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壓低聲音對他道:“你將常用文字,單個刻成大小一樣的方塊。當(dāng)然每個字都需要要多刻一些。印刷不同的書,便只需調(diào)整字塊順序……你可懂了。字塊最好用鉛或者銅,木塊雖然更容易雕刻,但不利于印刷,而且使用壽命不長!”
李夕說話間,徐賓轉(zhuǎn)動極快地轉(zhuǎn)動腦子。兩個呼吸的時間,他便明白了這個法子的精妙。
“太白先生,這都是你想的?”徐賓有些難以置信,言語卻是帶著深深的敬佩。天下版印師傅這么多,卻沒有一個人能像先生一樣,去思考如何提高印刷效率。莫非這位先生真的是謫仙人?
被人當(dāng)大神的感覺真他嗎爽!
“我也只是這么一個想法而已。具體實施過程中,可能還有許多問題有待解決,這就需要你們多動腦筋了!”李夕笑著回道。
畢竟他真的只有想法,完全沒有實踐。這種事情就需得調(diào)動大眾的智慧,才能一步一步積累,進(jìn)而激發(fā)后人想法更先進(jìn)的方法來。
“太白先生放心,除了造出更好更便宜的紙張,這印刷技術(shù),徐某也一定不讓先生失望!”徐賓又是緊緊抱拳,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過度都有些淤青了,“等在下把印刷技術(shù)研究透徹了,第一個便要將先生的詩作全數(shù)印刷出來。讓大唐識字之人都能讀到先生的大作!”
這徐斌,有點意思!看著一板一眼一個人,施展起馬屁功夫來卻是毫無破綻。
“怎么樣?如此,你的詩作便可以傳遍九州大地的每個角落了。古往今來多少詩人,你可是第一個擁有這份榮耀的人!”李夕心里無不得意的對李白道。
人,都想得到他人的認(rèn)同,即便自負(fù)如李白也是一樣!所以對于印刷詩作一事,李白可比李夕要激動得多,畢竟這都是他的作品。他搶著回道:“印我的詩作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會專門整理出一冊,印刷出來免費發(fā)放給寒門子弟?!?p> 詩仙的小傲嬌病又犯了!他不知道這一免費得損失掉多少銀錢。
不過照他花錢的習(xí)慣,這也算不得什么了!
看徐賓憑借一項造紙技術(shù),深得‘李白’的器重;不僅拿到2成干股,還得到他的指點,包攬了另一項大買賣。其余眾匠哪有不眼紅的!
有幾位性子急的早就躍躍欲試,想要在李夕李白面前顯擺一番自己的手藝了。
一位矮個子匠人首先站了出來。他皮膚黝黑,更襯托出雙眼的明亮;個子矮小,卻壯得似頭成年的公野豬。
“在下高明,見過太白先生?!彼肮笆?,大聲向李夕李白介紹自己。
李夕差點忍不住笑場。
他身高不到1米5,卻偏又姓高。咋一聽,怕是沒人能忍住不笑的。
李夕倒無意嘲笑別人的身高。只是除了姓氏,他這名字也確實有些幽默。
高明!若腦子里不裝點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不敢叫這個名字。
“無須多禮!”李夕向他笑笑,“不知閣下擅長什么?”
“啥也不擅長!”高明氣定神閑地回道。
哦?這倒有趣了。高明這名字還真不是白叫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李夕望望高力士,這是他篩選過的匠人。若在高力士面前他也是這般回答,只怕早挨了一頓板子攆出去了。
高力士笑而不語。
短暫的裝逼讓高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間隔幾個呼吸他才道:“在下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不僅可以用來制墨,就是直接用來寫字也是極好的。而且比用筆寫方便得多,可以隨身攜帶,無論在哪都可以拿出來寫。所以在下斷定,這樣?xùn)|西只要稍作加工,在以后必定會取代現(xiàn)在用的筆!”
