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最后的考驗（二）
在邊境的山路上。一輛架著高射機槍的豐田皮卡粗暴地駛過，掀起了一片灰塵。
車上的販毒武裝跟著車里的音樂在唱東南亞的流行歌曲。他們的發(fā)型五花八門，服裝也是五花八門，武器更是五花八門，似乎全球的軍火制造企業(yè)都跟他們有密切的業(yè)務(wù)往來。
后面跟著三輛同樣破舊不堪的豐田皮卡。車上的販毒武裝也在唱歌，顯然心情很好。
被俘的華夏國士兵戴著黑色的頭套，他們什么都看不著，雙手被小繩細密捆綁好。他們被解除武裝，分散坐在幾輛皮卡的車斗上。
車隊開往前面的一處山谷，那里是他們的營區(qū)。
營區(qū)跟電影上的雇傭軍或者販毒武裝的營區(qū)沒有什么不同，竹樓塔樓，電網(wǎng)沙袋。周圍是散亂的販毒武裝分子。
車隊一開進營區(qū)，立刻引起一片歡呼。等到車停穩(wěn)，蒙著頭套的特種兵老鳥和菜鳥a隊被他們?nèi)恿讼聛恚湺痉肿雍爸?dāng)?shù)氐姆窖?，互相笑著，用拳腳和槍托招呼這些俘虜。
一個戴著紅色貝雷帽的長發(fā)男人走出指揮部，他身邊跟著的大胡子舉起手里的56沖鋒槍對天扣動扳機。
三聲槍響。販毒武裝們散開了，如同退潮一般露出里面被打到在地上的華夏國士兵。他們還蒙著頭套，灰狼一聲大喊，老兵們迅速靠攏坐在一起，菜鳥們則散亂在周圍。
紅色貝雷帽是個獨眼龍，臉上有一道貫穿的刀疤。他揮揮手，販毒武裝們摘下了罩在那些倒霉蛋頭上的頭套。
林天的頭罩被粗暴地揭下來，他被打得鼻青臉腫。耿繼輝的鼻子在流血，老炮跟強子靠在一起。
鄧振華彎著腰睜著兩只熊貓眼，被打破了的嘴唇還在滴血，他咬牙切齒地忍疼，說到：“衛(wèi)生員。”
史大凡看著四周的販毒武裝，對他說到：“等有命回去再說吧?！?p> 鄧振華很震驚地看他，說到：“你不覺得這是在訓(xùn)練嗎？就算菜鳥a隊會中埋伏，老鳥們……”
啪！一槍托砸在他的下巴上，鄧振華仰面倒地。販毒分子舉起56沖鋒槍，冷冷地看著他。鄧振華艱難地抬頭，吐出嘴里的血：“我要去軍事法庭，控告你毆打?qū)W員?！?p> 販毒分子冷酷地拉開槍栓，對著他分開的雙腿之間扣動扳機。
鄧振華睜著兩只熊貓眼大罵：“操！有種你就開槍啊？開槍?。课腋艺f，你會被軍事法庭槍斃！來啊，打我??？打我啊？”
販毒武裝冷笑著，用漢語對他說到：“跟我耍流氓戰(zhàn)術(shù)？”
鄧振華怒罵到：“就跟你耍流氓了！怎么的？來啊，打我?。￠_槍，不開槍你就是鴕鳥！”
販毒武裝獰笑著，說到：“那就別怪我了！”他準(zhǔn)備扣動扳機。
紅色貝雷帽哈哈大笑，用普通話說：“好男子！有膽色！給他特殊待遇，捆到那邊去！”
販毒武裝冷笑著起身，兩個士兵沖進俘虜群，拖起鄧振華。
鄧振華還在罵著：“開槍?。∧阋桓议_槍你們?nèi)揖褪区r鳥！”
兩個士兵把鄧振華拖到空地邊的一根柱子邊上，直接就給他一陣拳打腳踢。鄧振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們利索地綁在柱子上。
嘩啦，一聲，他的迷彩服上衣就被撕開，露出了結(jié)實的肌肉。
鄧振華怒罵，說到：“爺爺是傘兵！爺爺不跳脫衣舞！死了這條心吧！”
灰狼在那邊喊到：“傘兵！不要斗嘴！”
鄧振華還在罵，說到：“還有你，灰狼！奶奶的欺騙我們的感情，想虐我們就直接說??！他媽的搞得跟真事兒似的，弄這幫狗雜碎來嚇唬誰呢？老子是***連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淚！”
咣！一槍托砸在他的小腹上。鄧振華痛楚地慘叫一聲，卻彎不下腰。
菜鳥a隊沸騰起來，他們想起身，卻被販毒武裝們用槍托砸倒。
灰狼高喊到：“都坐下！不要做無畏的反抗！”
鄧振華艱難地罵著：“我就操你們整個特種部隊，老子要是生不了兒子，就告你們！”
一個販毒武裝拿起蜂蜜罐子打開，又拿起小刷子。
鄧振華睜大眼睛看著：“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不是熊，我不喝蜂蜜！”
販毒武裝沒說話，拿著小刷子開始往他身上暴露的地方刷蜂蜜。
鄧振華說到做到“兔崽子，我的嘴在這兒！”
史大凡心急如焚，說到：“傘兵！不要再斗嘴了！”
鄧振華說到：“你怕死老子可不怕死，再說他們也不敢整死老子！這是什么？他媽的什么東西在往我的身上爬？”
成群的螞蟻順著蜂蜜，爬上了鄧振華的身上。鄧振華瞪著兩只熊貓眼，說到：“兔崽子，讓這些該死的螞蟻給我滾下去！”
鄧振華還要罵，一個破布團塞進了他的嘴。他只好嗯嗯地使勁掙扎。
