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刻鐘小柔都沒冒出白霧,沈澤終于確定這顆韭菜王需要休養(yǎng)生息了,再強行收割傷到韭菜根就不好了,于是又慰問了一番,便讓小柔回屋歇著了。
小柔眸光閃動,半是羞怯半是不舍,但她知道沈澤還有正事要忙,只能依依不舍告了退。
“呼!”
沈澤長舒了一口氣:“真是一個寶藏女孩??!”
他搓了搓胳膊,皮膚上的雞皮疙瘩才緩緩下去。
抬頭望了望灼熱的太陽,心中愈發(fā)焦慮了。
“不管了!先去搜一下魂,先搞清楚是誰想害我再說?!?p> 沈澤嘆了一口氣,一邊搓胳膊,一邊趕回自己的臥房,一開門就看到郝掌柜和崔大夫躺在地上,身上牛筋繩捆了一層又一層,跟兩條蛆寶寶一樣。
陳伯不愧為老江湖了,這可是三品武者都掙不開的牛筋繩,按他這個捆法,連四品武者都很難掙開。不但如此他還點了這兩個人的大穴,除非宗門出身的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解開。
專業(yè)!
安全!
如果可以的話,沈澤都想擠出一些白霧,給陳伯吸一吸。
這兩個倒霉蛋還沒醒,正好試一下忘憂魔功,雖然這魔功在目標清醒的時候也能使用,但難度要高上不少,如果功力不夠的話,很容易被目標反噬。
不過看兩個人的樣子,應該是嚇破了膽,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沈澤意念一動,魔功的施展方法輕易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黑霧凝聚的功法似乎就這個特性,根本不用理解領(lǐng)悟,就像是天賦本能一般。
他把手心覆在郝掌柜的腦門上,一縷念力便沁入了郝掌柜的靈臺。
“這樣……”
“這樣……”
“原來是這樣!”
忘憂魔功的讀取速率嚇了沈澤一跳,僅僅一刻鐘,就把郝掌柜的記憶過濾了一遍。
這么多內(nèi)容,得有幾百上千G了吧!
黑霧功法!果然恐怖如斯!
不過讓沈澤失望的是,郝掌柜的記憶中,并沒有出現(xiàn)幕后主使的真實身份,之所以要害自己,完全是接了一個叫做“黑澤會”神秘組織的任務。
據(jù)說這個組織里面水很深,除去大批武者,甚至還有朝堂官員混跡在里面。
可惜,郝掌柜只是一個外圍人員,只知道毒殺自己以后,他的兒子就能獲得進入宗門的名額,卻并不太清楚這個組織的核心構(gòu)成。
黑澤會?
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黑澤……是黑澤志玲的黑澤么?
難道是個東瀛組織?
沈澤望了望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郝掌柜,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還只是個普通商人,僅僅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就來毒殺可憐無助的自己!
這世界到底還能不能好?
我們紈绔惡少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懷著委屈憤懣的心情,沈澤又搜了搜崔大夫的魂,發(fā)現(xiàn)這位崔大夫的人生經(jīng)歷更單純。
無非就是學習、實習、掉頭發(fā),跟原世界的醫(yī)學生并沒有什么不同。
沈澤倒是對他的醫(yī)術(shù)挺感興趣,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畢竟這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要真是學會醫(yī)術(shù),說不定還能靠這個搞點白霧出來。
沒想到不看不要緊,他剛看了幾眼,崔大夫的記憶就發(fā)生了扭曲,竟然要順著沈澤的念力逆流回去。
“臥槽!這孫子要奪舍!”
沈澤嚇了一跳,可審視了一下這些記憶,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這些都是崔大夫?qū)︶t(yī)術(shù)的理解感悟,于是他也不再抗拒,任由這部分記憶順著念力,進入到自己腦海當中。
剛進入腦海,醫(yī)術(shù)記憶就化作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乖巧地龜縮在角落,離《忘憂魔功》和《焚城業(yè)火》遠遠的,好像生怕兩位大佬注意到它。
沈澤念頭動了動,輕易地就讀取了小冊子的內(nèi)容,只可惜并不如忘憂魔功輕松寫意。
盡管理解得很快,但想要親自使用,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不是黑霧出品,效果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兩個人怎么處理呢?”
望著依舊昏迷的兩個人,沈澤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不像原主那樣兇殘刻薄,但也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主。
這倆人可都想害死自己,甚至離毒殺只差一步之遙,所以殺是一定要殺的!
但就這么殺,未免也太浪費了些!