高明說著便從腰間掏出一截細(xì)小的黑棍。那黑棍磨得渾圓,黑的發(fā)亮。
他用黑棍在地上咔咔畫了一氣。果然地上出現(xiàn)清晰的墨痕。寫的卻是一個大大的‘寫’字。
“這位高師傅將這東西說的神乎其神,在我看來不就和木炭一樣么!”人群中發(fā)出一個質(zhì)疑的聲音。因為到目前,這東西確實沒看出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高明也不生氣,只淡淡一笑,“是不是和木炭一樣,一看便知?!?p> 然后他真在腰間掏出一塊木炭來。準(zhǔn)備的還真周全。
拿著那塊木炭,他又寫了同樣一個字。
正當(dāng)眾人有些莫名,高明笑道:“剛才那位師傅,勞煩你動手將兩種墨跡擦拭干凈?!?p> 方才發(fā)話的師傅走上前來,用腳底使勁摩擦地上的墨跡。
木炭塊寫的字只需幾下便無可辨認(rèn),只留下一些黑灰。而那黑棍寫的,雖也面目全非,但仍能清晰辨認(rèn)字跡。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這墨石可是那木炭能比的?”高明將墨石與炭塊一同舉起,得意道,“不僅如此,這墨石還極耐寫!”
果然,同樣大小的一個字,炭塊已經(jīng)用掉的大半塊;而墨石僅僅蹭掉了點頂端一點點。
眾人看著他手中的東西,不明覺厲,嘖嘖稱奇。
但在李夕看來,這就是一根質(zhì)地上乘的石墨礦而已,離真正運用它還差得遠(yuǎn)。
“你這東西在紙上寫字,只怕并不流暢吧?!崩钕λ菩Ψ切Φ?。說千道萬,不能用在紙上書寫都是白扯。
高明收起方才的得意,嘿嘿干笑一聲:“這個,這個在下正在研究?!?p> “哦?你要怎么研究?!?p> 如果他是在研究鉛筆,那可比西方早了整整1000年啊。
只聽高明答道:“這個與毛筆書寫不同。要保證順滑,需得將之磨成粉,再重新凝結(jié)成塊,然后打磨成筆……”
“那你還不如磨成粉,制成墨。誰會用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在紙上寫字?”人群中又一個聲音響起。
又被人質(zhì)疑,高明有些不悅了:“方才高某也說過,這墨石方便攜帶,不論何時皆可書寫。這可是筆、墨完全不能比的?!?p> 他轉(zhuǎn)向李夕李白,拱手道:“雖然現(xiàn)在還未成功。不過只要太白先生肯給我3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成功。若不成功,高某自斷一指!”
靠,別弄得這里跟黑社會似的,達(dá)不成目標(biāo)還要剁手?
李夕連忙擺手:“不用3個月……”
高明忽的黑臉發(fā)紅。不用3個月?太白先生這是要逼我上絕路?
李夕知道他會錯了意,趕緊接著道:“我倒是有點不成熟的小想法,你照著試一試或許1月就能成了。”
高明本以為他這制造墨石筆的想法,天下再無其他人能想到。一旦成功或許將改變幾千年以來的書寫方式。這也是他揭榜前來的底氣所在。
現(xiàn)在‘李白’卻說有些小想法,怎能不讓他震驚。這人他嗎的是神嗎?造紙也懂;印刷也懂;現(xiàn)在對墨石造筆也是一副很懂的樣子。真他嗎讓人不爽,但又不得不五體投地!
但奈何別人是圣人身邊的紅人,又是自己的領(lǐng)頭上司,不服不行。
“還請?zhí)紫壬附?!”他道?p> “你可以在粉末里添加些骨膠或者樹脂試一試,嗯,還有粘土。至于比例就靠你自己把握了?!?p> 高明聽罷,對李白是徹底服了。雖還不知這法子能否成功,但聽起來就很靠譜。他一直在嘗試添加各種比例的粘土,只是沒想到再加骨膠、樹脂之類的粘合材料。
他重重抱拳道:“多謝太白先生指點?!?p> 其他幾個匠人中,有工藝精湛的鐵匠,善制各種器械的木匠……
李夕對這些匠人的想法頗有些佩服。只可惜這些底層人民完全沒有影響力和話語權(quán)。他們的發(fā)現(xiàn),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技術(shù),他們的發(fā)明,都得不到重視,更別說運用了。久而久之也就消失于歷史長河之中了。
就拿高明發(fā)明鉛筆來說。若是沒有自己,即便他發(fā)明出來鉛筆,只怕也無會被人冠以不符合老祖宗的書寫之法而遺棄。最終百年、千年之后,又被開智的西方人發(fā)明出來。這實在讓人有些心塞。
本霸
這些發(fā)現(xiàn)、發(fā)明,純屬yy。沒有歷史根據(jù),不用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