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她沒氣了,皇帝突病
沒錯,這正是謝皇后想要的結(jié)果。她便是看明白了淑妃這個人如何,定不會輕易放過頂撞她的人。
至于此人最后死了,皇上會不會怪罪淑妃,就可不是她該關(guān)心的事了。
“來人,上棍刑,杖斃!”謝霖航起身冷聲吩咐道。
“是!”下人應(yīng)聲,便開始杖責(zé)被按在地上的蕓娘。
疼痛席卷全身,使得她本就猙獰的臉變得越發(fā)可怕了。
良久,蕓娘身下一灘血水。云妃見了都得皺眉,直直轉(zhuǎn)過身去。
棍打聲總算停了,一個人上前試了試呼吸,稟明道:“謝侍郎,淑妃娘娘,云妃娘娘,她沒氣了?!?p> 淑妃嘴角扯起一絲笑。隨即冷聲吩咐道:“拉下去,莫要臟了本宮的眼!”
“是!”
話音剛落,皇帝便邁著步子款款而來。
“皇上駕到!”福公公高聲道。
“臣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眾人聞言,連忙行禮。
皇帝掃了一眼已經(jīng)沒氣的蕓娘,冷聲問道:“謝侍郎,讓你看人都是這樣看的?”
“皇上息怒!”謝霖航連忙道。
“皇上別怪罪了謝侍郎,此事并非謝侍郎的錯!”淑妃上前一步,出言解釋道。
“這么說,她是你下令杖斃的?”皇帝聲音更冷了。云妃在自己心中就是一個小綿羊,斷然不敢忤逆皇命的。
“皇上,此人該死,她還拿著刀架在云妃妹妹的脖子上,說要把云妃妹妹的死嫁禍給臣妾。這都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臣妾還要忍氣吞聲不成?”淑妃解釋道。
“放肆!淑妃,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違抗皇命!”
“皇上!”淑妃不服氣了,不就是一個下人嗎?還值得他這樣護(hù)著?
莫非還要因為一個下人,罰她不成。
“云妃妹妹脖子上的血痕還在呢!臣妾杖斃一個下人罷了,皇上也要計較嗎?”
“淑妃,你……”皇帝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吩咐道:“從今日開始,淑妃禁足瑤華宮半月,不容違抗!”
淑妃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道:“臣妾領(lǐng)命!”
“謝侍郎,將她拉下去厚葬了?!?p> “臣謹(jǐn)遵皇命!”
皇帝拂袖便離開了。好不容易來御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就被破壞了。
“皇上,您慢著些,老奴快跟不上了!”
皇帝頓足,心口堵得發(fā)慌??粗煌麩o際的天空,心中暗道:阿緗,朕還是沒有護(hù)住蕓娘的性命,你是不是在那邊怪罪朕?
“噗!”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了出來。皇帝直直朝后面倒去。
福公公一驚:“皇上!”
“快來人?。』噬蠒灥沽恕?p> 頓時,皇宮上下忙得不可開交。
朝陽宮內(nèi),一群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輪番為皇帝看治……
蕭奕辭等人得知皇帝突然吐血暈厥過去,連忙趕進(jìn)了宮里。
此刻大家都站在一處,等待著太醫(yī)的診治結(jié)果。
正在為皇帝把脈的何太醫(yī)已然把脈多時,眉頭緊鎖。
“何太醫(yī),父皇怎么樣了?”蕭奕辭率先問道。
“回太子殿下,微臣行醫(y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癥,皇上的身子骨一向硬朗,但近些年來卻總是出現(xiàn)頭疼的毛病。診治下來,多是因為勞累過度導(dǎo)致的頭疼。”
“至于今日突然吐血暈厥之事,恐怕是受了刺激,氣血淤堵心頭,再加過度勞累,才會這樣?!焙翁t(yī)分析道。
“刺激?父皇一向身子骨硬朗,心緒穩(wěn)定,怎會突然受刺激?”蕭璟翎冷聲問道。
隨后看向一旁跪著的福公公,問道:“福公公,你成日里跟在父皇身邊,不妨解釋一下,父皇今日受了什么刺激?”
