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疏參劾影衛(wèi)？怕是奏疏都進不了圣都吧?！?p> “大人說笑了，個人有個人的職責，影衛(wèi)沒有奏疏的閱覽權，進不進的了圣都可不關我們的事了?！眱擅靶l(wèi)不卑不亢的回答。
“我沒時間和你們扯皮，我是陛下詔文欽認的此案欽使兼主辦，你們是協(xié)辦，今天你們要是退出審案無非就是辦事不利之過，可要是不服從本欽使之令我就在承于陛下的本案卷宗中加上你們和你們隊長肆意掩蓋事實的證言，回應陛下詔令的公文卷宗是以軍務加急公文直達天聽的，兩位想要嘗嘗陛下震怒的后果么？”
“你！......”殺人影衛(wèi)當即暴怒，他恨不得上去生撕了格魯，影衛(wèi)縱橫帝國官場還沒有這樣被威脅過。
他的同伴連忙拉住他冷聲道“大人要撤去我等協(xié)查之職自然不無不可，可大人總還是要給我們隊長一個交代的?！?p> “你們已經不是辦案官了，還不退下？”
“好，不愧是帝國鼎鼎大名的逐風者，我們走。”這名影衛(wèi)狠聲說完拉著自己的同伴離開了審訊帳。
“把人犯關押了，今晚先不審案了，多找些人手把他們看住了?！备耵斀衼硪魂犘l(wèi)兵將一重人犯悉數(shù)收監(jiān)，而后收起了詔令背著手出了審問帳。
“大人這樣是不是太不給影衛(wèi)面子了？那個馬爾科不是你朋友么？”赫德跟上來悄聲問。
“官場上哪來的朋友？”格魯反問。
“你們不是同窗好友么？”赫德奇怪道。
“那是曾經的朋友，陛下親自交辦的案子開審他竟然派了兩個屬下來應付我們，還試圖給某些人掩蓋尾巴，這種人不是我的朋友。”格魯不屑道。
“大人，您別怪屬下多嘴，可牽涉到圣都的人確實麻煩不小，案子還是控制在三省之地為好。”赫德小心道。
“怎么？你也怕了？”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大人仔細想想，陛下這次調兵調的可都是精銳，三大軍團骨干軍官層可都是圣都出身，萬一他們身上被扒出來東西，那東征大軍還沒開戰(zhàn)可就垮了啊?！焙盏聦⒃捦笍氐恼f了出來。
“帝國精銳軍官就算有一兩個害群之馬，也不至于影響東征大計。”格魯不認同他的說法。
“大人你仔細想想，帝國休兵已有十年，沒有仗打這些軍官都被遣散回家吃干餉，帝國閑職軍官那點軍餉怎么會把他們一個個養(yǎng)的神采飛揚，真要仔細去查，恐怕不僅是本省的事件，其他各省的貪污事件也少不了他們一手，甚至還能有背后的公侯被扯出來，到那個時候帝國可就大亂了?！?p> “不可能！帝國七公三十侯位極人臣，榮華富貴用之不盡怎會去收這些貪污而來的臟錢？”格魯搖頭否認。
“哎呀我的大人吶，帝國軍政你又不是不了解，陛下養(yǎng)兵不養(yǎng)將，非戰(zhàn)時士兵軍餉也不低，可軍官們就慘了，沒有仗打就沒有軍功，只有每年的一點干餉，帝國有幾個軍官跟我們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個不是拖家?guī)Э诘?，他們日子過不下去老上司們總不能干看著吧？接濟一個就有第二個，今天接濟明天就不能不給，長久以來公侯俸祿哪里能頂?shù)米。螞r常規(guī)公侯之家至少都有五百張嘴等著吃飯，這還不算他們養(yǎng)的職業(yè)者護衛(wèi)之類的，而且這還只是軍政，民政貴族們恐怕貪的更多，保不齊連幾位親王都不干凈，萬一扯出來親王那可真就捅破了天了。”
赫德這番話讓格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他思忖了很久方才下定決心道“案子還是要查！我倒要看看帝國還剩幾個心懷榮耀的貴族?！?p> “大人！”
“你不必說了，我可以把事情控制在三省之地，但我必須知道這里面都有什么人參與。”格魯說完快步走開不想再聽赫德多說。
赫德注視著他遠去的身影，他猜想格魯恐怕不是為了查明真相，而是要確認他一身敬仰的偶像凱拉大公爵有沒有牽扯進去。
“多虧統(tǒng)領大人勸服格魯，這東郡的局時看來是穩(wěn)住了，我在這里替影衛(wèi)謝謝大人了?！焙盏碌挠白油蝗蛔兓美L，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馬爾科從他的影子里延伸出來。
“用不著謝，我是為了格魯大人好，不是提影衛(wèi)說話?！焙盏碌吐晣@道“他已經被貶到來后備團做總指揮了，再這樣子下去恐怕后勤總指揮都沒得做了?！?p> “統(tǒng)領大人說的是?！瘪R爾科認同道。
“哦，對了馬爾科大人，格魯大人令影衛(wèi)退出審理不再接近犯人，可犯人的安全問題我還是想請影衛(wèi)來幫忙，畢竟也許會有刺客來滅口?！焙盏罗D頭向馬爾科請求。
“還是不了，一者格魯那家伙是欽使，他在這件事上的判斷等同君命，我們不得不從，二來呢，影衛(wèi)在追查使節(jié)團遇害案的線索，一直在兩頭忙，現(xiàn)在能騰出手來也可以提高辦案效率，所以就請軍部的兄弟們多辛苦些了，不過我認為沒有刺客敢進軍營行刺，統(tǒng)領大人不用過度緊張?！瘪R爾科笑著婉拒，他打定主意不會再去趟這片渾水，真的得罪了圣都戰(zhàn)功卓越的公侯們無論是布萊恩統(tǒng)領還是布爾迪總管都吃不消。
“那真是太遺憾了，祝馬爾科大人早日偵破兇案給新月一個說法，這樣說不定兩國就不用再開刀兵了?！焙盏鹿ЬS道，雖然他知道這事就算查個底掉兩國都不可能停戰(zhàn)。
“借統(tǒng)領大人吉言。”馬爾科笑著回了一句便隱入了黑暗之中。
“呼~跟這群影衛(wèi)打交道真讓人窩火，奶奶的明明是陛下近臣卻一個個那么謹小慎微，一點干系都不想擔?！焙盏麓_認馬爾科離開了之后罵罵咧咧的轉回自己的營帳。
“副官！副官！死了沒？”還沒到住處赫德就開始大聲嚎嚎。
喊了半天沒聽見回應赫德連忙進去掀開營帳，小小的牛皮帳里包滿繃帶的杰爾頓正在熟睡，可詭異的是他身上黑色斗氣正如潮汐一般在體外律動，而熟睡中的杰爾頓對此一無所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