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院可真是漂亮,樸素卻不失風趣?!八p聲嘀咕。
“顧公子可是剛同殿下議事出來?!?p> 迎面撞見藺昱的太子妃,顧燼暗叫不好。
“是太子妃啊?!八蛩卸Y。
早聽聞秦何歡品貌出眾,如今一看,卻是不凡,可是,這只怕是嫁錯了人。
“最近太子殿下可是忙碌?!?p> 秦何歡看著顧燼望著她出神,疑惑的偏了偏頭。
“哦,呃...確實,剛封了太子,他自然忙?!?p> “那我便不打攪他了,若是等會公子見了他,便轉(zhuǎn)告他,事務(wù)繁多還請注意身體?!?p> “一定轉(zhuǎn)述?!?p> 秦何歡輕輕一拂身子,轉(zhuǎn)身離開。
昨夜,她等的瞌睡,但卻依然堅持要等藺昱前來,侍女都催了好幾次,可她就是不肯換下服飾。大婚之夜,新郎怎能不入洞房。
直到夜塵前來稟報,說藺昱事務(wù)繁忙,歇在后院書房了。
她本想去看他,卻得知后院設(shè)有結(jié)界,非藺昱準許,無人能破結(jié)界。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小姐等了他一夜,現(xiàn)在又親手做了點心,他卻...“
侍女在一旁嘀咕,秦何歡扯了絹帕,打斷她。
“不可妄議太子是非,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太子妃恕罪?!笆膛畤樀霉虻卣堊?。
“罷了,且回去吧。“
她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努力不讓淚珠落下。
這才是第一日啊,昨日的她是滿身歡喜,今日,卻全然感覺不到喜悅。
“何歡。“顧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何歡,何歡,何處來的歡愉呢?
想著,搖著扇子,出了太子府。
“阿妧?!疤A昱一直在濯纓身邊守著,不知已經(jīng)是幾更,天邊隱約泛出了青光。
他握著濯纓的手,輕輕呢喃。
“水...“聲音從躺在床上的人兒嘴里發(fā)出。
藺昱忙拿起放在榻邊已經(jīng)涼好的水,慢慢扶起濯纓。
濯纓緩緩睜眼,任由藺昱照顧,但她眼神卻一直盯著他不放。
“來,水?!澳芸吹某觯A昱很是疲憊,但他還是強撐著。
杯盞碰到濯纓毫無血色的唇邊,冰涼涼的觸感。
她并不急著喝。
“為什么?“她想要他一個回答。
藺昱被她冷不丁的一問,舉著茶盞的手一抖。
“當初,你接近我,是在籌謀這些么?“
“不是?!?p> “東桓的軍營圖,是你給藺旻的?“
“不是我?!?p> “你當初到底在東桓調(diào)查什么?“
...
藺昱沉默。
“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阿妧,我要怎么說你才能相信,對,我是在調(diào)查東桓,那日確實是我父皇派我去調(diào)查,可后面這一切,我之前并不知情。“
“你是你父皇的兒子,北陵要攻打東桓你如何能不得知!你一開始便是有目的的,對嗎?!“
濯纓用盡她的力氣,帶著哭腔向藺旻吼去。
“咳,咳咳?!暗降资翘昧?,濯纓難受的捂住胸口。
“你為什么要救我?!讓我如今這樣,你還不如...“
藺昱終是忍不住。
“夠了?!八黄鹕恚瑢⒈K放在榻邊。
“水已經(jīng)涼好了,你快些喝了?!?p> 日頭升起,微弱的亮光照清了兩人蒼白的臉。
“如今,你便想把我囚在北陵么?“
藺昱即將開門的手一頓。
“你如今還能去哪?“他轉(zhuǎn)頭,回問濯纓。
“放過我吧?!板t用近乎請求的語氣。
“放過我,好不好?!?p> ...
“不可能!“冰冷的語氣傳出,藺昱決絕的回過頭,推門而出。
“嘭?!疤茨鹃T重重合上。
濯纓望著榻邊的杯盞,一滴淚滑過臉頰,碰到她干涸的嘴唇。
她舉起杯盞,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
“啪?!?p> 一地的碎瓷。
藺昱,為什么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