“這……”福公公猶豫不決。
“吞吞吐吐干什么,難道此事本王和皇兄還不能知道嗎?”蕭璟翎有些惱怒。
“老奴不敢,老奴什么都說,還望太子,熠王殿下息怒!”福公公連忙應(yīng)道。
“今日皇帝批折子突然頭疾又犯了,老奴想著多是屋子空氣不流暢,便建議皇上去御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卻不曾想正好撞見淑妃娘娘處死掖庭那位瘋女人……”
“你說的可是當(dāng)年父皇在母后手上解救的宮女?”蕭奕辭冷聲問道。
“回太子殿下,確實是這樣。”
“本殿不明白,那瘋女人有什么重要的,以至于讓父皇都要讓她活著?”
“這……”這就把福公公問著了?;噬显f過,絕不能讓太子知道當(dāng)年宸妃身邊伺候的大宮女蕓娘還活著的事。
所以這些年來,太子只知道掖庭被關(guān)著一個瘋女人,成日里胡言亂語,見著人都上去掐人脖子,說要給娘娘陪葬之類的話。
但至宸妃過世之后,太子便再未見過蕓娘,何況那時候的太子不過七八歲大,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都能明白的。
還未說出口,外面便傳出了聲音。
“皇后娘娘到!”
謝瑜款款而來,徑直問道:“何太醫(yī),皇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回皇后娘娘,微臣無能,無法得知皇上身體到底是何病因……”
謝皇后聽完,氣急敗壞,直接吼道:“太醫(yī)署都是養(yǎng)了一幫廢物嗎?連個病因都瞧不出來!”
眾人皆怕惹怒皇后,齊聲道:“皇后娘娘息怒!”
“都給本宮聽好了,皇上一日不好,你們都得在這里守著,要是治出了問題,小心你們的腦袋!”謝皇后冷聲道。
“如今你們父皇纏綿病榻,你們兄弟二人更該盡心盡力,侍奉在此處,莫要讓你們父皇寒了心!”謝皇后把目光投向他們,淡聲道。
“母后放心,兒臣同皇兄,一定會好好侍疾,還望母后不必憂心。”蕭璟翎道。
“嗯,聽你們兄弟這樣說,本宮也就放心了。如今母后已然得知皇上突然吐血暈厥之事,定是心里著急,本宮也該去永福宮走一趟了。”話盡,便朝門外走去。
“兒臣恭送母后!”
“臣等/奴婢/奴才恭送皇后娘娘!”眾人齊聲道。
回府之時,已然將近黃昏。
聶卿縈得知蕭奕辭回府了,連忙出了院子,打算問問情況。
正廳內(nèi),聶卿縈邁步走了進(jìn)去。
“怎么樣了?父皇的身體沒有大礙吧?”她問道。
“宮里那幫太醫(yī)真是無用,瞧了大半個下午,什么病因也沒有瞧出來。一個兩個都只知道說是受了刺激,氣血攻心,才吐血暈厥過去的?!笔掁绒o心里氣得發(fā)慌。
“受刺激?什么樣的刺激逼得住會讓人急火攻心,直接吐血暈厥?”聶卿縈頓時不解。
“聽伺候在父皇身邊的福公公所言,好像是因為淑妃無意間處死了一個瘋女人……”
“……”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呢?
思來想去,總算有了思緒。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有一次去皇宮的藏書閣看書,出宮路上,遇到一個瘋女人,她面目猙獰,很難看清楚她原先的樣子,那時就直接沖上來掐我,口中還喊著要替娘娘報仇,給娘娘陪葬之類的話?!甭櫱淇M解釋道。
“沒錯,就是她,一個因為得罪了皇后,被父皇從其手上救下的宮女?!?p> “那個宮女可有什么特別之處,為什么她死了,父皇會反應(yīng)那么大?”聶卿縈問道。
“本殿也不知道,那瘋女人已經(jīng)在掖庭被關(guān)了十多年了,今日卻突然出現(xiàn)在御花園,還沖撞了淑妃和云妃……”
聽他這樣一說,聶卿縈頓時意識到了什么?!暗鹊龋銊偛耪f,那個瘋女人被關(guān)在掖庭十多年,近來卻頻繁出現(xiàn),這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蕭奕辭思考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半y道有人想故意借淑妃之手,除掉皇上之前救下的瘋女人?”
