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傷人?落晚心下微松,但還是在背后做好施法的手勢,準(zhǔn)備找機會把朱紫瀧先送上去:“有什么不對勁的?”
辟邪聲音里還帶著疑惑:“你以前沒有這么弱?。吭趺椿厥??批了千年卷宗四肢退化了嗎?”
落晚腦門一片黑線滑下,含含糊糊地回答:“嗯……”
只是她剛放松一點,辟邪忽然狂笑起來,話鋒一轉(zhuǎn):“管你是被貶了還是如何,總算讓我找到機會報仇了!以你的性子,若是能打得過,早就直接動手了,那會跟我費這么多話!你這樣,只能證明你現(xiàn)在實力不行!”
話剛說完,辟邪龐大的身軀就朝落晚撲了過來。落晚只來得及把朱紫瀧推遠,自己被辟邪撞出很遠,如果不是有水的阻力,只會更遠。
落晚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幾乎移了位,喉間一陣腥甜,她狠狠地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之前一直想能不打就不打,如今也不行了!那便打個痛快吧!
落晚恢復(fù)到嘲諷的語氣:“不是說傷人會反噬?我看你倒依舊是生猛的很!”
辟邪哈哈大笑:“這才是你?。〔贿^你實力變?nèi)趿司退懔?,腦子也不好用了嗎?我傷人會受到反噬,但你是人嗎?只要你死了,禁制也就不管用了,我才能重獲自由!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
落晚有一瞬間的詫異,我不是人是什么?難道因為穿過來的就不算人?還是原主的人設(shè)不是人?但是自己是肉穿?。÷渫憩F(xiàn)在當(dāng)真是一頭霧水。
不過也沒時間給落晚想清楚,辟邪就張著大嘴沖她而來:“你不讓我吞人,那我便吞了你吧!”
落晚見辟邪的血盆大口沖自己而來,雙臂舒展,自袖中飛出紅色的絲帶,漸漸對辟邪的腦袋成包圍之勢,在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猛地一扯緊,法力注入胳膊,把辟邪一張大嘴纏的死死的。
辟邪氣急,又開始猛烈地晃腦袋,還抬起一只前腿想要拍人。四周的水流又開始洶涌,落晚手上不好使勁,干脆繼續(xù)把法力注入到絲帶上,人則在撞到辟邪身軀時死死地扒住,然后手腳并用的爬到了它頭頂,抓著它的毛發(fā)穩(wěn)定身體。
在結(jié)界中的朱紫瀧雖然也被晃來晃去,但還是好很多,看到落晚現(xiàn)在的情形,頓時七魂沒了六魄,對著她大喊:“落晚,你的法器呢,這種時候還托什么大!”
落晚現(xiàn)在簡直是火燒眉毛!絲帶快要撐不住了,這只是普通材質(zhì)的,根本經(jīng)不起辟邪的蠻力和自己傾注過多的法力!聽到朱紫瀧的聲音忍不住炸毛:“誰托大了!我法器壞了用不了!不然我用得著這么狼狽!”
朱紫瀧愣了一下,暗罵一句,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把自己的九霄環(huán)佩拋給落晚:“接好了!”
落晚仰頭,也顧不得驚詫,伸手把古琴吸過來。把腳下辟邪的嘴用絲帶打了個死結(jié),然后接力倒退著彈起,手下指法厚重激昂,法力凝聚成巨大的利刃,想把辟邪打下去為兩人爭取時間。
辟邪龐大的身軀被推下去幾米,似曾相識的疼痛讓它發(fā)狂的厲害,嘴上的絲帶應(yīng)聲而裂!
落晚臉色一變,趕緊把朱紫瀧使勁往上一推,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朝著辟邪張開的大嘴墜下去!
朱紫瀧驚恐地朝落晚伸出手,但她法力不夠,只能眼睜睜看著落晚消失在漩渦中,依稀聽到一句:“快走!它傷不了你!”