史大凡含著眼淚：“老傘！??！老子跟你們拼了?！?p> 他剛站起來，就被幾槍托砸倒，外加一陣拳打腳踢。
菜鳥a隊沸騰著，都想起來，卻被更多的槍托和拳腳砸倒。
灰狼高喊到：“不要亂鬧，不要亂鬧，保持冷靜，保持冷靜?！?p> 鄧振華全身爬滿了螞蟻，他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刀疤男人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笑笑，點燃一根煙，說到：“同生共死？我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多感人，可惜你們要下地獄！”
菜鳥a隊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怒視著販毒分子。
灰狼低聲說到：“任何情況下不能沖動，保持冷靜！這是特殊的戰(zhàn)斗，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菜鳥a隊坐在他的身后，都咬牙切齒。林天問到：“難道我們看著老傘被折騰嗎？”
灰狼轉(zhuǎn)頭對林天說到：“記住四個詞，自己好好琢磨。生存、躲避、反抗、逃脫！把這四個詞在你們的腦子里面連接起來，好好記住我的話！”
菜鳥a隊還是躍躍欲試。
這時耿繼輝壓低聲音，說到：“菜鳥a隊，保持冷靜。只有活著，才能戰(zhàn)斗！只有不受傷，才能反抗！”
菜鳥a隊逐漸平息下來，默默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刀疤男人慢慢走過來，站在他們跟前鄙夷地說到：“中國陸軍特種部隊？”
老鳥和菜鳥們都不說話。
刀疤男人繼續(xù)嘲諷，說到：“來自地獄的勇士？”
還是沒人吭聲。
刀疤男人吐出一口煙，對他們說到：“歡迎你們回到地獄！”
灰狼抬起頭，說到：“我們是軍人，所以你要按照《日內(nèi)瓦公約》來對待我們！”
刀疤男人驚訝地說到：“你們是軍人？”
灰狼說到：“是的！我們是軍人，《日內(nèi)瓦公約》規(guī)定要給戰(zhàn)俘相應(yīng)的待遇！不能虐待！不能殺害！”
刀疤男人蹲下看著馬達，說到：“那你看我是軍人嗎？”
灰狼看著他，說到：“不管你是不是軍人，都不能這樣虐待俘虜！”
刀疤男人站起來哈哈大笑，說到：“多好聽??！《日內(nèi)瓦公約》？什么是《日內(nèi)瓦公約》？你們知道嗎？”
販毒武裝們一陣哄笑。
刀疤男人笑著抓起那個獵人打扮的情報副參謀，說到：“好吧，我現(xiàn)在尊重《日內(nèi)瓦公約》。他是軍人嗎？”
夏嵐大叫，說到：“小趙！”
刀疤男人抓著他到了灰狼跟前，問到：“回答我，他是軍人嗎？”
灰狼看著那個副參謀，說不出話來。
刀疤男人惡狠狠地說到：“按照《日內(nèi)瓦公約》，軍人如果不穿自己的制服，穿敵軍制服或者民用服裝，可以按照什么處理？你告訴我？”
灰狼痛楚地說到：“間諜。”
刀疤男人拖著副參謀到了前面的空地上，一腳踢倒他。
菜鳥a隊震驚地看著。夏嵐高喊到：“混蛋！畜生！”
刀疤男人拔出手槍利索地上膛，對著地下的情報副參謀扣動扳機。砰砰砰！連續(xù)三槍，副參謀中彈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跡。
士兵們只能默默地看著。
刀疤男人獰笑著，說到：“把他拖走，丟去喂狗！”
兩個士兵拖著尸體，把他扔進狗圈。狗圈里立即傳來一陣狂吠的聲音，還有狗搶東西吃的喧鬧。
夏嵐哭著在地上拼命爬，說到：“小趙！是我害了你啊，混蛋，你們槍斃我吧，我也是間諜?！?p> 刀疤男人冷笑，說到：“把她拖到我房間去?！?p> 兩個士兵拖起夏嵐，徑直拖向了旁邊的木屋。夏嵐掙扎著，尖叫著，頭發(fā)都散了。
菜鳥a隊都睜大眼，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刀疤男人關(guān)上保險，淡淡地笑著，說到：“我只是按照《日內(nèi)瓦公約》，把他槍斃了！現(xiàn)在，執(zhí)行《日內(nèi)瓦公約》結(jié)束！把他們給我關(guān)起來，我要好好跟他們挨個談心！先從那個女間諜開始！”
菜鳥a隊和老鳥們被槍托和拳腳驅(qū)趕起來，分別被趕進了空地邊的幾個木籠子。
咣當(dāng)，木柵欄門鎖上了。刀疤男人笑笑，轉(zhuǎn)身走向自己旁邊的木屋。
林天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菜鳥們也目瞪口呆地看著。
鄧振華還暈在柱子上，渾身都是螞蟻。
