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管事悄悄一目,只見鄭小秋眸子低垂,一副興味盎然的神情,仿似來這的看客一般。雖然不知,顧愆說鄭小秋可信后,仍是讓她擔任管事的理由,但也知道她如今沒什么經驗,此刻讓她處理倒在泰豐樓門前的尸體、樓內食客情緒簡直是難上青天,只好跺腳退了出去。
不時管事歸來,已是將一應事務鋪排完畢。爾后,便有小廝提了食盒上來。管事不去管沈旒霜孫堯倆人,只笑對大殿下,“殿下,今日之事還請見諒,泰豐樓這些吃食,望殿下笑納?!?p> 說完,瞧了下顧晏,“顧小公子,既是和殿下一塊來的,何不妨送送殿下?!?p> 顧晏正神游天外,冷不防被點了名,有些意外。
管事的又問著,“顧小公子可是不樂意送大殿下?”
顧晏瞅見大殿下臉上的笑容,心道我哪敢不送呀,只得將頭搖了兩下。
大殿下看了鄭小秋一眼,又瞧了顧晏半晌,“罷了,你不用送我。這幾天也不要只顧著玩,好好收收心吧?!闭f罷轉身而去,管事還有小廝隨在身后。
鄭小秋鼓著半晌的魄力,“泰豐樓廟太小,經不住有人來鬧事,二位走吧!”
顧晏在一旁描補著,“她說她膽子小,怕下次護不了沈姑娘,不敢再留姑娘在這辦事了,公子快帶沈姑娘走吧。”
孫堯靠在沈旒霜頸間,他的聲音極低,沙沙令她耳膜發(fā)癢?!班拧!?p> 待兩人慢慢緣來路折回樓下,沈旒霜不禁輕輕吁了一口氣,一邊想明明兩人已經邁過了那一步,并且平日無論她想做什么,他都會順著她的意,凡事都聽她的話,他也從來不強迫她。
但是她不知為什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孫堯臉上的神情,倒有點像在潭柘寺那回給她的感覺,溫柔體貼漸漸淡去,他那種已經消失了一陣的占有的姿態(tài)又來了。
她用手拉了拉他的手,他停了下來。好在還知道理人,沈旒霜寬慰自己。
不料,孫堯抽出了手,轉而用手臂橫在她腰后,力道太大,令她疼得皺眉,她推開了他。
好半晌沈旒霜才抬起頭來,只覺得莫名地止不住地抖,心里徒生一股害怕,“你在鬧什么脾氣?”
孫堯側起半邊臉,連帶神色變得冷了起來,原本面部輪廓,一瞬間變得可憎,幾乎是換一個人,徹徹底底地改變,“我看是你在耍小性子,都那樣了還在乎摟個腰?畢竟誰都不知道我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在你那兒發(fā)揮幾分熱呢?”
“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理解的是什么就是什么?!?p> “孫堯,你理智一點?!?p> “理智地看你跟人眉來眼去么?上次是在潭柘寺,這次是泰豐樓,下次你要在哪?”
兩人差不多要撕破臉時,一個有些膩的聲音摻雜進來,“在你的榻上呀!兄弟,你這娘子嘛……”
那人流里流氣的語調,毫不掩飾的打量讓沈旒霜如墜冰窖,呆呆傻傻像被抽走了魂。
孫堯用斗篷蓋住了沈旒霜的臉,她兩眼抹黑,感觀越發(fā)敏銳,只聽見那男子悶悶地痛叫幾聲,似還在罵著什么時,孫堯抱著她走了。
她突然間就哭了,不知道因為什么,也許是因為難堪?或者因為難過?
孫堯拉開斗篷時,瞧見沈旒霜臉上已干的淚痕。他欲輕捧著她的臉,轉念一想,他有什么資格?索性作罷,只是靜靜看著她。
沈旒霜并不想就此掀篇,她睨了眼孫堯,連帶眉毛微微揚起,瞬間有些凌厲張狂。
“你剛才說話怎么不過腦子!我跟誰眉來眼去了?你說啊!”說話時,她感覺自己變成歇斯底里的瘋子。
孫堯并不做答。
她怨恨至極,再重復一遍之前的問題。
他眼中晦澀難測,欺身壓著沈旒霜,慢慢撫摸著她的唇,“呵,一個是帝王,一個是大殿下?!?p> “你竟如此看我!”沈旒霜突然間反壓了孫堯?;蛘咭驗閼嵟蛘咭驗榕e動過于曖昧,她兩頰微露粉色,這讓她看起來格外撩人。
他皺眉,并不習慣沈旒霜如此反于常態(tài),但他心里清楚,她是該憤怒的,就像現在。明知他如果認錯哄下人,讓她冷自己幾天,或許兩人之間還有回轉的余地,但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下定決心后,他順勢親了她的雙唇,無所謂地笑道,“是我錯了,不該這么說你,夜深了,我們……”話沒說完,就動手解自己的衣服。
沈旒霜扇了他一巴掌。
孫堯則自己扇了另一邊臉,“這樣對稱的你喜歡了么?霜兒,打臉有什么好玩的,我呀喜歡你抓我的背。”語調長長的,似在回味著什么。
沈旒霜憤憤地抬起右腳踹過去,起身后一把摔碎了花瓶,執(zhí)著瓷器對著頸間,“你不是只是要這身子么,再敢輕舉妄動,你就再也得不到鮮活的沈旒霜!”
“好,我不動。你想怎樣?”
沈旒霜口干舌燥,不斷地問他同一個問題,仿佛知道答案之后一切可以重頭再來。
再她重復三次后,孫堯踢倒了椅子,“我都說過是誰了,你還問這做什么!是想我跟你描述么?”轉而用淡淡的語調說著,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