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驚訝道:“啥?”
他點了點頭,沒有了剛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只是默默的點了一根煙。
我這才明白,為啥他像打了雞血似的白話了兩個多小時,這純粹是離婚后遺癥才讓他如此歇斯底里。
“因為啥呀?”
我有些奇怪,雖然他們兩口子也談不上多恩愛,但也沒聽說有什么大矛盾呀!
老李這人能和我相處的好,就是因為我倆有很多共同點;對待女人都屬于有賊心沒賊膽的,既然不是因為女人,怎么突然就離了呢?
他看向了窗外,一臉憂傷,“還不是錢惹的禍!”
我明白了,不用問也知道了;這貨亢奮十年了,社會上流行什么他就想干什么,干什么賠什么。很多項目都很有前瞻性,說起來頭頭是道,干起來一塌糊涂。
“閨女呢?”
“凈身出戶,給她了!”
“也好?!?p> 好一陣沉默,我站起身穿上那件休閑西服,“我走了!”
“東北!”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一眼。
“把帳結(jié)了?!?p> “操!”我罵了一句,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用支付寶花唄結(jié)完賬,坐回車?yán)?,我抬頭看見二樓窗戶里老李又在打電話;他夾著煙的那只手還在空中揮舞著,又是滿血復(fù)活后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我看了看手表,快五點了,我不想回家,又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兒,發(fā)動了車往星海廣場開。
找了個不收費的位置停好了車,沿著百年紀(jì)念城雕往南走。
銅鑄的腳印浮雕長80米,收集了有各個年齡、行業(yè)代表人物的一千雙腳印,用以表示大連人民百年來不斷前進(jìn)的步伐。
站在巨大書籍雕塑的最高處,陣陣海風(fēng)吹了過來,帶著一股海腥味,讓我恍惚想起了剛來大連的情形。
如果誰要問東三省的老百姓最喜歡哪座城市,我覺得百分之八十的人答案都是大連,因為大連有海,尤其像我這種在山里長大的孩子,最向往的就是大海。
2003年的夏天,剛剛從哈爾濱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還沒有拿到畢業(yè)證,我就只身來到了這個向往的城市。
出了火車站,第一件事就坐著雙層的公共汽車來到了星海廣場。那時的星海廣場四周還沒有幾座高樓,海面上也沒有高架橋;站在廣場中間極目遠(yuǎn)望,視野相當(dāng)開闊,不愧是亞洲第一大廣場。
那時只要有空,我就會來到這兒,慢慢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現(xiàn)在都記不得上次來是兩年前還是三年前了,怪不得人家都說,久住其間無風(fēng)景,偶入深山愛老林。
今天的海風(fēng)有些大,廣場的人不多,有一個年輕女孩在喂鴿子;我豎起了西服領(lǐng)子,縮著脖子看了一會兒。
從書籍雕塑下來,我一個人傻坐在海邊的長椅上,撿了一個煙盒,里面已經(jīng)被我扔進(jìn)去了好多個煙頭。
我絕望了,除了老李,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借錢。這年頭借錢太難了,看了一下手機(jī)通訊薄,452個熟人,竟然再也找不到能張開嘴的人了。
不遠(yuǎn)處游樂場的小型過山車像一個巨大的獨眼龍,嘲笑般的望著我。
夜幕緩慢降臨。
“鈴”手機(jī)響了,我掏出來一看,上面寫著大白腿。
我猶豫了一下,沒接。
“叮咚!”手機(jī)微信響了起來,我又拿出手機(jī)一看,還是她,點開語音:“周哥,在哪兒?我聽說星海附近新開了一家韓式洗浴,條件不錯,自助餐也相當(dāng)棒,一起洗個澡呀?”