辟邪怒極,開始倒吸河水,落晚此刻沒有東西可以用,連九霄環(huán)佩都在剛剛的混亂中丟失了,只得全神貫注盯著辟邪努力尋找哪怕一線生機。就在快要被辟邪吸進去的千鈞一發(fā)之際,身上的儲物袋忽然爆發(fā)出巨大的紅光把落晚整個人包住,辟邪剛想咬上去的嘴像被燙到般縮了回去。它不甘心,把落晚整個的吞了進去,又很快因為燙而吐了出來。辟邪郁悶極了,又不愿放棄,一邊忍著燙傷的疼痛一邊哼哼,一邊緊盯著落晚不放。
而落晚在紅光暴起的那一刻閃過腦中閃過納音的面龐,根本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就失去知覺。
被推上水面的朱紫瀧看了看不遠處的河岸,察覺到落晚的法力已經(jīng)被河水卸的差不多了,毅然決然地又扎下水去。這一下來,就看到了被包裹在紅光里的落晚和虎視眈眈的辟邪,她顧不得那么多,直沖落晚而去。不是說辟邪傷不了人,那就賭一把!大不了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若真是讓落晚因為救自己而出事,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說來也怪,辟邪一碰就燙的嗷嗷叫的紅光,朱紫瀧碰卻一點都沒事,還閃爍的更厲害了,仿佛在雀躍一般。
朱紫瀧抱到人就開始拼命往上游,辟邪不甘地追上來:“這么好的機會豈能就這么被你一個小丫頭破壞了!”但也只是一直圍著朱紫瀧轉(zhuǎn)圈,遲遲不敢有什么別的動作。朱紫瀧一邊忍著驚懼一點對抗水的阻力拼命的往上游,兩人馬上就要露出水面了!不遠處就是河岸,到了岸上辟邪就形成不了威脅了!
朱紫瀧心中狂喜,一只手不知疲倦地劃著水,一只手緊緊地攬著落晚,勝利在握之時,忽然感覺腰間一涼,緊接著往下墜著的痛感炸開!辟邪見兩人就要脫困,不甘心地咬住了她!
大片的血在水中散開,朱紫瀧的心情和水一樣涼,看了看還未醒的落晚,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今日恐怕真的要栽在這里了?!?p> 就在她馬上要放棄掙扎的時候,辟邪忽然痛嚎著松開了嘴!
朱紫瀧驚慌的回頭,發(fā)現(xiàn)辟邪嘴上沾了自己血液的地方居然都像被腐蝕了一般!原來它真的不能傷人!
她忽然意志力爆發(fā),痛感也仿佛被屏蔽,帶著落晚努力往岸上游。只留下在水里痛到翻滾的辟邪自己折騰。
朱紫瀧精疲力盡地把落晚拖上岸,毫無形象地躺在岸邊,也不嫌硌得慌。側(cè)臉看著落晚身上的紅光一點點散開,想碰碰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連胳膊都已經(jīng)抬不動了,掙著最后一口氣喚回了自己的法器,精神驟然放松,又失血過多,撐不住昏了過去。
落晚身上的紅光一徹底散開,就猛地睜開眼,大喊一聲:“納音不要!”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岸邊,旁邊還有不省人事的朱紫瀧。
落晚皺眉,想也知道是朱紫瀧去而復(fù)返把自己帶了上來。她強撐著坐起身,想檢查朱紫瀧的情況,就發(fā)現(xiàn)她腰間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差一點就被咬斷了。落晚看著朱紫瀧蒼白的臉色,手忙腳亂的開始給她吃補充血量的丹藥,又罵自己昏了頭,小心翼翼地幫她止血包扎。
落晚現(xiàn)在不敢挪動朱紫瀧,只得建了個結(jié)界把兩人包起來,然后開始瘋狂地翻自己的儲物袋,看有沒有什么特效的丹藥。也不知那辟邪的牙上有沒有毒,解毒丹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