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這一句,無異于一枚炸彈,震得李夕、李白的腦子嗡嗡直響。
靠,兩魂一體的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竟然能感知人體內(nèi)的氣息,也太特么的玄乎了。
這是玄幻世界還是真實世界?到底該相信科學(xué)還是玄學(xué)?
不過李夕轉(zhuǎn)而一想,穿越這等更加荒謬的玄事都被自己碰上了。被一個修道的神童感知到兩人的氣息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但是這事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李夕打了個哈哈,“長源還有這本事?方才我真的是既想打嗝,又想放屁。卻被你感知了去,好尷尬呀!”
李泌搖搖頭,表情極為認(rèn)真:“長源說的是氣息不是氣流。不過長源道行尚淺,也可能是錯覺。若是我?guī)煾翟冢蛟S他能知道是什么情況?!?p> 李夕一驚:“師傅?你不是沒有師傅么?”
李夕記得他說過自己修道以山水為師。怎的忽然又有師傅了?
“長源雖是自行修道,卻也有一個領(lǐng)我入門的師傅?!崩蠲诮忉尩溃骸拔?guī)煾捣Ω呱?,若是他在,?yīng)該能解先生此疾,讓先生兩股氣息融為一體!”
若是他在?豈不是要被他看穿!這可是個危險的信號。
要是真與李白靈魂相融,那自己豈不是便徹底不存在了?那還玩?zhèn)€屁,我可是主角啊。
李夕只覺靈魂在顫抖。也不知李白是怎么想。李泌還在跟前,自然也不好問李白。他故作鎮(zhèn)定問道:“應(yīng)該是長源的錯覺。不知長源的師傅是何方高人,現(xiàn)在何處?”
李泌答道:“我?guī)煾禑o名無號,蹤跡更是難尋。我與他最近相見也是3年前的事了?!?p> “嗯!”李夕心中大定。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一輩子也不會與那位高人相遇吧。
想到高人,李夕又忽的想起那個神秘的雙瞳道人來。也不知李泌是否知曉此人。上次在太子那里倒是忘記問這事了。
“長源修行足跡遍布五湖四海,不知可認(rèn)識一位眼長雙瞳的道友?”李夕又問道。
“雙瞳道友?”李泌搖搖頭道:“從未聽過。不過若是先生想要找人,我倒可以托人替先生打聽打聽。”
李夕略有些失望,擺手回道:“不必了,長源還是和魯師傅專心研究槍炮吧。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那長源先告退了。”李泌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方才李泌說的事,你怎么看?”李夕心里問道。這個時候他迫切想知道李白的想法。
對于李泌說的融合一事,對自己是好是壞完全無從知曉。所以李夕的心里對它充滿了恐懼。
融合之后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還是說融合之后我就能擁有李白的記憶,李白也同時擁有了我的記憶?
萬一融合時出點什么岔子,弄得魂歸九霄,灰飛煙滅,那是不是就徹底與這個世界拜拜了?
雖然現(xiàn)在也只是個幫皇帝打工的。但宏圖大業(yè)已經(jīng)起步,以后財源滾滾是跑不了的。如果現(xiàn)在突然人沒了,豈不是太悲催!
李白卻是早已冷靜下來,不帶任何情緒的回道:“一切隨緣?!?p> 這回答與不回答沒什么兩樣。
就在此時,只見兩個人影站在了門口。
“太白,原來你躲在這里。讓我們好找!”一股興奮中帶著半絲揶揄的聲音,從李適之向上彎曲的嘴角發(fā)出。
另一個人則是崔宗之,他輕捋髯須,望著李夕李白含笑點頭。
李白是好久沒與這幾位酒友相聚了?,F(xiàn)在見二人找來,開心之情溢于言表:“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要找我遣底下人來就行了,二位何必親自跑來一趟?!?p> “太白無須多說,喝酒去喝酒去!”李適之大笑一聲,繼續(xù)道:“與太白已有半年沒有共飲了吧?此番定要大醉三日!”