“確實有這個可能,皇宮之中,誰不知道,父皇從母后手上救下的人是萬萬不能動的,甚至還給其專門安排了地方住下,說明了什么,是有人想要除掉那個瘋女人的性命!”聶卿縈分析道。
“究竟是何人,不惜借刀殺人,也要除去那個瘋女人的性命?”蕭奕辭問道。
聶卿縈思考良久,道:“我看不如這樣,明日一早我便入宮一趟,為父皇看診,順便向父皇打聽一下那個瘋女人的過去,興許會有些消息?!?p> “本殿同你一起去?!彼c了點頭。
公主府,玉粹閣內(nèi)。
繆月慌忙著步子朝里屋走去。連忙道:“公主,不好了,宮里出事了!”
“宮里一向太平,好好的能出什么事?”蕭菀韻抬眼問道。
“公主,您怎就一點不關(guān)心啊!是皇上今日逛御花園,突然吐血暈厥了。”
蕭菀韻頓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你說什么?父皇吐血暈過去了?”
“公主,奴婢哪敢開玩笑??!今日宮里已經(jīng)將所有太醫(yī)叫了過去,為皇上診治,可……”繆月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干什么,診治結(jié)果怎么樣了?”蕭菀韻慌了神,思緒也亂了。
“可那些太醫(yī)輪番診治,瞧了半宿,也未找出皇上的病因是什么?!笨娫逻B忙安慰道?!安贿^公主您先別急,今日太子殿下與熠王殿下也一同入了宮,相信太子殿下他們一定會想出好法子的?!?p> 蕭菀韻瞧了瞧外面,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就算憂心父皇,她此刻也入宮怕是不妥。
“繆月,明日一早切記備好馬車,本公主要進(jìn)宮探望父皇?!?p> “奴婢知曉?!笨娫逻B忙應(yīng)道。
隔日一早,聶卿縈便隨蕭奕辭一同入了宮。
朝陽宮內(nèi),福公公正為皇帝凈面。
門外便有人走了進(jìn)來。
“老奴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起來吧?!笔掁绒o瞧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問道:“父皇昨夜可有清醒?”
福公公失望地?fù)u了搖頭?!安徊m殿下,老奴昨兒夜里一直守在此處,皇上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
聶卿縈沒有多站,而是朝床榻邊走去,替人把脈。
“這……”福公公有些不解,太子妃雖在外開了醫(yī)館,先前也能憑實力應(yīng)對燕州惡疫??蛇@怪病連太醫(yī)署那幫資深的老家伙都沒有辦法應(yīng)對。
何況太子妃不過一介女流之輩,難不成還會比太醫(yī)署那群老家伙厲害?
“且讓太子妃一試?!笔掁绒o淡聲道。
“是。”福公公這才作罷。靜待聶卿縈診治結(jié)果。
良久,聶卿縈才有所動作。摸了袖口半天,也沒有摸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抬頭問道:“可有匕首?”
“來人,拿一把匕首過來?!笔掁绒o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是。”
福公公琢磨不透了。這太子妃看病還真奇怪,還需要匕首?
心中暗道:太子妃不會是要當(dāng)著太子殿下的面給皇上動刀子吧?
“太子妃,您要的匕首!”宮女拿著匕首走上前來道。
聶卿縈接了過來,便在皇帝的中指處劃出一個口子。然后一氣呵成,用小玉瓶接住了流出的血滴。
“太子妃,您怎么還給皇上動上刀子了?”福公公直接慌了,心都給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上再出什么問題……
“福公公放心,我不過是取父皇幾滴血,好查出是何病因?!甭櫱淇M出聲安慰道。
出宮路上,蕭奕辭開口問道:“父皇的病因是不是很棘手?”
她點了點頭,解釋道:“父皇突然吐血暈厥,我可以肯定不單單是因為受了刺激,只是單獨把脈,確實會被這種結(jié)果所誤導(dǎo)?!?p> “我想要從另外一方面下手,找出父皇的病因?!?p> “這么說,父皇的怪病,連你也沒有把握把脈便能決斷是什么病癥?”
“眼下我無法斷出是何病癥,但父皇蘇醒卻問題不大,此病還不至于讓父皇昏睡如此之久?!甭櫱淇M推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