思忖片刻,他心中有了主意,打開門沖著院子就是一陣吼:
“陳伯!”
話音剛落,一道殘影就閃了過來。
不愧為七品高手,速度果然恐怖如斯!
“殿下,您有何吩咐!”陳伯氣喘吁吁道。
沈澤頗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以前速度也這么快,都沒見他這么喘氣。
可這次不但大喘氣,臉也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陳伯,你怎么喘成這個樣子了?”
陳伯羞赧地低下了頭,懊惱地說道:“殿下!以后給女人推拿的事情,你能不能別讓我干了?老奴……我也一把年紀了,當晴柳小丫頭的爺爺都綽綽有余,這讓我如何下得去手啊!”
沈澤差點噴出來:“所以,你推拿了沒有?”
陳伯咬著牙:“殿下有命,我豈能不推?”
“那晴柳呢?她反抗了沒有?”
“當然反抗了……”
“她反抗,你怎么辦?”
“殿下都有命了,我只能硬推啊!”
陳伯閉著眼睛直搖頭,臉上的褶子都紅得發(fā)燙,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很難為情,懇求道:“殿下!我修煉的是童子功,若是破了身,以后就不能保護殿下了??!”
望著他不停冒白霧的腦袋,沈澤有些疑惑。
僅僅是為了向我效忠,能冒出這么多白霧么?
沈澤覺得不像。
可如果不是,那這白霧的來源又是什么?
于是他試探性地說道:“唉!陳伯你也知道,本殿下向來都體恤下屬,你說晴柳也在王府呆了幾年了,她胸口悶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你就委屈一下,至少把一個療程走完??!”
“一個療程是多久?”
“大概也就七八天吧!”
陳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哭天喊地道:“殿下!我好難?。 ?p> “咕嘟咕嘟!”
沈澤:……
淦!
給你個女人,冒的白霧比我演戲都多!
真老處男了。
沈澤忽然很想戲弄他一下,便皺起了眉頭:“不過仔細想想,你可是本殿下麾下第一高手,現(xiàn)在又那么多人想要害我,若是你破了功,本殿下豈不是危險了?算了!我還是去外面給晴柳找大夫吧!”
陳伯猛得抬起頭,趕緊解釋道:“殿下不用破費,其實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沈澤:……
他猶豫了一會兒:“陳伯,你確定這樣不會出事?”
陳伯拍了拍胸脯:“不會!這樣反而有利于血氣流通,說不定我能靠這個活到一百二十歲呢!”
好像生怕沈澤反悔,陳伯趕緊說道:“殿下找我什么事情?”
沈澤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處理,便指了指他的香囊:“你找一個懂行的大夫,把里面的草藥篩一遍,找出里面的壬……找出里面的毒性物質(zhì)?!?p> 他又指了指屋里的兩個人:“然后把藥方毒效寫在橫幅上,明天一早隨著這倆人一起吊在城門上!記住,今天晚上別虐待他倆,好吃好喝伺候著,這樣還能多吊幾天!”
陳伯瞬間就明白了沈澤的意思:“殿下這是要殺雞儆猴?”
沈澤點點頭:“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倒不如借此機會嚇退一批,省得以后麻煩?!?p> 陳伯目光閃動,若是以前,殿下也必不會留這兩個人活口,只不過是以十分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折磨致死。
這次雖然依舊要殺,但考慮的事情明顯更多了!
不僅想到了敲山震虎,而且還師出有名。
也不知道這毒究竟是什么,竟然還真把殿下毒聰明了!
若主母大人泉下有知,定會含笑九泉的!
“殿下,那老奴去了!”
“去吧!”
陳伯提著倆人離開以后,白霧卻依舊綿綿不絕,不停地鉆入沈澤的鼻腔之中。
他有些感慨,今天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有家的感覺。
第一個家人是陳伯,第二個家人是小柔。
反正不管是誰!
只要不停擠白霧給我吸,你就是我的家人!
陳伯這一波白霧,讓沈澤恢復了一些安全感,但他知道,這安全感持續(xù)不了多久。
因為等明天早上,郝掌柜和崔大夫朝城墻上一掛,肯定有無數(shù)黑霧朝自己鼻孔里灌!
這次為了殺雞儆猴,他付出的代價了不可謂不大,而藥方毒效,只不過是為了黑霧別把自己撐壞罷了。
“難道……老子要在這冰闊落河里冬泳一輩子了?”
沈澤托腮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惆悵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人心中的偏見,真是一座大山么?
我就想多吸口白霧,有那么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