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一大早太陽便露出了笑臉,陽光洋洋灑灑的照耀著,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唐一思提著收拾好的行李,陳菲菲將房門關(guān)上,短暫的離別,踏上內(nèi)心的空城。
透過車窗望向街道,行人三兩,情緒錯落,這一年兩年三年,發(fā)生的種種,猶如電影在陳菲菲的腦海里來回閃現(xiàn)。取了機票,登上萬里晴空。目的地是降落在夢里的家鄉(xiāng)。
飛機在夜里十點落地,與唐一思回家不同的是,這里沒有親人的相迎,自行取了行李,打了車,車輛飛馳在高架橋上。開車的司機一路無話,陳菲菲和唐一思也一路無話,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陳菲菲的心情充滿了不確定性。
陳菲菲的家庭情況,也只是口述給唐一思的,他并沒有真實見過。雖說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纱丝桃采隽撕芏鄦栴}待一一解答。
遠(yuǎn)遠(yuǎn)地汽車行駛在路口轉(zhuǎn)彎,看見了等待的身影,下了車。母親凝望著車輛下來的陳菲菲,兩年不見,身影清瘦了許多,摸了摸女兒的手。
“累嗎,我去拿行李。”母親走進后備箱,一只手便將行李提了出來。
一旁的唐一思還來不及走進,便看見微胖的身影將行李直接拖進了正對面的茶室里。
陳菲菲拉著他的手,五月的天氣夜里也不算微涼,可她的手心盡然有點冰涼。
唐一思緊握住,同陳菲菲進了房間。
大堂的整齊的擺放著五六張餐桌,一臺立式的空調(diào),和懸掛在墻壁的電視。
陳母將行李放進了內(nèi)室的麻將室里。隔壁傳來自動麻將機的聲音,零星的說話聲顯示著這個點還沉浸在麻將中的人們。
“給你們點了燒烤,我猜你們還沒吃飯?!闭f罷將頭轉(zhuǎn)向唐一思。
“這個就是小唐吧。你好?!标惸更c頭微笑著打著招呼。
“你好阿姨”說罷從背包拿出,唐母準(zhǔn)備好的普洱茶和石斛花。
“這個是給你帶的一點兒小禮物,你請收下?!?p> “哎哎,謝謝了你有心了。你們坐會兒,我去看看他們送來沒?!?p> 說完,除了門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你們,挺溫和的?!痹谔埔凰嫉挠∠笾?,先入為主的是陳菲菲說的,拋棄女兒自私自利的老母親,可怎么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媽確實變了很多”陳菲菲看著母親走遠(yuǎn)的身影,這些年不見老媽胖了,似乎老了很多。遙記得,前些年回來,她還精神抖擻,還能口齒清晰的和她講著別人家的事情。也能在別人那里炫耀自己的女兒工作如何好。
大概因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真的傷了她的心了。陳菲菲其實也挺感激唐一思的、因為他的原因,兩母女也會學(xué)著互相關(guān)心,而不再是動不動的吵嘴,冷戰(zhàn)。
唐一思在包廂里找了個位置坐下。陳菲菲除了包廂,在內(nèi)室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熟悉的房屋陳設(shè),和前幾年一樣,老媽的相好吳叔叔從后廚拎著開水壺出來。
“菲菲回來了,坐會,要喝水嗎?”和印象中的一樣,高高瘦瘦,比母親大十幾歲的年齡,陳菲菲一直反對母親和她在一起。
記憶仿佛在內(nèi)心深處打開,那年自己還在讀小學(xué)。某日母親來自己家這邊吃喜酒,于是帶她一同參加,誰知道中途接了叔叔的電話便留下她一人在場。
事后還是她的同事將她送回奶奶身邊。從那一刻起,她便不喜歡他。盡管從那之后,他和母親就一直在一起,雖說沒有結(jié)婚卻也在一起了十五六年。
后來自己大了,便將這份情感埋藏在心里,每當(dāng)和母親發(fā)生矛盾,她都會一遍又一遍的將內(nèi)心,記下的委屈通通發(fā)泄給母親。母女又很大一部分的糾紛,都和這個男人有關(guān),譬如她讓母親和他分開,又譬如母親投資這個男人的生意失敗,陳菲菲將過錯怪罪于他。
“好的,我自己來,沒事你不用管我?!闭f罷逃也似的轉(zhuǎn)身進了包廂。吳叔叔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陳菲菲對他沒有好感,自己便將水壺拎進了隔壁的包廂。
過了不久,母親將燒烤帶了回來。
“快來嘗嘗,好久沒吃了吧”將紙袋拉開,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隔著門,兩人都問道了香味。
都說C 市是美食的天堂,一點兒都不假,唐一思大快朵頤的吃著。雖然辣椒狠辣,可他和陳菲菲在一起后,口味也起了大變化。以前一點辣椒都不沾,如今是無辣不歡。
陳菲菲常常說他,搞不懂到底他是C 市人還是她是的。倒是她在B 市待了十年之久,反而不怎么吃辣了。
“好久沒吃了,還是熟悉的味道?!?p> “阿姨好吃。我們那兒都不著烤,”說完對著陳菲菲說。
“你不許我來就是不讓我吃這些好吃的吧,你和我媽一樣嫌棄我胖--。是不是?!?p> 面對唐一思突如其來的控訴陳菲菲才不接受“這不是帶你來了,再多嘴,晚上你自己睡!”用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懟他。
母親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在一旁也只是笑一笑,給自己也拿了一串韭菜吃起來。
“吃好了,一會兒你們就上樓休息吧。明天你是要打算去你爸那邊還是?有什么別的安排?!?p> “明天白天先出去玩兒一下,晚上和葉倩倩吃飯。后天再去他那兒?!?p> “葉倩倩是不是你那個高中同學(xué),過年她還給我打過電話的那個。?”
“恩。約好了的”。唐母之所以對葉倩倩印象深刻。說來又是一段故事。
陳菲菲高三那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春叛逆期。自己走的是藝體生的路線,想著以這樣的方式參加高考,分?jǐn)?shù)不會太高??刹潘嚪矫嫣珒?yōu)秀的人。文化課自然就落后了。
葉倩倩是她的同桌,當(dāng)時兩人又是閨蜜。班級體制采取了一幫一的形式互幫互助??伤菚阂膊恢涝趺椿厥拢隽瞬桓呖嫉哪铑^,逃課,不去上學(xué)。
氣的陳母跟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后來還是葉倩倩將她規(guī)勸回來,才有了之后的陳菲菲。
所以陳母對她這個高中的同學(xué),閨蜜記憶深刻。再加上她這些年每逢過年過節(jié),陳菲菲不在家里,她也會短信問候。所以陳母也對她十分信任。
和母親聊了一會兒,時間也很晚了,兩人回了酒店休息,洗去一天的疲憊。準(zhǔn)備迎接嶄新的一天。
鳶尾與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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