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連胖廚子都知道?是借機(jī)給自己敲警鐘嗎?
丫鬟生怕壞事,應(yīng)聲急退。
待人走遠(yuǎn),江近月立即與君霖拉開距離,離得遠(yuǎn)了,她頃刻渾身舒坦。
“公子,接下來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就是了?!?p> “坐在屋里能等來兇手自投羅網(wǎng)?”
君霖但笑不語,萬事開頭難,如今的江近月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什么都得重頭慢慢教。
基于對危險(xiǎn)的判斷,光靠言傳身教還不夠,得讓她切身體會才能牢記。
“累不累?要不你先歇會兒?!?p> 聞言,江近月緊張地看著君霖,下意識的防備。她可沒忘記總管嫲嫲和丫鬟有意無意掃量她的眼神。
她就算再笨,也該明白這是哪,是干嘛的!
她不禁有點(diǎn)后悔答應(yīng)他穿女裝。
若是抓到兇手還不虧,沒抓到的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發(fā)現(xiàn)江近月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與自己的相左,君霖?zé)o奈點(diǎn)撥:“你現(xiàn)在不休息好,晚上哪來的精力找線索?”
“我不累,只是很餓。能不能等我吃完飯?jiān)佟?p> 江近月意在拖延時間,君霖卻另有思量。
那糕點(diǎn)和茶不讓她用,起初是擔(dān)心里頭加了東西,可見江近月因?yàn)楦恻c(diǎn)連別的事兒都顧不上了,他才真正確定的確是加過東西的。
君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聞著沒事,江近月卻中了招?
他沒明說是想試探江近月的應(yīng)變能力,沒想到暗示她三四回,她仍心心念念著吃的。看來那東西的作用不止于勾起人的食欲,還能迷惑人心。
方才他特意提起胖廚子是想通過這個丫鬟的嘴敲警鐘,但愿能蒙混過去。
“真的這么餓嗎?”
江近月連連點(diǎn)頭。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從沒有像今日這么餓過。
她思來想去,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公子,那糕點(diǎn)是不是有問題?”
君霖道:“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問題,但我無恙,你何故有此一問?”
“因?yàn)槲沂锹勥^那幾碟子糕點(diǎn)之后,才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饑餓感。”江近月說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莫非那糕點(diǎn)只對她起作用?
待去看君霖的表情才知,原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你怎么……”
江近月話說一半突然噤聲,君霖問道:“怎么?”
也是話說到一半時江近月才反應(yīng)過來。其實(shí)君霖早就提醒過她好多次,是她自己太笨,沒能領(lǐng)會。
“沒什么,公子既然知曉這里的東西不能吃,那為何又要人家做飯呢?”
君霖耐心的教她:“糕點(diǎn)有問題,我們只能心照不宣裝糊涂,你若什么都不吃,你覺得他們會否起疑?”
“肯定會?!苯逻€是參不透他點(diǎn)名叫那個廚子做飯的原因,思索半天,“你認(rèn)得那個廚子?”
聞言,君霖不合時宜的思及當(dāng)年躲在廚下偷吃的糗事。也因此得知胖廚子是人界的廚師,手藝最佳,可這丟臉的事兒他怎好意思讓江近月知道。
于是他厚著臉皮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江近月疑惑不解,兔子可不是會說模棱兩可的話。
“你這姑娘叫我說你什么好?”君霖面不改色地吹牛皮,“難道讓本公子告訴你,當(dāng)年我在這里尋歡作樂時,曾吃過他做的菜,覺得味道不錯……”
君霖嘰里呱啦胡謅一通,江近月默默地聽完,朝他伸出手:“有帕子嗎?”
“你要帕子作甚?”君霖不明所以,還是掏出帕子遞給她,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有些話點(diǎn)到為止不是很好嗎?你干嘛非要戳破?這個習(xí)慣得改?!?p> 江近月沒理他,仔細(xì)地翻看著干凈的帕子,上面蘭草香氣襲人,她捏著帕子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唇。
君霖正奇怪她要帕子干什么?直到看見江近月擦嘴的動作,幡然醒悟:“你嫌棄我?”
“嗯。”江近月不急不慌地疊起帕子往袖袋里藏,“公子你臟了?!?p> 她坦然的語氣和神態(tài),竟把君霖氣笑了:“我怎么就臟了?”
江近月一板一眼認(rèn)真道:“就公子目下的年紀(jì)尚算輕,依你方才所言,你多年前就來過這里,也就是說公子很早前就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了,對否?”
對個屁否!
他也就吹個牛而已,哪曉得這死心眼的姑娘居然當(dāng)了真。
有生之年第一回吹牛就被撞破。君霖眼下是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本公子年輕氣盛,血?dú)夥絼?,有幾回艷遇乃常事。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嫁給本公子不成?”
“那倒沒有?!苯虏粍勇暽赝吷吓病?p> “沒有,那你又問又躲的干什么?”
直待江近月移到自認(rèn)為安全的距離,適才道:“怕公子你獸性大發(fā)?!?p> “若本公子獸性大發(fā),那也是你勾的!”
“公子莫要冤枉我,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苯乱荒槦o辜。
她越是一本正經(jīng),君霖的腦海里越是出現(xiàn)她生病時撒嬌耍無賴的樣子。
這個壞人。
總在無形中,天真的像懵懂的小獸時不時撩撥他一下,讓人想入非非的同時又覺得那是對她的褻瀆。
可君霖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心中有所想,勢必有所動。
上次淺嘗輒止后,他意猶未盡的回味良久,還尋思著另找機(jī)會一解困惑。
斯情斯景,良辰美人,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他故意斂神朝外張望片刻,而后對江近月正色道:“你過來?!?p> 二人平素在嬉戲打鬧時也會談及正事。江近月不疑有他,立即往君霖身邊走去:“有人來了嗎?”
“晾著我們這么久。也該回來了,你快坐過來,免得她起疑心?!本嘏牧伺乃磉叺奈恢茫疽馑?。
那地方是丫鬟出去前她的座位,與君霖幾乎快貼在一起了。江近月瞟了一眼,放緩腳步,遲疑不決。
她的確是不知情濃時的男女在一起是什么樣子,但好像沒有一定要貼在一起的必要。她不坐回去,應(yīng)該也沒影響吧?
她這廂為要不要坐到君霖身邊發(fā)愁,外頭已經(jīng)響起了腳步聲,雖然不重,但逃不過他二人的耳朵。
君霖驟然間起身,長臂攬過江近月的腰便將人帶倒在自己懷里。
與此同時,丫鬟端著幾碟賠罪的糕點(diǎn),行至門口時,正欲稟告,余光瞥見公子俯身背對著門,她立即抓穩(wěn)托盤,悄無聲息地退遠(yuǎn)了。
一枕明月
強(qiáng)推加更,話說,有讀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