刀疤男人走進指揮部，夏嵐凌厲的尖叫突然變成慘叫：“??！”慘叫聲摻雜著踢打聲、摔東西的聲音：“混蛋！畜生！我跟你拼命，你休想得逞?！?p> 咣！接著是刀疤男人的獰笑，說到：“敢踢我？夠味！”
然后又是一陣扭打和夏嵐的慘叫：“?。∧銡⒘宋野?。”
叫聲越來越弱了，斷斷續(xù)續(xù)地有夏嵐的哭泣聲。
林天的牙關(guān)咬得格格響，他抓緊了木柵欄，說到：“畜生！”雖然他知道是，假的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老炮的雙手抓著木柵欄，撞擊著自己的光頭，說到：“操！為什么要糟蹋女人？”
強子急促呼吸著，說到：“老子早晚要宰了那個狗日的！宰了他……”
史大凡也沒了笑容，說到：“我們不能這樣看著吧？小耿？”
小莊也在一旁說到：“我們不能干看著吧？”
耿繼輝在他的旁邊，面色冷峻，說到：“冷靜，再冷靜！我們還沒搞清楚這里的狀況，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要冷靜！”
鄧振華慢慢蘇醒過來，嘴里的布團掉下來，他瞇縫著熊貓眼：“該死的，有本事就殺了我，別糟蹋老子的女人！”
正在抽煙的販毒武裝很驚訝問到：“那是你的女人？”
鄧振華說到：“你難道不知道嗎？傘兵空降下來一百公里范圍內(nèi)，所有的女人都是老子的！”
販毒武裝被逗樂了，說到：“那你知道你現(xiàn)在面臨什么危險嗎？”
鄧振華咬牙切齒地說：“知道！被槍斃的危險！”
販毒武裝說到：“你還知道啊？那就別在這兒廢話！”
鄧振華說到：“如果老子要宰了你們，軍事法庭會因為我屠殺你們這幫狗日的而槍斃老子！”
販毒武裝看著他，有點不可思議的，問到：“到現(xiàn)在你都認為這是訓(xùn)練？”
鄧振華說到：“在傘兵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訓(xùn)練！連你這只鴕鳥也是，你就是老子練割喉的活靶子！我會割斷你的喉嚨，把你的腸子拽出來！狗日的，你的死期到了！”
鄧振華怒視他，說到：“所以你最好趁老子沒掙脫，先宰了老子！否則，我發(fā)誓你會死得最難看，連你家的狗都認不出來你！”
販毒武裝獰笑著，說到：“想痛快地死??？沒那么容易！”他說著就掄起槍托砸在鄧振華的小腹，說到：“慢慢受著吧！”
鄧振華慘叫一聲：“老子早晚要閹了你！”他又昏過去了。
菜鳥a隊看著傘兵被虐，都很激動。
史大凡淚流滿面，說到：“鴕鳥，你是勇敢的鴕鳥！”
對面籠子里的灰狼咬著牙，說到：“冷靜！a隊，冷靜！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要沖動！”
小莊怒隔著籠子怒著他：“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整我們的人嗎？”
灰狼咬著牙，說到：“生存！才能戰(zhàn)斗！不受傷！才能反抗！”
耿繼輝沉著臉，說到：“菜鳥a隊，頂??！我們的考驗剛剛開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順心！他們會挨個折磨我們，還記得我們的入伍誓言嗎？！”
隊員們低聲說：“記得！”
耿繼輝說到：“跟著我，重新宣誓！”
菜鳥a隊面對著地獄一般的營區(qū)，跟著耿繼輝低聲宣誓：“我是華夏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我服從華夏國的領(lǐng)導(dǎo)，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zhàn)斗，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lǐng)，堅決完成任務(wù)……”
誓言的聲音逐漸大起來。菜鳥們斬釘截鐵地背誦著誓言：“……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宣誓完畢，耿繼輝點點頭，說到：“現(xiàn)在，到了我們履行自己誓言的時候了！菜鳥a隊！”
菜鳥a隊齊聲低吼，說到：“忠于祖國！忠于人民！”
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果敢。
對面的木籠子里面。土狼默默看著，說到：“灰狼，你說得沒錯，他們是最棒的菜鳥。”
灰狼苦笑一下：“所以我很偏愛a隊。”
土狼說到：“希望他們能生存下來。”
馬達看著那邊的菜鳥a隊，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