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吳海慌亂的呼吸聲。
他站了起來,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看向吳敬一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什么時候知道?”吳敬一冷笑,“就是你們兩個男在你儂我儂時害得我母親死的時候?!?p> 吳敬一此刻有些猙獰:“我從小就不討你喜歡,是母親說只要我學(xué)了繪畫,你就會喜歡,然后我瘋狂著,努力的去學(xué)繪畫,得來了你的關(guān)注,你還幫我請了老師,可是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真相時,我是多么的憎恨我自己,恨我身上留著的血液,更恨你!”
吳敬一繞過桌子走到吳海面前,道:“知道嗎?我每每看到你時,都犯惡心?!?p> 吳海眼神倏地睜大,隨即又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p> “不是我想的那樣?”吳敬一冷笑,“證據(jù)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不肯承認么?”
“是你,是你和我那所謂的老師偷情被我媽撞見,再然后就是我媽知道,原來她生的不是吳家的孩子,而是你那個情人的孩子,也就是我?!眳蔷匆徽f著眼神中透著對自己的厭惡。
“你敢說這不是你一手操縱的嗎?恐怕你的情人還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我這一身份,你說他會如何看你?!?p> “你不能讓他知道,算爸求你了?”吳海有些著急道,而這般乞求的語氣與這般低姿態(tài)的模樣刺痛了吳敬一。
以前或許他還覺得,在吳海心里至少還是有這個家的,但如今看到他這般模樣,才驚覺吳海他心里頭自始至終只有蓬萊閣的那位。
吳敬一坐到沙發(fā)上,交疊著雙腿說:“不用你求我,只要把你手中的股份讓出來就行?!?p> 吳海沉默了片刻,才道:“好!”
自從吳愿之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后,就有想過若是到了這么一天,自己一定會很開心吧,但此時吳海的一個“好”字落入他耳中時,他竟沒有了想象中的快感,心情反而更沉重了一些。
吳敬一握緊了雙拳又松開了,他偏過頭去不看吳海,他道:“還有一件事,希望你也能做到?!?p> 私人舞蹈室里,吳愿之一遍又一遍的練著舞蹈動作,身上的舞服也已經(jīng)被汗?jié)窳?,氣息也有些喘?p> 雖說上輩子他一舞成名,但現(xiàn)在到底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他總要再努力一番,爭取和上輩子一樣,一舞成名。
這么想著吳愿之又在腦里復(fù)刻著剛剛的舞蹈動作,又重新跳了起來。
一道手機鈴聲打亂了吳愿之的音樂,吳愿之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拿起了電話,看到備注時愣了幾秒才接了起來。
“媽!”
才剛接起電話,卻聽到另一邊里傳來自己母親的嗚咽聲,他聽著就不自覺的握緊手機,問道:“媽,你怎么了?”
另一邊的人聽到他的聲音,哭聲更大了,久久才嗚咽著聲音說道:“愿……愿之,你爸爸……不要我了,嗚………”
“?。??”吳愿之又震驚又疑惑。
“媽,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眳窃钢畬嵲趽?dān)心,拿著放在一旁的車鑰匙往外走。
“在……在家。”那邊又傳來了嗚咽聲。
“好,你在那乖乖等我,我馬上過去?!眳窃钢f道,聽到她母親答應(yīng)說好才掛了電話。
想想還是有些擔(dān)心,吳愿之只好再打電話給梅姨,讓她幫忙看著點。
吳愿之到的時候見到梅姨在門口來回渡步,像是很著急的樣子。
梅姨的確是著急,一見到吳愿之下車立馬就迎過去。
“梅姨,我媽她怎么了?”吳愿之著急問道。
梅姨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今天太太出去后再回來時,已經(jīng)這般了?!?p> “知道什么原因么?”吳愿之邊跟她走進去邊問道。
梅姨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清楚?!?p> 吳愿之沒有再說什么,他敲了敲面前的房門,輕聲開口說道:“媽,我是愿之,我回來了,你先把門打開好不好?”
但面前的房門仍舊沒有回應(yīng),吳愿之有些急了,他對梅姨道:“梅姨,你去找找,家里的備用鑰匙放哪了,在這樣下去,我怕媽她……”
話點到即可,梅姨也清楚吳愿之是什么意思,她剛準備轉(zhuǎn)身下樓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舒雅平時的端莊優(yōu)雅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她披散著凌亂的頭發(fā),臉上還掛著淚珠,伸手抱著吳愿之呢喃道:“愿之,你爸爸不要我了,不要我們了……”
吳愿之現(xiàn)在很疑惑,他看了看梅姨,梅姨卻對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媽,我們先回房間,你慢慢告訴我好嗎?”吳愿之哄道。
舒雅松開了抱著兒子的手,擦了擦眼淚道:“嗯,走吧。”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梅姨,想了想還是道:“梅姐,你先去做些吃的吧?!?p> 梅姨點了點頭,走下樓去。
舒雅把門鎖好,在吳愿之的旁邊坐下,目光更顯呆滯。
“媽,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舒雅的眼瞼微微聳動了兩下,她才說道:“前些天,你爸突然說要跟我離婚,問他原因他又不說,我……我就跟蹤他,發(fā)現(xiàn)……”
舒雅伸出自己顫抖的雙手捂著自己的雙唇,眼淚又再次落了下來。
“你看到了什么?我爸搞外遇?”
舒雅的臉上掛滿了淚花,人看著也憔悴了許多,“如果只是單純的外遇還好,他……他愛上的是個男的?!?p> 舒雅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如果她老公喜歡的是女人,或許自己還可以爭一爭,但那是個男人啊,自己就算想爭也爭取不到。
“?。??”吳愿之驚呆了,他實在沒想到他的父親竟會是………
吳愿之愣了幾秒才問道:“那媽,你打算怎么辦?”
舒雅哭著搖了搖頭:“媽不知道,媽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
她這一大半輩子都為這個家操勞著,如今這個家突然就沒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
吳愿之不知道怎么說,安慰自己的母親一會兒,就道:“媽,你也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去廚房給你煮點白粥?”
舒雅搖了搖頭道:“媽沒有什么胃口?”
“媽,身體要緊,有什么事情我們過后再說。”吳愿之安慰道。
舒雅躺在躺椅上,說:“好,那你去吧,媽躺會兒。”
吳愿之點了點頭,“那我煮好了上來喊你。”
“嗯,去吧?!?p> 吳愿之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看她,見她對著自己笑了笑他才離開。
而他也忘記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南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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