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霄站上城樓,看著下面集結(jié)的敵人密密麻麻的,看來又是一場惡戰(zhàn)啊。
“所有炮兵聽令,在敵人距離我方五百米時開炮,在一輪炮擊過后所有步兵騎兵出城擊退敵人。聽明白了嗎?”
“明白?!?p> “明白?!?p> “明白。”
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縷霧氣,晨陽還未完全蒸發(fā)露珠,敵人扛著冰冷的武器沖向戰(zhàn)場。
“全體聽令,三,二,一。開炮。”
密集的炮聲響起,震得人耳朵疼。
地上的濕土被高溫的炸藥炸得干硬起來。
炸藥太過密集,敵人根本無法躲避,不少人當(dāng)場就尸首分離了。
隨即,步兵騎兵沖了出去,絞殺著殘缺的敵人。
敵人第一輪進攻很快被瓦解。
第一場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日上三竿,第四師的士兵退回去了。
就在痕霄的士兵剛回去,敵人直接拿炮把城墻炸開了。
受到了敵人的炮擊后,痕霄的炮兵也沒慣著他們,直接和對方對轟。
不久后,城墻變得殘破不堪,很難再找到完整的一塊墻面了。
炮轟之后,敵人的步兵騎兵直接突進,即使他們前面有炮彈墜落也瘋狂的向前沖。
聽到炮聲,第四師的步兵騎兵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很快雙方在城門下相遇,二話沒說直接開戰(zhàn)。
此時火器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處了,全部都拿出了刺刀長槍。
所有人都廝殺在一起,分不清你與我,騎兵在密集的人群中寸步難行,干脆跳下戰(zhàn)馬拔出馬刀進行冷冰冰的白刃戰(zhàn)。
不久后,尸體堆積如山,敵人被擋在了外面。
無法攻下城池,敵人就在外面圍城。
他們斷水?dāng)嚯?,通訊的電報線也被剪斷,每天都在不斷的進攻。
城中儲備糧開始不夠吃了,于是一些富豪開始高價售賣自己囤積的糧食。
隨著城市被包圍,城中的糧食價格開始暴漲,這釋放出了一個危險的信息,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沒等敵人攻破城池,自己內(nèi)部就亂了。
痕霄當(dāng)機立斷,命令士兵沒收富商的糧食,把所有囤積糧食的富商抓起來,等到把敵人打敗后再放他們出去。
富商的糧食被第四師收繳,按照需求分給老百姓。
晚上的時候痕霄偷偷派一些身強體壯的,他們從城墻上下來偷偷跑出去報信。
那些士兵跑出去沒多久就響起了急促的槍聲。
敵人打著火把朝著一個方向追擊,也不知道他們逃出去沒有。
進攻依舊照常,敵人開始漸漸喪失了耐心,開始喪心病狂的轟炸。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殘垣斷壁,枯手?jǐn)嗄_隨處可見。
燒焦的空氣中還伴隨著人們的哭聲喊聲,他們的親人被炮彈擊中,他們的房屋被炮彈摧毀。
有孩子呼喊媽媽的,他找不到了自己的媽媽。
可是媽媽一直在陪著他啊,媽媽就睡在了他身旁,睡在了那倒塌的斷墻下。
有士兵抱著自己的戰(zhàn)友痛哭,都說了一起回去娶媳婦的怎么能先走了呢?
還有好多啊,都記不得了。
“報告師長,敵人正在向城墻靠近,我們該怎么做?”
