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家主驟然冷了臉色:“你果然都知道了?!?p> 楚言向前走了幾步,邪氣一笑:“我一直都知道,十七年前我就知道。今天的情形,不也跟之前如出一轍嗎?只是少了一家而已。怎么,這次任家和蔡家沒有哪個跟你們合作嗎?”他喚出熾羽蕭,一條靛青色的龍就猛地?fù)湎驅(qū)γ嬉蝗?,吸干法力之后才穿身而過,
潛淵晃了晃腦袋,似乎很是高興。楚言也浮上些欣慰,交代它:“除了跟我說話的這個,剩下的都交給你了?!?p> 朱家家主看著族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臉色愈加蒼白,總算撕下面具:“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楚言卻不著急,開始翻舊賬:“原本我出了秘境之后就會去找你們朱家的,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倒是省得我再跑一趟。既然如此,就收今天在場朱家人的命作為補(bǔ)償就好了?!彼呀?jīng)走到朱家家主身邊,語氣帶上幾分陰狠,“這一次,沒有推心置腹的交情和不設(shè)防,我讓你看看宗師的實力,你讓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長成什么樣的吧,為什么就會如此惡毒呢?”話音剛落,手已經(jīng)探進(jìn)了朱家家主的胸膛。
朱家家主瞪大了眼睛,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胸口處暈出大團(tuán)血跡。
落晚被嚇了一跳,覺得楚言的狀態(tài)不太對,正要上前,就聽見朱紫瀧震耳欲聾的尖叫。
潛淵已經(jīng)把其他人解決完了,這才看見癱坐在地上的女子,一時有些躊躇,不知道這個用不用殺,便只是把腦袋湊過來。
朱紫瀧對著趕上自己半個身體大的龍首,嚇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又開始嗚嗚嗚的哭起來。她今天先是希望破滅,父親和楚言都仿佛變了一個人,如今又是親眼目睹一場單方面的虐殺,接連受到驚嚇。腦袋里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
落晚被她哭的心煩,朝她走過去,朱紫瀧見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有不少血跡,頗有些慘不忍睹,但對比自己旁邊這條大龍和那邊突然滿身戾氣的楚言還是正常多了,竟然生了親切感,就要湊過來。落晚一抬手就把人敲暈了。
潛淵又朝落晚湊了過來,見到她的臉愣了愣,口吐人言,:“這個人還殺嗎?”語氣恭敬。
落晚揉了揉眉心:“就這樣吧,讓她自生自滅就好。她年紀(jì)比我還小,肯定不曾參與當(dāng)年的事。但我并不想對一個想殺我還覬覦我男人的女人好心?!?p> 說完,走上前拉住了楚言的胳膊:“哥哥,可以了。”
楚言聽見她的聲音,側(cè)臉看了她一眼,眼中已經(jīng)又爆開不少紅血絲。
落晚心疼地?fù)嵘纤难劬?,楚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落晚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在他耳邊縈繞:“這下是真的過去了,哥哥,可以放下了?!?p> 再睜開眼,楚言眼中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再看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后怕:“晚晚,你先進(jìn)去,剩下的我來處理吧?!?p> 落晚仍有些不放心:“真的醒過來了吧?!?p> 楚言牽起一絲微笑:“自然是真的?!?p> 落晚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石洞去叫袁卓城和木輕語。
楚言深呼一口氣,抽出手掌,被阻塞的血液噴涌而出。他皺著眉頭避開,看向潛淵:“人已經(jīng)死了,法力你還能用嗎?”
潛淵變換成人形的狀態(tài),只是也是像馳宇一樣的神魂狀態(tài),痞氣地抹了下嘴角:“我不挑食!眼下還是盡快恢復(fù)實力要緊?!?p> 楚言點點頭,等潛淵吸完法力,一揮手處理掉滿地的尸體,直接忽視了暈倒在地上的朱紫瀧。
潛淵又回到熾羽蕭里,楚言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shù),努力扯開一個笑容,沖淡了些身上的煞氣,才轉(zhuǎn)身回了石洞。
袁卓城醒了之后就開始鬧別扭,覺得落晚不帶他一起對敵是看輕自己。只是現(xiàn)在落晚沒心思遷就他,冷冷地詢問:“不是說好的在原地等我們,這也還沒幾天,怎么就找了過來?”
時間過于巧合,楚言的狀態(tài)還沒恢復(fù)好,剛剛才差一點又走火入魔。落晚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而且還有些隱秘的不安,總覺得哪里不是很對勁。
木輕語從未見過這般冷冰冰的落晚,聽她對袁卓城語氣不好也有些生氣:“我們是擔(dān)心你們才找過來的,難道還有錯了?”
落晚不客氣地懟回去:“因為我不清楚朱家的人是不是你們帶來的,這里這么隱蔽,為什么朱家的人能找到!就這么巧,進(jìn)了大漠能精準(zhǔn)的找到秘境又找到這里?就算是好心,但是好心辦的壞事還少嗎?”
木輕語看上去很是氣氛,拔高聲調(diào):“落晚!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不要仗著別人喜歡你讓著你就肆無忌憚好嗎?除了楚言,你腦子里是不是就沒有別人了!”
袁卓城此時也不鬧別扭了,扯著木輕語的衣服想讓她少說兩句,卻被木輕語甩開:“我管你做什么!就讓你憋屈死好了!”
剛進(jìn)來的楚言也明顯被兩個女孩子的戰(zhàn)爭驚到,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到落晚后面。
落晚被氣笑了:“我心里沒有別人?沒有別人我非要給自己添一個落家的擔(dān)子?沒有別人明明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把他當(dāng)親弟弟看?沒有別人我還操心那么多幫他哄人?我并沒有這種義務(wù),是他們自己來找的我,又不是我求著來的!今天就直接說了吧,我根本就不是落家人!只不過我也不清楚我當(dāng)時為什么會在落家?!?p> 袁卓城忽然頹了,一言不發(fā)地跑了出去,木輕語愣了愣,一跺腳也追了出去!
落晚氣的撫胸口:“你看!你看這個重色輕友的輕語!”
楚言無奈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腦袋。心中隱約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他們真的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郁氣吼出去,心里就輕松不少,冷靜下來便開始有些后悔了。落晚扁嘴:“好嘛,我可能是太緊張了,話太重了。我們?nèi)フ宜麄兊纻€歉吧?!?p> 楚言笑著牽起她的手。
另一邊,袁卓城跑出石洞,直接就要回懸崖上,木輕語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才被一起帶了上去。
一落地,袁卓城就甩開了人,臉色不好:“不是說好了不會告訴她!現(xiàn)在好了,你是還嫌我丟臉丟的不夠多嗎!”
木輕語可不受他這委屈:“搞清楚!我是在為誰出頭!這樣不好嗎,她根本就不是落家人,你們兩個之間沒有血緣的束縛了!這你總可以不用再痛苦了吧!放不下就去爭取啊,你就算把你自己悶死她連知道都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p> 袁卓城卻是苦笑,整個人也平靜下來:“說什么傻話,你覺得她和楚言之間能插得進(jìn)別人嗎?”
木輕語也冷靜下來:“那你便放過自己吧,也放過她。”
袁卓城又恢復(fù)到玩世不恭的樣子:“我這不是已經(jīng)在努力了嗎?朋友也可以很關(guān)心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偏了,非要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