我給你做好吃的?!?p> 出了步曲兒的房間,婦人嘆了口氣,她做的都是家常便飯,哪里比的上步曲兒在姨媽家的飯菜。
云姨的嘆息,步曲兒自然是聽到了,像她現(xiàn)在的身份,云姨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