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琉嘴里念叨著這個詞:“夫侍?!彼孟裰?,又好像不知道,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翎決定推她一把,給她灌一瓶子醋下去。
“你不懂?他是我的人。只能忠于我,愛慕我。這就是夫侍的意思。懂了?”
無憂在心里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解釋。十萬年了,你哪天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夫侍了?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翎啊翎,你的幌子還真好用。正面反面都能用呢!
緋琉終于反應過來了,她看著聽琴的背影,突然躥了起來,吼道:“什么?那我不是成小三兒了?”
翎顯然是沒想到緋琉會是這種反應。給她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了兩步看情況。
“聽琴,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你竟然騙我!”
緋琉真是不負眾望,上去揪住聽琴的領子,開始邊搖晃邊問。
聽琴被晃得頭都暈了,只能不住的勸解:“你不是小三兒。別亂用詞。我是尊主的人不錯,但我和尊主并沒有男女之情,你也并不知道這些。你只是,上當受騙了,對。你是受害者?!?p> 聽琴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輕而易舉的推開了緋琉的手,忙不迭的轉過頭對翎說:“尊主,緋琉也是被我騙了,她不知情的。您把我送去無須境就好了。將她放了吧。”
聽琴說的凄苦,緋琉一時之間也忘了氣憤,只是覺得委屈。
為什么,那么好的聽琴哥哥竟然是有婦之夫?,F在人家原配殺出來了,貌似還打不過,這可怎么辦啊?
翎嘆了口氣,轉身又回到了席上,坐下說:“我是相信的。這小狐貍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可是有句話,叫抓賊抓臟,抓奸抓雙。我把你送去無須境和父帝說你出軌了,卻沒有對象,好像不是很有說服力啊!”
“這……”聽琴一時語塞,難以回答了。
緋琉卻已經下定了決心。她一把抽出腰里別的銀鞭,叫囂起來:“別那么多廢話,我們來決斗吧!誰贏了,聽琴哥哥就跟誰走?!?p> 就算貌似打不過,可畢竟還沒試過,總要拼一拼,搏一搏才知道?。榱寺犌俑绺纾虿贿^,也要打?。?p> 翎一抬手,一個定身咒丟了出去,緋琉又不能動彈了。
她扭頭繼續(xù)和聽琴說:“這樣吧,你也別掙扎了,我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就不送你們去無須境?!?p> 聽琴仿佛是大旱三年的土地得到了一滴雨水般,立即感恩戴德的叩首行禮道:“我答應,我答應。尊主但有吩咐,我全都答應?!?p> 緋琉雖然口不能言,可是卻也氣的頭都要炸了。這小白臉兒,果然沒血性,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翎也沒想到聽琴這么配合,表情明顯有些吃驚。她眼珠子轉了轉,一時沒說話,顯然是還沒想好。
無憂見狀趕緊咳嗦了一聲,時機掌握的非常恰到好處的勸道:“要不尊主先吃完果子再處理?剛摘下來的,就著新鮮。”
翎心花怒放,連連點頭。對無憂救她于危難深表滿意,看他的眼神里都帶著感激和贊許。
然后她回頭嫌棄的看了一眼聽琴,心說,你這家伙,為了老婆不受罰,竟然什么條件都敢答應。也不問一問,真是情深義重?。∫膊恢廊思翌I不領情。
這家伙沒經過談戀愛這種事吧。可別輕易被人騙了,就不怕將來被人家始亂終棄?
不行,我一會兒還得替他再考驗考驗那小狐貍。雖說狐族都是癡情種,可也不能保證沒有那么幾個例外的不是?
翎打定了主意,就扔下被定住的緋琉,和滿頭霧水的聽琴,開開心心的和一眾侍衛(wèi)吃起驕凰曜日來。
到了這種時候,幾個二等的侍衛(wèi)早都看清楚了。知道翎才不是真的由愛生恨,要處置聽琴。八成是無聊,又自導自演了一出鬧劇。
他們日常和翎混在一處,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對她的鬧劇也算是有點后知后覺的領悟吧。
可是聽琴就慘了,他平日能見到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里知道尊主是什么樣的脾氣秉性?。?p> 于是聽琴就老老實實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翎一邊吃果子,一邊和無涯挑剔,這果子不夠脆,不夠香!似乎是完全把他忘了似的。
等到翎吃完了果子,又和無涯討論了果子的改良之后,她似乎才編好了下一步的劇本,喝了口果酒潤了潤喉嚨,然后一拍桌子,虛張聲勢的問道:“聽琴,你就不好奇我的條件是什么嗎?答應的那么爽快?”
......
凡界,水藍星,華夏帝都。
夜深了。
莫云熙修煉了一個大周天,穩(wěn)穩(wěn)的收了功。
他睜開漆黑明亮的眸子,四下看了看,收起了師傅送的密寶曼珠沙華之眼,病房里一陣光波震蕩。
他把曼珠沙華之眼收回了菩提,往腿上套上了厚重的石膏,然后雙臂一撐,坐在了床邊的輪椅里頭,用手控制著,靜悄悄的往門口去了。
他要去隔壁看大山,再把自己修煉的元力輸送給他,幫助他恢復。
端木磊當初為了感謝翎贈予長生木的恩情,提出要收莫云熙為徒。自然是把門派中的好東西仔仔細細搜羅了一遍,才湊齊了給莫云熙的見面禮的。
能送給莫云熙的,都是很適合初學者的護身法寶和修煉助力。當時就連翎也很是滿意端木磊的誠意。
這曼珠沙華之眼據說是黃泉邊上盛開的一種花的種子,昆侖神木宮的先賢把它制成了一件防御性的密寶。一旦開啟,就會在密閉的空間內形成一種神秘的磁場。如果有外敵闖入,就會被自己前世今生的幻像所迷惑。
輕的會陷入沉思,重的會狂躁自毀。
這密寶來之不易,被歷代掌門人看做是鎮(zhèn)派的三件密寶之一。近幾千年來,常常被用來保護資質好、前途遠大的年輕修士,一來是對接班人的培養(yǎng),二來是對有生力量的維護。
當然,莫云熙并不知道這些。
他只是知道,危險原來就在身邊,生命隨時可能流逝。
他只是知道,作為主人,自己的力量太過渺小,難怪當初大山不愿意跟著他。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意識和經驗都太過稚嫩,所以要萬事小心,謹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