這聲周哥,叫的我骨頭都是一酥,她可是第一次這么叫我,以前都是叫周總的,哪怕不情不愿,面子上的事倒也不差。
我抬頭四處張望,果然在東側(cè)看見了一處耀眼的霓虹燈。
我猶豫了,如果大白腿說要請我吃飯,我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因為我太清楚她的目的,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種飯還是不吃的好。
這里就看出了她的高明之處,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對你深情款款的說一起洗個澡,先別說去不去,聽到這句話就有了奇妙的反應(yīng)。再一想浴袍下那雙雪白大腿,更能讓人噴鼻血了。
我好頓猶豫,腦海里百般抗拒,但身體很誠實,最后還是沒按捺住那顆騷動的心,回了一句文字:我正好在星海廣場。
“好,十幾分鐘后我就能到,你在門口等我!拜拜!”大白腿的聲音像初戀的小女孩一樣興奮。
我沒再回話,把手機(jī)放回了口袋里,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那片霓虹。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清楚自己什么定力。以前因為要花錢,哪怕是招待用戶,我都是自己按腳給用戶點全身按摩,對用戶還得說自己怕癢。
其實大白腿的個子也就和張小瑜差不多,而且張小瑜的皮膚也很好;從形象上來說,張小瑜長的更大氣端莊!只不過男人就是這么奇怪,沒得到的永遠(yuǎn)都有誘惑力,哪怕明明知道對方是個婊子。
三年前,我一個來大連旅游的中學(xué)同學(xué)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派出所贖他,我交了三千塊錢罰款把他撈了出來。
出來以后我就數(shù)落他,“你說你老婆長的多漂亮呀,你看看那個小姐那個丑,你咋想的呢?”
他無奈的看我一眼,嘆了口氣說:“誰他媽天天吃鮑魚不膩味呀!”
莎士比亞“曾經(jīng)說過”:你以為的林蔭小道,其實早已車水馬龍。
我自然不會那么幼稚,以為大白腿多么冰清玉潔,但她畢竟不是按摩店那種公共汽車,起碼要干凈多了。
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入非非了,人家不過就是想請自己吃點飯順便洗個澡。其目的還是為了搶走這個項目,但我就是感覺有些熱,西服領(lǐng)子也放下來了,好像海風(fēng)都沒那么涼了。
我把車挪到了洗浴門前,給張小瑜發(fā)了一條微信,告訴她晚上有應(yīng)酬回去的晚。
等了一會兒,張小瑜并沒有回話,想了想,就把手機(jī)放回了兜里。
點了一根煙,默默的看著窗外一排排豪車想著心事。
我開始琢磨怎么和大白腿談,看來這個項目她輕易不會罷手,但想讓自己放手也不可能!
如果合作呢?
按照她的意思,可不是合作,就是想把我一腳踢開,完事給我個仨瓜兩棗的!
難道想和我睡一覺就讓我把項目拱手相送?開什么玩笑!你哪兒鑲著金邊?
又想起早上看見屠浩和楊康平兩個人的鬼鬼祟祟,我覺得這件事情背后肯定也有他們的影子。雖說大白腿早就出徒了,這兩年她和屠浩也是各做各的項目,但遇到這種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大項目,他倆還是經(jīng)常一起合作的。
例如去年一個九百多萬的項目,兩個人就在一起忙活了小半年,最后這個項目我估計他倆每人至少分了50萬!
想到這兒,我更是憤憤不平起來,我他媽都窮成這個奶奶樣了,你們還要趕盡殺絕!
操!我暗罵了一句,隨手就把煙頭彈出了窗外。
“哎呦!”
一個女人驚叫了起來,我抬頭一看,正是大白腿。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半長款羊絨風(fēng)衣,黑色的長筒靴,露出了好一大截的雪白大腿。
“啊,紅歌,燙著沒有?”我趕快下車噓寒問暖。
“掉我腿上了,你快幫我看一下,有點疼!”
我連忙彎腰去看。
我靠,眼暈!這大腿,可能是在外面凍的,白里還透著紅。
這是我第一次觸摸到這條大白腿,雙手甚至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仔細(xì)看了看,沒有一點燙壞的地方,這才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說:“沒事!”
“走吧!”大白腿朝后甩了甩筆直的長發(fā),笑呵呵的對我說。
我還記得自己的車窗,趕快回去把車窗關(guān)上,鎖好車,跟著她上了臺階。
換完鞋,光著腳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來到了服務(wù)臺前。大白腿對服務(wù)臺里面的小姑娘說:“兩位,一間大床房!”
聽到大床房三個字,我就是一激靈,渾身又開始燥熱起來,心臟不爭氣的狂跳。
拎著手牌要分開的時候,大白腿朝我嫣然一笑,“咱倆先換衣服吃飯吧,我都餓了!”
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全憑她安排,其實我真不餓,那頓魚香肉絲蓋飯還沒消化干凈呢!