痕霄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把他們給我打回去,再敢傷害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死。”
“是?!?p> 士兵趕緊跑回了城墻。
戰(zhàn)爭艱難的進行著,每天都有傷亡產(chǎn)生。
人們對路邊的死尸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人性已經(jīng)變得脆弱不堪,有的拋兒賣女,拋家棄子。
把孩子賣給那些大戶人家當(dāng)丫鬟伙夫,能夠讓自己有口飯吃,孩子也能有口飯吃。
雖說不忍,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
“師長,我們的糧食已經(jīng)要吃完了。現(xiàn)在很多老百姓都開始吃樹皮了。”
痕霄最近被糧食的問題搞的頭大,不知道從哪里搞糧食來喂養(yǎng)城里的幾百萬人。
“沒辦法了,我們只能主動出擊了,打出一個缺口讓一些兄弟跑出去報信。”
痕霄站在城樓上看著敵人的包圍圈,思索了一會然后說道:
“集中兵力向西南方向進攻,給我打開一個口子,在通訊兵跑出去之后全力牽制敵人。”
所有人按照痕霄的計劃朝著西南方向進攻,很快通訊兵跑了出去。
敵人全部被牽制住了,根本分不出兵力來追擊通訊兵。
接下來,就看援軍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很更加煎熬了,處在等待援軍而援軍沒有來的煎熬之中。
每一天都過得充滿希望,但又充滿著絕望。
“師長,敵人又發(fā)起進攻了,我們要撐不住了?!?p> 痕霄皺了皺眉,
“不管怎么樣都要給我堅持住,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來了?!?p> “可是。”參謀欲言又止。
“可是,可是什么?!焙巯鰬嵟恼f道。
參謀哆嗦的說道:
“師長,我們派出去的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了,還沒有援軍來,可能他們沒有把消息傳遞給援軍?!?p> 痕霄臉都?xì)饧t了,直接大拍桌子。
“你再在這擾亂軍心,我就對你軍法處置?!?p> 參謀沒有再說話,退了下去。
其實痕霄現(xiàn)在的心里也沒有底,按理說現(xiàn)在援軍應(yīng)該到了,可是連援軍的影子都沒看到。
痕霄正在思索著,突然一聲巨大的炮聲打斷了他。
一個士兵跑了進來,灰頭土臉的。
“師長,快點撤退,敵人打進來了?!?p> 痕霄很詫異,
“你說什么,打進來了,怎么可能?”
“是,是參謀長把他們放進來的,參謀長他,他叛變了?!?p> “你說什么,那個家伙他叛變了。”
“對,參謀長帶著他的人把守南門的士兵打死了,為門外的敵人開了門?!?p> “他肯定早就和敵人說好了,要不然不會對自己的兄弟開槍的??磥?,敵人給了他不少的好處啊?!?p> “參謀長怎么能這樣啊,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為什么要這么做?!?p> “他這家伙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p> “師長,你這也太偏袒他了,一個叛徒有什么好說的?!?p> “行了,你趕緊通知所有士兵到南門集結(jié),我們要和敵人決一死戰(zhàn)?!?p> “遵命,師長。”
很快痕霄和他的士兵全部都來到了南門,他們帶著最后的彈藥,將生命交給上天。
痕霄怒喊一聲:“兄弟們,給我殺啊?!?p> 片刻后,滿天的殺聲回蕩在耳邊。士兵們怒喊著,向前沖鋒著。
敵人看到痕霄他們那么兇猛,心中生起膽怯,硬著頭皮上了。
硝煙彌漫,掩蓋了碧藍(lán)的天空。
整個武城猶如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不斷的吞噬著鮮活的人類。
很快這臺巨大的絞肉機停止了,它厭倦了它的工作。
痕霄的部隊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百人,可是這武城里還有數(shù)百萬人需要保護,難度有點大啊。
在這危急的關(guān)頭,武城對面的山坡上出現(xiàn)了一群騎著馬的人。
他們的嗓門都特別大。
“痕霄師長,援軍到了,我們是先頭部隊,大軍半小時后到。”
麥吉人也聽到了,他們不再戀戰(zhàn),知趣的退去。
參謀長看到這種情況,趁著麥吉人撤退的混亂向那不到百人的部隊發(fā)動了進攻。
在猝不及防之中,痕霄中了一支毒箭,它不再屬于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