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似笑非笑:“這個,你怕是沒機會了,或許以后可以看看我們的兒子吧……”
落晚紅著臉跑了。
楚言快走幾步跟上她:“今日一看,房屋的破損情況并不嚴重,我想只要往王家那面擴一下,把小院圍進來,然后多建一個掌管刑罰的紀(jì)律堂和接待來友好交流的散修的伯樂臺,這樣居住的地方就從最邊上往中間移了移。你可還有什么別的想法?”
落晚支著下巴想了想:“剛剛這一路走下來,倒是有一點想法,只不過還只是雛形,留一片大一點的空地給我吧,可以嗎?”
她忽然想起這個修仙世界的招式都是通過法器發(fā)動,操縱音符幻化成各種各樣的兵器再進攻,那么如果遇到?jīng)]有法器的時候又該如何呢?聯(lián)想到現(xiàn)實世界的水袖舞,落晚有些躍躍欲試。
楚言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當(dāng)然可以?!?p> 落晚又四處看看:“原來的楚家竟沒有掌管刑罰的地方嗎?”
楚言:“父親一門心思都撲在修仙上,在其他事情上都不怎么上心,楚家人處事全憑本心。但是我覺得,嚴苛的規(guī)矩雖然不可取,但也還是要有一些限制的,不過我暫時也想不到都要定些什么規(guī)矩,一邊想到一邊加吧!”
落晚笑他:“哪有你這樣的!”
楚言:“既看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改改圖紙,就可以開始找人施工吧。”
兩個人歡歡喜喜地回客棧去,剛一進門,就在大堂見到了袁家姐弟。
袁卓城一見他們,就開始熱情地跟落晚擺手,在被楚言眼風(fēng)掃過之后才悻悻收回目光,求生欲極強:“楚公子,我姐姐說有事找你們?!?p> 落晚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硬著頭皮拉著楚言跟她們坐在一桌。
哪知袁璐在他們坐下之后忽然半跪下來:“袁家姐弟拜見落家家主!”
驚呆了在場三位小朋友……
落晚很快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把人扶起來:“袁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袁璐猛地抓住她的手,落晚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她神情懇切:“原本我知道家主的姓氏之后就有猜測,今日在坊間聽聞王家當(dāng)年的惡行,又見家主總與楚公子相伴,聯(lián)系了當(dāng)年的時間線,才得以確認。”
落晚倒也沒想隱瞞:“我確實是……落家人。不過袁姑娘你們兄妹不是姓袁嗎?”
袁璐垂下眸子:“我們是當(dāng)時落家二公子的外室所出,隨了母姓。我母親聽聞落家滿門被滅后悲痛欲絕而亡,所以只有我們姐弟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她拿出一枚玉佩,“我母親說,這是父親給我們留下的落家的東西,可以證明我們的身份?!?p> 落晚心情有些復(fù)雜,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了。”她根本沒有落家的一點記憶,接過玉佩求助的看向楚言,只覺得手里的物什真是燙手。
楚言對她點點頭,又轉(zhuǎn)向袁璐:“據(jù)我所知,落家對婚配之事頗為開明,不在乎身份地位。落家人更多是癡情人,多為一夫一妻,落家二公子也并未娶妻,何必要……”
落晚拽了拽他的袖子,楚言閉口不再言語。
袁璐面色倒是未變,只是搖搖頭:“父母之事我們也不好多加揣測。至于我們姐弟,倒也沒什么辛苦,只是如今已找到家主,我們姐弟不想再做無根飄浮之人,懇請家主以后帶我們在身邊!”她拉了拉袁卓城,“你說句話!你不是一直想跟在家主身邊嗎?”
一向嬉皮笑臉的袁卓城此刻卻是面色慘白,半天也不肯開口。
袁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還請家主收留我們姐弟二人!”
對于袁璐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挑不出什么錯,可是每次跟她相處,落晚都會本能的不舒服,有一種壓迫感。
只是,真正的落家遺孤就在自己面前,她怎么能拋下。況且不管怎樣,袁家姐弟的能力都很出色,楚家百廢待興,正是缺人之際……她腦中想了很多,帶上一個笑容:“袁姐姐放寬心,我?guī)е銈?。?p> 袁璐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起身告辭:“就把卓城留在這里,我先回去處理一下日后要離開的事情?!?p> 落晚起身相送:“袁姐姐慢走?!?p> 只剩下三個人,落晚面上神色變換有點掙扎。
楚言站起身:“我還是回避一下?!?p> 落晚把他拉著坐下:“不必?!?p> 楚言目光閃了閃。
一直不吭聲的袁卓城突然開口:“小晚晚,我原本,不知道我們還有這種關(guān)系,所以之前,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在你身邊而已?!?p> 落晚失笑,氣氛忽然活躍起來。不過見袁卓城臉色煞白,好不可憐,只好努力控制住笑意。
楚言原本冷了臉色,不過想了想這小子從此再也沒有機會了,還有點可憐,懶洋洋的準(zhǔn)備看戲。
袁卓城義憤填膺:“原本我是不愿意回落家的,誰想到我姐姐非要自作主張。既然落家有小晚晚,那么我勉為其難地回來也不是不行?!?p> 落晚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么不想回???”
袁卓城臉漲得通紅:“我從小長到大都沒有落家人來管過我,現(xiàn)在來要我回去算怎么回事!”
落晚默了默:“你想什么呢?又不需要你擔(dān)什么落家的責(zé)任!落家早就沒了,你姐姐大概只是也想親人團聚吧。從這離開之后,我們還都要跟楚家蹭住的地方呢!還有!為了報答人家從明天開始給楚言打工?!?p> 袁卓城噎住了。
落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感情沒必要太豐沛!這是你家的客棧,我就不給你找住的地方了昂。”
她拉著楚言上樓,絲毫沒有分一點同情給大堂里快要枯萎的花骨朵袁卓城。
回了房間,落晚拉著楚言坐到桌旁,有點嚴肅有點忐忑:“你會怪我沒跟你商量就要帶著他們一起嗎?”
楚言也跟著認真起來:“這是你的家事,自然是你做主?!?p> 落晚聲音小到快要聽不到:“這不是我們兩個要在一起嘛……”
楚言沒聽清:“你說什么?”
落晚調(diào)大音量:“我原本還想著,若是他們想要重建落家,我當(dāng)然是義不容辭的,不過看來卓城并沒有這個想法?!?p> 楚言低頭笑了笑:“我原本以為你會安慰安慰他?!?p> 落晚搖搖頭:“安慰什么啊,我有經(jīng)驗,這種情緒不需要安慰,越安慰越難受罷了?;蛘弋?dāng)時好了,再有什么事情觸動情緒還是一樣難受。就是需要身邊的人向他傳遞一種信息: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跟別人沒什么不一樣,讓他自己從心里就徹底放下,而不是一直自己把自己當(dāng)異類,別人也總覺得他是需要安慰的異類?!?p> 楚言怔忡了片刻,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歪理!”
落晚晃晃腦袋:“歪不歪的,有用就行?!?p> 她在這個游戲世界里是身份不明的孤兒沒錯。其實在現(xiàn)實世界里,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自然對這些很有應(yīng)付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