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生日宴會
正如秦以寒所說的。
年琳瑯完成這一天的錄制后簡直是精疲力竭。
這會兒頭挨上了枕頭,沒一會兒功夫便熟睡了過去——只是她睡得并不舒坦,迷迷糊糊間好似看到了上上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
不過,并非是她的經(jīng)歷。
夢里的背景是在秦家,賓客觥籌交錯的模樣好似是在進行著什么宴會。
年琳瑯目光左右四顧找著秦以寒的身影,可就在這時,本是和諧一派的場景,突地被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了屋內(nèi)的祥樂。
眾人停下了言笑晏晏,面面相覷后尋聲找了過去,推開房門只瞧見一派煙霧繚亂。
年琳瑯好像聽到有嘈雜的聲音議論,說是屋內(nèi)的人在吸毒。
——說得是誰?
年琳瑯皺了皺眉,努力想看清夢里的一切,但最終只是徒然,因為彼時,她的夢被外頭的敲門聲打斷。
年琳瑯睜眼的瞬間還有些發(fā)懵。
“念念?”
是年母。
她長舒了一口氣,將心里的那點兒惴惴不安拋在了腦后,年琳瑯從床上爬了起來,開門時不忘留意了眼床頭的時間——日上三竿。
“媽。”
她看著門外的人點頭,腦子還陷在剛剛的夢里,顯得昏昏沉沉。
年母看著她的面色皺了皺眉,伸手往她臉上探探,隨即聲音也跟著沉重了幾分,“你發(fā)燒了。”
因為生物鐘的關(guān)系,年家人早早就起了床在樓下進著早餐,就是秦以寒聽到了樓下的聲響也跟著走了下來,一行人在餐桌上等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聽到年琳瑯房間有所動靜,年母從位置上站起來,正準備去叫人,是被秦以寒喊了下來,“伯母,這幾天她沒好好睡上一覺,難得有這個機會,讓她偷得會兒懶也好?!?p> 年母被他說服,于是一行人進完早餐后還圍著年成饒與秦以寒過了幾局棋。
直到坐在位置上的秦以寒也跟著皺起了眉,睡到這個時辰還沒有動靜,委實是不大對勁,察覺到他下棋的心不在焉,年母當即起身上樓,于是這才瞧見了年琳瑯的不對勁。
秦以寒這會兒的心思早就不在棋局之上,在看到年母沉著臉色從樓上下來時,心里的那些擔心化成了實質(zhì),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伯母?!?p> 年母也不瞞她,“有些燙,應(yīng)該是著涼了?!?p> 秦以寒心下一緊,正準備上樓去看她,剛有動作又被年母喊了下來,“先替她量一下體溫,一會兒我讓醫(yī)生上去看看?!彼f著,從醫(yī)藥箱里翻出了體溫計遞了過去。
秦以寒應(yīng)聲接過,等他回到年琳瑯房間時,她正乖乖躺在被子里。
猜想也知道是年母的意思。
否則她哪能這么乖順。
秦以寒走到她的身邊,良久嘆了一聲,“生氣的時候大可以拿我泄憤,怎地成了自己受苦。”說著,他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確實不大樂觀。
他將體溫計遞了過去,“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p> 年琳瑯當即搶了過來,語氣悶悶的,“我自己來?!?p> 秦以寒無奈看了她一眼,那天的事情后怕是自己得好幾天碰不得她,但歸根到底都是他活該,秦以寒沒有什么好怨的。
將外套脫在了一邊,折起了自己的衣袖。
年琳瑯躺在被子里怔怔看著他的動作,“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那些事情,能做個人嗎?”
秦以寒十分無辜的被數(shù)落了一通,諒解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深吸了一口氣,他無奈點了點衛(wèi)生間解釋,“我去給你接塊毛巾,物理降溫?!?p> ……
年琳瑯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
有些丟人。
但這想法不過轉(zhuǎn)念便逝,她看著在洗手臺那邊忙活的秦以寒出神,難免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個夢,她在宴會上并沒有看到秦以寒的身影,但自己又不至于毫無根據(jù)的夢到這些至零破碎又無關(guān)緊要的畫面——那個被說成吸毒的人是誰?
在年琳瑯知道秦以寒與秦家的尷尬關(guān)系后,她很難不懷疑是秦以寒被那些豺狼虎豹的人算計。
所以會不會……
秦以寒的手機打斷了年琳瑯的沉思,她愣了愣,然后清了清嗓子對衛(wèi)生間里的人道:“電話響了?!?p> 秦以寒忙著手里的事情,絲毫沒有受年琳瑯的打擾,“幫我接一下?!?p> 嘖。
秦總可真是越來越不見外了。
心里雖然在腹誹,但是年琳瑯還是順從地把他手機從外套口袋里摸了出來,來電人是允逞,年琳瑯頓了頓,按了免提。
“主子?!?p> 年琳瑯抿了抿唇,見秦以寒沒有應(yīng)聲的意思,她便在邊上補了一句,“我開了揚聲,他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但你說得他都能聽得見。”
允逞那頭顯然有些吃驚,但不過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就接過了話題,“秦夫人今日的生辰在秦家舉辦,剛剛知會我提醒您準時出席?!?p> 秦夫人?
年琳瑯緩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說得是那個跟秦以寒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母親,陸先惠。
秦以寒握著毛巾走了過來,彎腰覆在了年琳瑯的額頭,而后面色不大好看的把電話拿了起來,“陸女士生日都不愿意放過自己?”
“既不愿意看到我,何必提出這樣讓彼此都反感的要求?”
允逞抿了抿唇,“今天是二少爺?shù)谝淮卧诤3菣?quán)貴面前亮相,太太總歸是需要幾個撐得住倉子的人為他站臺?!?p> 秦以寒聞言冷笑,“要我替他背書?他恐怕還沒有這個資格?!?p> “直接回了吧,我不去?!?p> 允逞為難,“可老爺子也來了囑托,讓你務(wù)必出席?!?p> 他口中的老爺子自然是秦以寒的外公無疑。
允逞看他沒有說話,又一次把老爺子的意思傳達了過來,“您要是不去,還不知道那母子兩人會怎么在背后搬弄你的是非?!?p> 秦以寒沉默,良久后他應(yīng)聲,“我到時候自己過去?!?p> 說著,他掐斷了電話——老爺子是他最后一個親人,這點面子,總歸都是要給的。
把手機扔在一邊,正想取過年琳瑯的溫度計,卻見她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秦以寒怔了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