“適之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李白笑問道。若不是遇到了不得的喜事,李適之是不會有如此表現(xiàn)的。
崔宗之站在門口,笑著回道:“太白無須多問,到了便知!”
長安城東南,曲江池。
岸邊草深樹茂,鶯燕鶴鷺各色飛禽振翅往返其間;池中水波淼淼,一只小型游船畫廊蕩漾其中。
畫廊的后艙內(nèi)早已擺滿珍饈佳肴。白酒坊里最貴一檔的白酒擺了長長一排。不僅如此,李適之還特意準(zhǔn)備了一罐西域葡萄酒,準(zhǔn)備換著喝??礃幼舆@李適之和崔宗之真有大醉三日的打算。
見兩人興致高昂,李白笑道:“既是飲酒,何不喚來賀老、焦遂、汝陽君王(李琎)同飲?”
“今日除了飲酒,還有些事與太白商談,所以只我們幾人便可?!崩钸m之一邊請李夕李白、崔宗之落座一邊解釋道。
“適之究竟有何事,現(xiàn)在總可以說了吧!”李白問道。不止是他,李夕同樣被釣的心里癢癢。
李適之笑著拍拍手,“呈上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家仆托著一只蒙著紅布的托盤進(jìn)到船艙內(nèi)。
“這事多虧太白指點,適之實在感激不盡!”
李適之紅光滿面的說著,然后將紅布一掀,一陣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刺眼簾。
是黃金!
“真找到金礦了?”李白興奮異常。如此一來好友李適之只要不涉及造反,憑著發(fā)現(xiàn)金礦一條,在仕途上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李夕雖然對找到金礦的事十拿九穩(wěn),不過看著呈現(xiàn)在眼前的黃金,也是控制不住激動之情。他控制著身體伸手拿過一塊,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觸摸這么大塊的黃金。雖然不確定這一錠的含金量能到幾成,但在這個拿黃銅充當(dāng)黃金的時代,這可算得上是真金了。
如此一來,只消把這個消息告訴玄宗,玄宗對李適之的印象必定大為改觀。與李林甫扳扳手腕還是有可能的。自己躲在背后繼續(xù)猥瑣發(fā)育,堪稱完美。
當(dāng)李夕還在掂量黃金的時候,李適之已經(jīng)滿斟兩杯,然后雙手為李夕李白奉上一杯:“來來來,太白幫適之如此大忙,我先敬你一杯。哈哈哈!”
若非曲江池夠大,船又停在最中央,他這笑聲定會驚起岸邊鷗鷺無數(shù)。
李白伸手接過酒杯,笑道:“適之這話太客氣!顯得把我們當(dāng)外人了。該罰該罰,宗之你說可是這個理?”
崔宗之聽了李白的話,旋即附和道:“正是,這該自罰三杯先;如今你是人逢喜事,又該自飲三杯。適之先把這6杯喝了,再與我們對飲!”
李適之大驚,忙不迭地擺手:“不可不可。若是以前的酒這幾杯自然不在話下。但現(xiàn)在太白所創(chuàng)這酒實在太烈。照你那喝法,片刻便要不省人事了。太白以前號稱千杯不醉,現(xiàn)在這酒怕是也就一瓶的量吧?!?p> 李白的白酒酒量,慢慢喝一瓶半;喝快了,半瓶暈倒。這一點李夕最是清楚。
不過今日李白明顯有些興奮過頭,只聽他開口豪言道:“一瓶?今日每人不干掉兩瓶不許休息!”
崔宗之一拍胸脯哈哈笑道:“太白豪氣!來來,廢話不說,我們先飲一杯!”
說是一杯,幾人卻是興致勃發(fā),連飲了三杯才停將下來。
“好久未曾飲得如此痛快了,暢快淋漓!”崔宗之滿意地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問道:“適之打算何時將此事稟與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