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的一個故事。

　　大年三十的晚上。

　　這正是闔家歡樂，除舊迎新的時刻。中國人民——不論身份、地位，都暫時放下了一年中遇到的挫折和苦悶，全身心的投入到狂歡的氛圍中去。老王家自然也不例外。

　　飯桌上，作為一家之主的老王首先開口，他端起一杯酒，站起來對兒子說：“小山（可能是兒子的小名），聽你的戰(zhàn)友說，你在部隊立了功，還發(fā)了獎章？嘿，真不賴！比你爹強多了?！闭f到這兒，他手一揚，酒就進了肚。

　　酒的度數(shù)有點高，老王醉醺醺的坐了下去，一邊繼續(xù)灌酒，一邊嘟囔著什么。

　　兒子并沒有搭理他。

　　老王的妻子和女兒興致卻很高，不停的往兒子（哥哥）碗里夾菜。

　　一時間，嘟囔聲，咀嚼聲，勸食聲不絕于耳。

　　兒子看著全家人，不說話，好像在無聲的嘲笑他們的做作。

　　漸漸的，他們都閉上了嘴，屋子被一股名為“尷尬”的烏云籠罩。

　　夜，漸漸的黑了，從附近家戶的燈光中可以判斷，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已經忘掉了上一年的磨難，準備高興地迎接下一年的苦痛。

　　母女兩人合力把老王扔到了床上，回去睡了。

　　客廳的杯盤狼藉，像是硝煙四起的戰(zhàn)場。月光流轉，照在了兒子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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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秦醫(yī)生，”一個年輕的護士攔住了中年男子，“又來了三個病人?！鼻蒯t(yī)生點點頭，走出了XX市精神病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