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摸上她的額頭,冰冰的,但卻讓她覺得很舒服。她尋著這感覺,向那只手的方向蹭了蹭。那人好像被這一動作所影響,頓了頓。
“你病了!”
“來人!”
“你感覺怎么樣?”
“你怎么了?”
……
一句又一句的話傳進她的耳里,又傳了出來。她現(xiàn)在是個沒有意識的人。不對,只是意識模糊而已,可是,她意識模糊到睜不開眼睛,不知道身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天的成氏公府,真是熱鬧極了。從b城第一醫(yī)院出發(fā)的醫(yī)療大隊陸陸續(xù)續(xù)趕到這里,同時從b城的各大機場,也不斷有隊伍朝這邊趕來。
成氏公館的大樓里今夜燈火通明,下至仆人上至主人的階層,都沒有片刻休息,因為他們正守著在搶救的成家夫人。
成家夫人,別人都這么叫喚和稱呼她。以至于人們都忘了這位傳奇人物的本名叫什么。
她之前在b城風光無限,只是愛上了不愛她的人罷了,至于具體什么原因,閑雜人員又怎么知道呢!
燈火一直亮到早上太陽出來,大門開開合合,一直到早上仍然陸陸續(xù)續(xù)有車輛進進出出。車輛之多,連保安都覺得罕見。
大家匯聚一堂,目光一直盯在臥室的出口這一塊。
醫(yī)生出來時,神色疲憊極了。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一聲落下,一個大廳突然陷入了安靜。好久好久都沒有什么聲音,直到從角落處傳來一聲嗚嗚聲,才打破了沉靜。一個年輕的女士蹲在地上傷心,她旁邊的身穿西式服裝的成年男子順勢過來安撫她。
其他男子有的在扶額痛苦著,有的退出大客廳去了。
“為何噩耗來得這么快!我前天來看表姐時她還好好的!醫(yī)生,給我一個解釋?我實在不相信!”一個高大的男子攔住了醫(yī)生的去路,大家都知道這是成夫人的表弟黎某。他說完話時,手不禁去遮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傷心極了。
“您先別激動,夫人去的突然,我們也已經盡力了!請節(jié)哀”醫(yī)生一副抱歉狀,身心俱疲。
醫(yī)生轉身看著面前的場景,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客廳竟然聚集了大半個G城的顯貴,非富即貴,有些只是電視上才能見到的人,而有些卻隱在角落里,坐在中央位置的顯貴在離開時卻也恭恭敬敬地去角落處向這類人告了個別。
唏噓間,醫(yī)生不禁擦了擦額頭的汗,目光從眼前收了回去,趕緊退了開來。
助手順勢過來扶他,搶救了一夜,他的腿腳已經酸疼不已了。
鐘亦涵隱在角落里,默不作聲。他一身黑色裝扮,看來確實是應了這個場景。
成櫟出現(xiàn)在了大廳,許多人對他喊著:“請節(jié)哀!”
在他們眼里,這個成氏家族里這位年輕人已是當家人,大家都知道成家的真正的大當家拋下夫人和孩子去了外國,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不輕易回來。他這一去已經是十八年之久了。
對于成櫟來說,這個父親只是名義上的父親,每年他被接過去見他,如此而已。說起來,他對這位父親有些恨意。因為他對母親過于冷淡了,心心念念的丈夫卻總是不來看她。
“夫人已經這樣了,那位也該回來了吧!”
他們議論道,成櫟卻心里冷了下來。
母親的病情早就惡化,一段時間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和海外的父親聯(lián)系,試圖打動他回來見見她。最后,還不是沒有等到對方趕回來的回復。
他感到心灰意冷,心里想起病床上的母親心里就一陣難受。
連她的最后一面,您也不想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