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真相
何海從樓上走下來，嘴里罵罵咧咧，顯然被煩得不行。
“他那個下水道到底咋堵上的？差點把房間地磚都泡壞了！”
“哎，你師妹來電話了?！?p> 這是，老張適時招呼了一聲，指了指前臺。
“?。课?guī)熋?？又咋了？”何海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過去接了電話，就聽姜瑩瑩在那頭有些焦急地問道。
“師兄啊，喬樺的房間里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還是出了什么怪事？”
“咦？那你咋知道的？”何海臉色古怪。
“的確出了點事，他那個房間，浴室下水道堵了，剛讓修理的師父看了一眼，好像被衛(wèi)生紙給堵上了，水都泡不碎，直接堵死了，而且浴室水也沒關(guān)，漫得滿地都是，樓下客戶投訴了屋頂漏水，我們才知道?！?p> 姜瑩瑩心里一沉，連忙道：“師兄，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掛斷電話，姜瑩瑩下意識舒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周圍人都臉色古怪地看著她。
任誰忽然火急火燎非要打電話，都會顯得有些反常。
“瑩瑩，那咋了？”付佳人悄聲問道。
姜瑩瑩搖了搖頭，跟羅教授確認道：“我能不能看看，小抄的題目，和卷子上那些題目重了？”
“可以?！绷_教授點點頭。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姜瑩瑩借了放大鏡，一一比對。
得不得說，這做小抄的人，確實視力好得可以，字小的難以看清。
很快，姜瑩瑩就整理出了重合的幾道題。
“羅教授，你來看看，這些題是你出的嗎？”
羅教授接過卷子一看，輕輕皺了下眉。
祝銘之和付星辰都考的是數(shù)學，不是他出卷，就立刻送去數(shù)學組負責人那邊。
半晌，那邊也傳來了答復。
“所有押中的題，都是外教出的?！绷_教授沉聲道。
姜瑩瑩心里劃過一絲了然，隱隱覺得這件事要水落石出了。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既然出題如此嚴防死守，那題目到底是如何泄露的？
羅教授他們不是第一年出題，肯定經(jīng)驗豐富，不太會漏題出去，那么對應(yīng)的，很可能就是外教那邊出了問題。
能和外教接觸到的人都有嫌疑。
姜瑩瑩每次和外教接觸，都有外人在場，而且她和對方其實不太熟，她的嫌疑很好洗清。
那就只剩下……
“我可能有一份證據(jù)，需要等一等?！苯摤撔α诵Γp聲解釋道。
羅教授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半小時后，何海提了一個大塑料袋來了。
“嚯！師妹啊，你這可真能折騰人！”他連衣角都濕了一塊，整個人有些狼狽。
“你來看看吧，這是不是你想要的？”
眾人都好奇地湊過去，看他打開塑料袋，里面是一大團泡漲的紙。
何海從后廚拿了洗菜用的塑膠手套，遞給姜瑩瑩，她也不客氣，立刻套上，開始翻那些紙。
場面確實不大好看，好些人都退后了一步。
只有羅教授還站在最近的地方，緊盯著她的動作。
“找到了！”姜瑩瑩一聲驚呼。
她小心翼翼從紙團里拉出了一個紙片，大概半個手掌大小。
上面是打印的字體，雖然被水泡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認出是考試題。
就是小抄上那些！
“這是哪位學生家長那兒找來的？”羅教授目光一凝，低聲問道。
“是喬任宇他爸的房間?！苯摤摰吐暤?，將何海給她說的話，又轉(zhuǎn)述給了他。
這還真是有意思了……
喬樺的兒子參加的物理競賽，偷生物和數(shù)學的題干嘛？
“哎，對了，喬樺人也來了?！焙魏狭藫项^，他是不大清楚師妹出了事，不過瞧著對方咋電話里語氣急迫，自己也火急火燎地來了。
“他來干嘛？”姜瑩瑩問道。
“他那個房間被泡壞了，而且明顯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我當然要叫他賠咯。”何海聳了下肩，解釋道：“我給他打了電話，他好像今天在外頭跟人吃飯，說馬上回來，我就和他一起來了?！?p> “那人呢？”
“在門口呢。”
“叫他進來吧。”羅教授道。
“我偷題干嘛？”喬樺一進來，聽明白了情況，滿臉都是莫名其妙。
“我兒子那能耐我能不清楚？偷題才能讓他多得幾分啊，我才不干！”
外教出的題畢竟只是一部分，就算全對，也還有國內(nèi)教授們出的，對總分的影響并不大。
“那你兒子接觸過外教么？”姜瑩瑩問道。
她緊盯著喬樺的表情，一字一頓道：“我是說，他有沒有進過外教的房間，你在場嗎？”
“沒有！”
喬樺一怔，緊接著臉色微變，“我兒子什么都沒做，你別亂栽贓??！”
姜瑩瑩仍然看著他，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那你怎么解釋，你房間里的題？”羅教授問道：“如果你沒有做過，總歸有人做吧？”
把紙撕碎丟進下水道里，再打開水不斷沖，讓紙張泡軟，再也看不清字跡。
姜瑩瑩記得很清楚，這是祝銘宇教過她的，摧毀紙質(zhì)證據(jù)萬無一失的辦法。
只能說百密終有一漏，在撕紙的時候太急了，沒徹底撕碎，堵在了下水道里，水漫出來后又被很快發(fā)現(xiàn)并處理了，最終暴露了真相。
喬樺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終于咬了咬牙。
“好吧，都是我干的！”
他出乎意料地承認了！
“是我干的，我偷了題，就是想栽贓你家孩子！因為你總是威脅我，我心里咽不下這口氣！”他對姜瑩瑩說道。
姜瑩瑩仔細看他的臉，按理說到了坦白這一步，對方眼神里至少有恨意，但喬樺并沒有。
“是么？可我不信?！彼D了頓，輕輕笑了笑。
“不過——”
姜瑩瑩看向羅教授，建議道：“既然他都承認了，漏題總歸是個大事，羅教授，咱們報警吧？”
羅教授點了點頭，對喬樺說：“你要想清楚了，確實是你做的么？我們這競賽也是全國性的，偷題漏題，栽贓考生，不是被警告這么簡單……”
他指了指窗外飄揚的紅旗，說道：“這是要坐牢的，你想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