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殿下,臣真是沒有想到啊,殿下居然已經狂妄到了這種程度,請帝姬,王相之罪,罪證何在?”蕭長恭憤怒的說著。莫知瑜看著氣急敗壞的宰執(zhí)大人,笑了,就像是冬月里的梅花一樣的溫暖。
“宰執(zhí)大人,王相還沒有被真正定罪就已經如此激動,那么請問,讓我堂堂帝國帝姬被誣陷我該不該憤怒!我該不該反擊?你說呢,宰執(zhí)大人!”莫知瑜咬牙切齒的說完這番話,看著布滿褶子像老樹的干皮一樣的臉,再一次的笑了。這次的笑,只是雪白的地面上灑了幾滴殷紅的血。
莫帝坐在那個獨屬于君王的王座上一言不發(fā),對于一位偉大的君主來說,這種無謂的爭辯是毫無意義的,皇帝的權力讓莫帝站在了世界的頂峰。但是現在,這位皇帝不得不出面了,他怕自己的女兒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言論,畢竟,她是軍人啊。
莫帝緩緩的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權杖,指著莫知瑜說:“知瑜,注意一下,這里是金都大殿,說話注意分寸?!?p> 然后,莫帝又坐了回去。
蕭長恭看著莫帝,他知道,自己已經讓這位帝國皇帝很不滿了,如果再不妥善解決這件事的話,那么莫帝一定不介意再次削弱三省的力量。這就是政治,無論是什么樣的事件,只要經過他們的手,那就是政治事件,朝堂之爭,最終演化為削弱三省的一步棋,這就是帝王心術。
蕭長恭看著憤憤不平的帝姬,突然明白了。其實哪里有什么宗正案,只是這位皇帝對于三省出手的先兆罷了,可惜自己居然出頭了,給了皇帝無窮無盡的理由去完成這件他本要完成的事。
大殿外面的雪花慢慢的飄落,原來,冬月真的要到來了。
蕭長恭上前一步,對莫知瑜拱手一禮,道:“帝姬,臣明白了帝姬所想,也清楚帝姬的意思,臣知道該怎么辦了?!?p> 莫知瑜不再說話了,兩位軍政大佬仿佛達成了什么協議,底下的人也不再說話,就好像剛才的爭論是不存在的,最終這場短暫的朝堂之爭就在須臾之間結束了,莫帝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然后淺笑一下,宣布了退朝。
朝會結束。
金都,三省。
“帝姬殿下,臣今日大殿說的,都算話,今日敞開心扉和殿下談一談,殿下以為呢?”這個已經六十歲高齡的老人淡然的望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帝國長公主說出了這番話。
莫知瑜知道這位位高權重的帝國宰執(zhí)的意思。
一個權傾朝野的宰執(zhí)不是那么好當的,帝國皇帝雖然沒有任何要削弱蕭家或者宰執(zhí)權勢的意思。但是,莫帝肯定已經心里謀算了很久了,一個掌握著帝國絕大部分氏族權力的巔峰世家對于莫帝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盟友,莫帝需要它的力量被不斷的削弱,這次一直留中不發(fā)的宗正案其實就是一個契機。
“宰執(zhí)大人,有些事,本宮不需要說宰執(zhí)大人應該也很清楚吧,本宮只要本宮想要的,三省的點點滴滴,那屬于宰執(zhí)大人的職權范圍,本宮絕對不會干涉。宰執(zhí)大人以為呢?”
“臣覺得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