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啞口無言。
咽喉陣陣發(fā)緊。
“甜甜有沒有吃飯?在這里有挨餓嗎?冷不冷?”唐初緊抱著甜甜,不住問東問西。
甜甜搖頭:“麻麻,甜甜不冷,也不餓?!?p> “呵,還真是母女情深?!瘪椰幉]有離開。
反而倚靠在門框上,輕輕拍著手。
她說的,那還能算是人話么!
“褚瑤,你要把甜甜當(dāng)做人質(zhì),至少也給她提供像樣的環(huán)境!這算什么!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
唐初凝望著褚瑤,緊抿唇瓣。
在說這番話時,是恨不得將貝齒也一起咬碎般。
褚瑤輕蔑笑了,挨近甜甜,伸手去摸甜甜秀發(fā)。
唐初一臉警惕,當(dāng)即再次抱緊甜甜。
生怕褚瑤此刻會加害甜甜。
褚瑤不以為意道:“小丫頭,你要怪呢,千萬不要怪我,就怪你這個麻麻,自己沒本事,卻偏偏犯賤搶別人未婚夫?!?p> “褚瑤!”唐初大聲喝斷。
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說這種沒分寸的話!
“你知道嗎?你麻麻可真是個狐貍精轉(zhuǎn)世,也是個天生的賤胚子……”
“甜甜,不要聽!”唐初忙用雙手捂住甜甜耳朵。
甜甜也不再多看褚瑤一眼。
腦袋一歪,直接鉆到的唐初懷里去了。
褚瑤撇撇嘴角,神色譏誚。
抬起腕子看了時間:“好了,時間到了,唐初,你該出去了?!?p> “褚瑤,我在這里也逃不掉,你讓我把甜甜從這里帶出去吧。這里陰暗潮濕,小孩子她……”
“你別給臉不要臉??!”褚瑤森森喝道:“我能讓你來見這孩子一面,已經(jīng)很客氣了。你再廢話,信不信我不給這小家伙飯吃!”
“不要……”唐初蹙眉。
“那你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倘若只有褚瑤一個人。
唐初或許還可以嘗試強(qiáng)行帶走甜甜。
可她很清楚,地窖外,有傭人,而整個莊園也雇傭了許多保鏢。
憑借唐初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從這種地方帶走甜甜。
貿(mào)然冒險,只會給她,以及給甜甜增加風(fēng)險。
盡管依依不舍,盡管心如滴血一般痛。
可蘇暖畢竟還是松開了甜甜。
甜甜稚嫩小手,忙不迭去抓住唐初衣袖。
“麻麻,麻麻要走了嗎?麻麻不帶甜甜離開這里嗎?”
滿是委屈的嗓音,生生撕扯著唐初的心。
“甜甜乖,再在這里稍微忍耐一下。麻麻很快就來接甜甜離開,好嗎?”她滿心不忍,伸手輕撫甜甜細(xì)嫩面龐。
甜甜瞪大雙眸。
淚水明明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她還是咬著小嘴唇,就是不肯哭。
堅(jiān)強(qiáng)而又乖巧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嗓音卻已經(jīng)止不住的沙?。骸昂?,甜甜會在這里乖乖等著麻麻來?!?p> 甜甜越是這樣懂事。
唐初的心卻是疼的厲害。
“你還不走,非要我讓保鏢進(jìn)來拖你走么?在女兒面前被人拖拽,你就不怕顏面掃地么?”
褚瑤冷冰冰嗓音,在唐初身后響起。
唐初幾乎要將唇瓣咬破。
狠心跺腳,把輕撫在甜甜稚嫩面龐上的手縮回來。
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地窖。
淚水在離開地窖瞬間,就決堤般,瘋狂沖出來。
她捂住口鼻,不許自己哭出聲。
女兒那么堅(jiān)強(qiáng),自己卻哭出來,那太不像話了。
直到外面。
唐初才大口喘息著。
心中壓抑的情緒,讓她止不住陣陣反胃,惡心想吐。
“女兒也見過了,現(xiàn)在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褚瑤就跟在她身后:“盡快搞定,也可以讓你女兒少受點(diǎn)苦。我看她很虛弱的樣子,在地窖待時間久了,說不定會落下什么病根?!?p> 唐初生澀吞咽唾沫:“你要我怎么做?!?p> “很簡單,讓靳南討厭你、恨你,親口要你從他面前滾開!”褚瑤語氣輕蔑,微瞇眸子道:“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才對吧?”
“但我沒機(jī)會見到陸靳南。”
“明天就是機(jī)會。”褚瑤似準(zhǔn)備好了一切:“我爸爸生日,靳南一定會來。到時候,就看你表現(xiàn)了?!?p> 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褚瑤。
明明長著一張清純令人見之就會心生憐憫的面孔,心思卻這樣歹毒。
唐初深呼吸,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道:“好,希望你能信守諾言?!?p> “只要你能做到,我自然會言出必行。”
翌日。
生日宴會,在褚瑤莊園大廳舉辦。
賓客眾多,都是上流。
褚瑤為了羞辱唐初,命她也出席宴會。
甜甜被褚瑤抓在手里。
唐初只能任由她擺布。
只穿著單薄連衣裙,甚至連鞋子都沒有,赤著腳,出現(xiàn)在宴會廳。
賓客見到她時,盡皆嘩然。
很快,嘲諷奚落聲四起。
“這女的怎么穿這樣就來了?真是沒臉沒皮?!?p> “你不認(rèn)識她嗎?她可是唐俊林的女兒?!?p> “唐俊林當(dāng)年也算是個人物,雖說被抓入獄,不過女兒淪落到這種地步,也實(shí)在有些驚訝?!?p> “聽說她已經(jīng)做了小姐,怎么又跑到褚家來了?”
盡管是竊竊私語。
可每一個音節(jié),都仿佛在唐初耳中被放大無數(shù)倍。
讓她無地自容。
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
“唐初!過來!”
褚瑤像是公主。
無論是著裝妝扮,還是那副趾高氣揚(yáng)、頤指氣使的模樣。
唐初抿唇,硬著頭皮到她面前去。
褚瑤端著高腳杯。
很刻意傾斜酒杯,讓杯中紅酒,灑落在她那雙名貴高跟鞋上。
“??!”她尖叫一聲,緊蹙眉頭:“該死,這雙鞋很貴,可不能就這么毀了。”
說話間,眉頭挑動,目光略顯意味深長盯著唐初。
“我?guī)湍悴??!碧瞥踝匀幻靼姿馑肌?p> “可紅酒,也不能就這么浪費(fèi)了呀?!瘪椰庬组W爍著皎潔。
沉甸甸話,讓唐初心底發(fā)冷,她暗自攥著粉拳,凝望著褚瑤:“你想怎么樣?”
褚瑤露出一絲俏皮笑:“不如,你替我把鞋子上紅酒喝掉吧。這樣,既不會損傷到我鞋,也不會浪費(fèi)這一瓶幾百萬的紅酒?!?p> 周圍賓客安靜下來。
目光齊刷刷落到唐初面頰上。
唐初只覺面皮火辣辣在燒。
她凝望著褚瑤,眸底散發(fā)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