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出差,路上用手機碼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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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驟,馬蹄急。
“太白,大事不好!”疾馳而來的馬背上,傳來葉斐焦急的聲音。
葉斐這些天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對王韞秀不利的人。難道王韞秀還是出事了?
“張旅帥,別動手,自己人?!崩畎紫茸審埿【吹娜朔畔滦顒荽l(fā)的弩箭,別誤傷了葉斐。
葉斐奔近,不等馬蹄停穩(wěn),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躍下,正好落在李夕李白面前。
他吐了一口鉆進嘴里的雨水,急忙道:“太白,王將軍府上出事了!”
不止李夕李白,張小敬一眾聞言都是一驚。王將軍乃大唐當世戰(zhàn)神。是草原民族的閻王,是大唐天威的劍鋒。他的府上會出什么事?誰又有這么大的膽子在他的府邸生事?
“怎么回事?”李夕李白急忙問道。
葉斐語速極快的講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原來他今日照例暗中監(jiān)視王韞秀。只是始終不見她出門。
倒是有一波西域商隊進了王將軍府邸。不過非常奇怪的是他們出來運的貨物比進去時多得多。
出于游俠的直覺,葉斐覺得此事有些怪異。便偷偷翻墻進到府內(nèi)查看。里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仿若憑空消失一般!
葉斐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前來尋李白商議。
李夕李白聽完事情經(jīng)過,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一直防備黑衣人對王韞秀不利,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些賊人竟敢直闖王將軍的府邸。
來不及多想,李白對張小敬抱拳道:“張旅帥,王將軍之女可能遭遇賊人綁架。事關(guān)重大,還請張旅帥助我一臂之力?!?p> “任憑李翰林調(diào)遣!”張小敬重重抱拳回道。
“我先去王將軍府邸查看賊人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勞煩張旅帥去王將軍府邸周圍的崗樓,查清那群西域商隊的去向。一有消息請到王府找我。”
張小敬點了點頭,帶著他的手下消失在夜幕中。
李夕李白也顧不得衣衫濕透、渾身泥水,翻身上馬,與葉斐往王家府邸疾馳而去。
王忠嗣軍神威名遠播,他的府邸卻與他的名聲極不相符。
小小的三進院落,完全沒有將軍府邸的氣勢。不僅裝飾極為樸素,其大小頂多也就能住十來口人。
里面沒有一點打斗的痕跡。除了沒人,其他一切正常。
“看來是被人混進來用了迷藥!不然不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崩畎奏_口道。
“想必沒錯。只是不知那群西域商隊的真實身份是什么。”葉斐回道。
搜索兩柱香的功夫,并沒有可以利用的線索。
這時,張小敬已率人趕到。
“李翰林,打探清楚了。那車隊往西門出城去了。大約有20多人!”張小敬抱拳大聲道。
出城了?這可越發(fā)糟糕了。
若讓他們跑遠了,再想找到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們裝著人怎么出城的,沒人搜查嗎?”李夕開口疑問道。
“一般入城需要搜查。出城則很少搜查?!睆埿【唇忉尩馈?p> “夜黑雨大,想必他們也跑不遠。”李白向張小敬道:“張旅帥,再去調(diào)兵已是來不及,還請張旅帥率眾隨我追擊?!?p> 張小敬抱拳道:“萬死不辭!”
他先讓一人回去稟報情況,然后派出兩名有偵察能力手下,先行刺探賊人行蹤。
“一旦發(fā)現(xiàn)蹤跡,保持距離,不要被賊人發(fā)現(xiàn)!”
等兩名偵察兵先行離去,張小敬這才整頓隊伍。
他拔出腰間橫刀,啐了一口滿嘴的雨水,大聲喊到:“弟兄們,你們的刀子還能砍人嗎?”
“能!”眾人齊聲應(yīng)道。
“沒吃飯嗎?大聲點,聽不見!”張小敬如一頭暴怒的棕熊,怒聲咆哮道。
“能!”
十余人爆發(fā)出山崩地裂般的能量,聲音穿透雨幕,直沖九霄。
眾人整頓完畢,隨著李夕李白和葉斐向西門追擊而去。
蒼穹黑如墨,雨滴密似沙。
快速行軍中,防水的油紙燈籠也失去了作用。
還好有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的閃電,提供間歇性的照明。加上馬匹有著不錯的夜視能力,所以他們的速度并不算慢。
隨著地上淺淺的、尚未被雨水沖刷干凈的車轍印,眾人一路追擊。
追了約一個時辰,電光之下,眾人發(fā)現(xiàn)了數(shù)輛被遺棄的馬車。
定是泥路難行,賊人為了加快速度,所以放棄了馬車。
前面?zhèn)刹榈氖勘⑽椿貓?,看來賊人棄車之后的速度有些超出預(yù)計。
眾人來不及休息片刻,以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繼續(xù)追擊。
也不知奔了多久,雨水漸漸小了下來,他們身后的天幕已呈魚肚白。
此時一名偵察兵終于返回,“頭兒,李翰林。追到了,賊人在前方10里扎營?!?p> “嗎的,這群雜碎,跑的一整夜,老子還以為你們不會累呢!”張小敬狠狠啐了一口,然后問道:“扎營位置如何?”
“賊人應(yīng)該也有軍伍中人,很懂扎營。他們扎在一塊凸起的高地,四下沒有任何遮擋。要想不被察覺地靠近他們,極為困難!”
賊人明顯是預(yù)防有人追蹤,所以會有如此選址。
如此一來倒有些棘手。
張小敬雖有信心硬攻拿下賊人,但那樣行事肯定會危及王將軍家眷的生命。
張小敬和李白都陷入沉思,思索如何展開營救。
一路奔襲都是李白在控馬,李夕則是偷懶睡了一路,現(xiàn)在正好醒來。
聽到偵察兵的情報,他略一思索,開口問道:“周圍的地形你可偵查清楚了?”
“清楚!”偵察兵堅定答道。即便追蹤了賊人一整夜,他的語氣中也沒有絲毫的疲憊。
“來!”李夕控制身體,翻身下馬,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說道:“把那周圍的地形都捏出來!”
偵察兵聞言,先掏出火折子吹出微微的火苗。然后把火折子交給旁邊的同伴,自己接過李夕手中的泥巴,蹲下身去,借助火苗的微光,在地上壘出一塊簡單的臨時沙盤。
中間是一塊隆起的高地,高地四周極為空曠。即便是匍匐摸近,只怕也很難成功。
高地向北數(shù)里,有一塊林子,是唯一能隱蔽的地方。
李夕指著那塊林地的位置,“好,就是這兒!”
偵察兵與張小敬皆是不解:“這片林子雖能藏身隱蔽,但要靠近他們也是行不通啊!”
李夕搖搖頭:“不是要在這里隱蔽。而是借道……”
“借道?”張小敬思索兩個呼吸的時間:“李翰林的意思是繞到他們前面去等著他們?”
“正是。若是追著他們,無論用什么方法靠近他們都有難度?!崩钕τ檬种冈谂R時沙盤上的林地位置一劃,“賊人現(xiàn)在停下來休息,一是真的累了;二是沒發(fā)現(xiàn)追兵,以為安全了。若我們跑到他們前面埋伏,賊人絕對意想不到?!?p> “李翰林妙計!”張小敬由衷贊道:“出其不意,營救才更有把握?!?p> “你們繼續(xù)監(jiān)視賊人動向。其余人隨我繞到前面,守株待兔!”張小敬說罷,輕輕一拍馬臀,向著林地的方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