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此處已無他人,你大可放心?!鼻謇涞穆曇繇懫?。
面對偌大的臨仙江,一男一女立于江岸。女子一襲青衣,銀簪綰髻,有天人之姿,男子衣著華貴,黃袍加身,似是皇族之人。
“參見……”那女子盈盈拜下去,正要開口。
“噗唧……”一人破水而出,瞪大著眼睛看向岸上兩人,眼中寫滿驚恐。
“放肆!你是何人?”夜漠已將方圓五里布上自己的人,莫說一個活人,就連一只雕鷹都飛不近身,這人怎么從江里冒出來了。
只見那人掙扎著上了岸,忙作揖賠笑打著哈哈?!拔摇也皇枪室庾财颇銈兌嗣軙模@不是打漁來著嘛,結(jié)果下網(wǎng)的地方找不到了,就下江來找嘛…誰想到跑你們這里來了,不過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們放心好了…唉呀!拆散天下有情人,我才沒那么狠心?!?p> 夜漠瞇起眼,眼波流轉(zhuǎn),危險的氣息蔓延著,周遭起了風(fēng)。這時,蘇公公湊到夜漠身旁,低語了幾句。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難道等著他們殺我滅口?趁著夜漠分心,云諾霄轉(zhuǎn)身投入江中,潛水遠遁而去。有暗衛(wèi)向江中射下幾箭,留下圈圈波紋?!?p> 陛下,回去的路上聊吧。”幾經(jīng)變故,疏月只能勉強穩(wěn)住心神。
夜漠點頭,允諾。
話說這時云諾霄落湯雞般找了個落腳處歇下,正處理著傷口,打算今夜啟程琉璃賭城。畢竟那里有我門派護佑,怎樣也算是個老大,也不至于被這夜氏反賊頭子欺負(fù),哎,疼死了,那些個暗衛(wèi)也是些心狠手辣的。本是來京城采買門派所需,卻被仇家追殺,好不容易跳江躲過,又被夜賊暗哨所傷,唉呀,鬧哪樣啊……
重新介紹一下,云諾霄,原名白諾,為先朝白氏后裔,白氏以仁義治天下,卻不料被夜漠之父所滅,這才有如今夜漠坐在這龍椅上的機會。云諾霄后為復(fù)仇,創(chuàng)江湖門派“鴻門宴”,以集結(jié)江湖好漢。
翌晨,云諾霄到達琉璃賭城。琉璃賭城外城城墻通體琉璃,陽光下流云漓彩,好不炫目。城內(nèi)街邊有琉璃花燈百盞,每當(dāng)夜晚降臨,空蒙迷幻,恍若仙境。
城中但見幾座府邸磅礴大氣,外墻青石壘砌,白玉作瓦,內(nèi)院雕梁畫棟,石刻古雕隨處可見,更是多有百年古木,遮天蔽日。門外石獅靜穆肅立,守護著牌匾上三個紅艷艷的大字:鴻門宴。此處雖談不上張狂奢侈,卻也隱見威嚴(yán)。
“今天這里怎么這么熱鬧?”云諾霄在門派不遠處的茶肆里歇腳,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問到。
“這是琉璃城第一大門派:鴻門宴!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您有所不知呀,可虧了鴻門宴,這些天門派招新,不少人來我這里歇腳,我的油水都多了不少呀!”店小二笑瞇了眼睛。
招新?我這個第一掌門人怎么不知道。哦…離鳶前幾天給提過一嘴來著,給忘了。
想到此處,云諾霄便想著趕快回門派看看情況。沒想到,正門被人擠得天理不容,偏門又鎖上了,自己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翻墻而入,行吧,最后竟是鉆了秘密狗洞才進去。
憋屈!簡直不要太憋屈。
正抱怨著,就聽正殿一豪放之人大聲嚷嚷:“憑啥子不讓俺入!老子的刺查術(shù)追蹤術(shù)天下你給老子找第二個出來看看!風(fēng)宮知道吧,老子在那里干過!”
風(fēng)宮,統(tǒng)籌夜國皇族間諜網(wǎng),分刺探部與刺殺部,系夜國皇族統(tǒng)領(lǐng)。
“武術(shù)過不了關(guān)在這里死皮賴臉,丟人!”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通就得淘汰!”
“你這廝!看打!”
人聲鼎沸,眾人議論紛紛,少不了有人想挑事兒。
“慢著!”云諾霄端起高人架子走來,現(xiàn)場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哎…大家以和為貴嘛,何必動氣,人人有才都可以被接納,咱們聽聽看……”
“哦,原來是個幫兇!不管咋地,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
“敗壞風(fēng)氣!敗壞風(fēng)氣!”
“壞了規(guī)矩!壞了規(guī)矩!”
“幫兇!幫兇!”“……”一時情緒高漲,場面怕是要控制不住了。
這時,一紫衣女子踏蝶緩緩而來,來人眉清目秀,素面朝天,卻不失典雅,正是第二掌門人離鳶。
“大家稍安勿躁,招新比武繼續(xù),此事交由我處理,破壞規(guī)矩之人必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這話算是給了大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