我知道女人換衣服慢,進(jìn)了更衣室先脫了衣服去沖了個澡,鬼使神差的還刷了牙刮了胡子擦了點潤膚乳,捯飭個清清爽爽這才去換浴服。
一個小服務(wù)生瞅了瞅我,拿了一套大號的遞給了我。
剛到二樓,就看見了穿著一件白色長浴袍的大白腿;我有些奇怪,怎么這個洗浴中心女生那邊的浴服不是上衣和褲子?
我沒敢多看她。
我倆隨便撿了一些小吃,看得出來她和我一樣心不在焉,天南海北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了一些閑篇,弄的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匆匆吃完,飯桌上誰都沒提項目的事。
出了餐廳,我說:“泡泡澡再聊?”
大白腿伸手點了我胸口一下,輕輕說:“回房間,一起洗......”
說完,她含羞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我傻愣愣的看著她性感火爆的背影,竟然無恥的有了一點初戀的感覺。
隨后,理智告訴我,初戀應(yīng)該是純潔的。
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娘們?yōu)榱隧椖垦澴铀傻暮?,今天這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是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而已。
我開始猶豫起來,不遠(yuǎn)處的電梯門已經(jīng)開了,我一跺腳就追了上去。
做了又能怎么樣?還能把我的項目搶走?
電梯里,我站在了她的身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動也不動。
她不動,我也不動,就這么看著她修長雪白的頸部發(fā)呆。
“?!彪娞蓍T開了,走廊燈光昏暗而曖昧,我甚至又聞到了一股荷爾蒙的味道。
她走在前面,裊裊婷婷,豐滿的胯左右擺動。
她用房卡劃開了實木的大門,我的心臟又開始狂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不屬于自己的女人這樣,我甚至都怕自己突發(fā)心臟病死在床上;如果那樣的話,現(xiàn)場應(yīng)該會比死在我家樓道里香艷。
真是第一次,昨晚和那個下巴帶痣的女人不算,因為我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大白腿隨手反鎖上了房門,把卡插到墻上,走廊的燈亮了。我見柜子上搭著她那件白色的羊絨風(fēng)衣,就問:“你在房間換的衣服?”
她咯咯笑道:“對呀,你去浴區(qū)換的?”
我傻傻的點了點頭,實在是不熟悉這里的流程;雖然曾經(jīng)陪用戶去過無數(shù)次洗浴中心,但還真沒開過房間。
也不等我再說話,大白腿一條粉嫩的胳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望著她嫣紅性感的嘴唇,不知不覺我倆就貼在了一起。
好半天過后,我倆才分開,剛才抱的那么近,估計她也是感受到了我的變化,她咯咯笑著,“一起洗?”
我傻了吧唧的竟然搖了搖頭說:“我洗過了。”
“呵呵,還害羞呀?那我先去了!”說完,她一閃身就進(jìn)了浴室,隨后,一個巨大的黑色罩罩就扔了出來,正好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我想此刻我的形象一定和飛行員一樣。
我摘掉“飛行員帽子”,隨手扔在了她的衣服上。
激動的脫去了浴服,我高高的躍起撲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變換著各種姿勢百般無聊的等了一會兒,暗罵女人洗澡就是磨嘰。
“滴滴~滴滴~”白色羊絨風(fēng)衣下面?zhèn)鱽砹宋⑿诺穆曇簟?p>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下地掀開她的衣服,下面是一個黑色的我也不認(rèn)識什么品牌的小包,拉開拉鏈,就看見了那臺黑色的iPhone Xs。我拿了出來,側(cè)耳聽了聽浴室嘩嘩的流水聲,電話亮起,上面提示是屠浩發(fā)來的語音。
我盤腿坐在了床上,我想知道屠浩會和她說什么,琢磨她會用什么密碼。
想起她有時候會哼哼那首《紅高粱》的曲調(diào),不由就是一笑,傻娘們,這是主動告訴我們手機(jī)密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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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手機(jī)解開了鎖,點開微信,見屠浩發(fā)了好幾條語音,我點開最后一條未讀語音:
“小白,往回走了嗎?別傻了吧唧的又脫褲子,讓那個傻逼摸摸匝就行了!”
操!
聽完我就罵了一句,接著往上翻,又聽了幾條兩天前的語音,當(dāng)時我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