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玨心里說,你可真是要把我急死了,啰嗦了這么久,還是白說了。
烏雅先生顯然不知道面前這位幻影城的四王子對他的啰嗦已經(jīng)忍耐到了什么地步。他還是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王子殿下,任何一個陣營要檢驗手下是否效忠,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查探他的識海。我們是魂師,自然知道,這種奸細的戲碼在魂師的面前,不過是場笑話。”
墨玨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
以前幻影城雖然缺少優(yōu)秀的魂師,但也會對新招募的門客進行魂體的檢查,只有聽琴除外。因為,當(dāng)時并沒有比他更高級別的魂師。
魂師這種職業(yè),上位者能探查下位者的一切,反過來,可就沒戲了。
“所以,真正珍惜魂師資源的主上,不會去浪費這寶貴的資源。讓我修改任何一個職業(yè)的奸細的記憶,我都能做到。只要不遇到比我級別更高的魂師,他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睘跹畔壬又f道。
墨玨聽到這里,好像有點兒明白他的意思了。
舉個例子來說吧。
高階魂師,就像是會下蛋的母雞。
而且是只神奇的母雞。因為它能下出許多個神奇的蛋,去模仿成鴨蛋,鵝蛋,甚至鴕鳥蛋和蛇蛋,混在不同陣營的窩里。
只要不遇上一個更高級、更神奇的鴨子或者鵝什么的,那些雞蛋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能一直藏在對方的窩里吸收溫暖的營養(yǎng)。
可如果主人非要母雞自己去鴨子窩里裝鴨子,去鵝的窩里裝鵝。那一旦失敗,就是雞飛蛋打了。
所以沒有真正明智的主人會干這種事。
這么說來,似乎,烏雅先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可是,即使是事實,即便也有幾分道理,只怕也沒有一個主人愿意接受下屬的不服從。
這個烏雅,還真是不會說話。
墨玨雖然認(rèn)同了他的話,但心里還是覺得應(yīng)該找機會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從噬心王那里投誠過來的魂師烏雅。不要仗著自己是魂師,就覺得高人一頭。
下屬就應(yīng)該有下屬的樣子。
可烏雅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的長篇大論給自己帶來了什么樣的麻煩,兀自在那里繼續(xù)嘮叨。
“而像她這樣高級別的魂師,絕對是一方陣營里的壓艙石。能起到的作用無法估量。所以,試問哪個主人會冒著把絕對優(yōu)勢拱手讓人的風(fēng)險,派她出去當(dāng)奸細呢?”
烏雅先生說完這番話,墨玨才堪堪明白了他長篇大論的目的所在。
竟然是為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傻子。
坐在地上的翎更是內(nèi)心疑惑。
這個素昧平生的家伙,冒著被主人嫌棄的風(fēng)險,說服他的主人要留下我,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呢?
“這個機會要不要把握,還請主人您定奪吧!烏雅絕不會再說一個字,只有服從您的指示?!睘跹沤K于說完了他的一句建議,低首退到了一邊不語。
墨玨看著地上坐著的,始終睜著大眼睛望著他的這個傻子大魂師,有點忍不住了,終于問道。
“烏雅先生認(rèn)識她嗎?”
烏雅猛地抬起頭,直言道:“四王子明鑒。我若是認(rèn)識她,就不會這樣直言不諱了,避嫌還來不及。咱們幻影城也有比我高階的魂師,您只需讓他們檢查烏雅的記憶即可。我絕對配合?!?p> 墨玨點了點頭,收回了疑慮。
對一名魂師來說,愿意并配合接受記憶的檢查,是忠誠的體現(xiàn)。但如果主人真的這樣做了,或者做的太過頻繁,那也絕對是傷了屬下心的一種不智行為。
“烏雅先生竟是如此為我幻影城著想,倒是我多心了?!蹦k也不想徹底失去烏雅的忠誠,但還是言語試探著。
“烏雅今日不惜自剖心意,實在是為了我主和幻影城著想?。⊙矍斑@位,雖然現(xiàn)在是傻的,可若是一旦恢復(fù)神智,那實力絕對不凡??!”
烏雅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種崇拜的光彩,這讓墨玨不由得又深信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看管好她吧。將她帶回幻影城,交給父王處置吧?!蹦k也不想藏私,這樣的人才還是上交安全些。
“可是,烏雅先生,她現(xiàn)在既然是傻了,那會不會貿(mào)貿(mào)然的攻擊別人呢?”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要防備著她的魂力攻擊的?!?p> “魂力攻擊最難防備,我們要如何做到?”
“魂師使用魂術(shù)時都是要施法念咒的,她如果傻了,自然是使不出來的。您可以安排隊伍里的魂師輪流看管她,一旦發(fā)現(xiàn)她有施法的跡象,就說明她恢復(fù)了?!?p> “到那時只怕就晚了吧?還怎么控制她?”
“不晚,不晚,只要您把刀子架到她脖子上,她自然就不敢繼續(xù)施法了?!睘跹畔壬χf道。
墨玨心中稍定,對啊,魂師身體孱弱,打斷她施法,她就什么殺傷力都沒有了。但是,前提是,別是個魂武雙修。
“黑曜,你去探探她的元力?!?p> 始終站在墨玨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黑曜,走上前去,將手掌抵上了翎的氣海丹田。隨即一股磅礴的元力猛地擊來,翎立即疼的尖叫了一聲,像只蝦子一樣的蜷起了身子。
她心中不禁罵道。果然是魔頭,下手這么狠。若不是我元力深厚,又提前收回了全部元力,內(nèi)縮化形,固守丹田,只怕這一擊還真的會被你得逞。
只不過,疼還是真的疼的。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
黑曜一擊得手,回身答道:“主上,屬下已將她的丹田擊碎了。不管她之前有沒有元力修煉,此刻也都沒有了。”
墨玨聽了臉色不變,很滿意的注意到身邊的烏雅先生白了臉。
哼,就是要嚇一嚇你,給你個教訓(xùn),別仗著自己是魂師,就目中無人了。
翎還蜷縮在地上呻吟,聽了黑曜的回稟,不禁又暗罵了幾句禽獸。
“好了。我也累了。今天就這樣吧。黑曜你安排一下,你和魂師們輪流看管她。不要出岔子?!?p> 墨玨吩咐完,就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去休息了。
黑曜一手拎起翎,感覺她輕的不像話,快步走出了帳篷。吩咐了守在門口的親兵去安排值守的魂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