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帝看得一圈震撼人心的見禮畫面,甚是滿意地道:“平身!”
眾人起身,晉帝讓晉南風整頓軍隊,準備出發(fā)。周圍的百姓都紛紛圍在遠處觀看,就聽到一道鴨嗓綿長聲大喊:“上壯行酒!”
有人把壯行酒端上來,晉帝下了車攆與三軍將士同飲,一齊摔碎酒碗,以示齊心協(xié)力,同心殺敵。
儀式禮成,晉帝回了車攆,號令三軍出發(fā)。
目送著威武之師浩浩蕩蕩開拔,原本是吵著要跟左姜親赴沙場的周綺回,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晉帝車攆旁的那道纖瘦身影。
昨日原本吵著要隨左姜上戰(zhàn)場的,奈何她舅母勸說她莫沖動,女子應當守在家中,且待左姜他日從沙場歸來。
周綺回雖然百般不愿,可又沒有什么理由反駁。今天的周綺回沒有一點鬧騰,甚至心中多了幾分牽掛。眼看遠處早已不見左姜身影了,她才轉身準備離開,回頭間,卻看見一身粉色衣裳的晉如姒也在舉目眺望著路的盡頭,她身后跟著兩個宮女。
周綺回想著,這如姒公主定是來送她父親哥哥的,見她臉上露出的憂愁和失落,周綺回太能理解她了。上前幾步,給晉如姒見禮道:“民女周綺回見過公主!”
晉如姒回頭看向周綺回,微微一笑道:“免禮!”
想了想又道:“你就是周綺回?”
“是!”周綺回倒是不曾想到這晉如姒竟然知曉她的根底,她只當自己的名字響亮,就連這深宮里的公主都知道而感謝她父親有遠見,給她取了這么個好聽的名字。
晉如姒微微勾唇道:“周小姐是來送左大人的吧!”
“咦?公主怎么知道?”
“我自是知道左大人有一個表妹,竟不想在今天見到了?!?p> “原來是這樣!”周綺回自心里想:看來表哥太優(yōu)秀,就連這公主都這樣了解他。
見周綺回沉思,晉如姒轉身準備離開,思索一番,對周綺回道:“周小姐,一起回吧?”
“不用不用,公主先走!我去那邊找找家人?!?p> “好吧!再見周小姐!”說罷,晉如姒領著宮女離開,周綺回則往一邊走去,各自都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幾何。
這些,左姜自是不知道的,她隨在晉帝車攆旁,一路風塵仆仆地趕赴邊關。途中,車攆中的晉帝時不時問左姜一些問題,比如軍隊到哪里了?所過的地方有些什么文化習俗等之類的問題。左姜雖不說都知道,但她都能找著一些話來回復晉帝,讓晉帝覺得愿意聽她說,這讓晉南風一行人尤為訝異。
幾日后,晉帝率領的大軍抵達青州城外,與奮戰(zhàn)在青州的大軍匯合,在青州為主將的于重出帳恭迎圣駕:“臣于重恭迎圣駕!”
“于愛卿平身,戰(zhàn)士們辛苦了!”晉帝目光掃視全場一圈這樣道。
于重起身,對著晉帝和他身后的大軍高聲道:“守衛(wèi)家國,我等義不容辭!”
“好,好,好,我大晉國有爾等忠勇人才,何懼他國侵犯?來,于將軍,咱們先進帳,且聽你慢慢分析一下戰(zhàn)況,再商議如何對敵!”
“是!”于重引晉帝一行人入了主帳,眾人坐在帳內聽著于重分析近日來戰(zhàn)場上所發(fā)生的事情,也讓眾人了解到了李謙勾結北冥雷的賊心和意圖。晉帝派趙守于重一起,合力對李謙發(fā)起進攻,這期間,左姜一直隨在晉帝身邊,而晉帝的身邊同時也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太子晉南風。
在晉帝回自己營帳休息的時候,晉南風才開口對左姜道:“左大人真是父皇最重要的謀士沒有之一了?!?p> 經(jīng)過這幾日的觀察,晉南風看得出晉帝對左姜非常信任、倚重。左姜也竭盡心力,輔佐晉帝,這是他以前都沒有去仔細研究的地方。
以往晉南風只當這左姜是個賣弄權術的人,只為爭當他父皇的寵臣。經(jīng)過了這一次的獻策出征,讓晉南風改變了他對左姜的看法,從而開始想去了解左姜這個人。
左姜向晉南風揖禮道:“太子見笑,微臣自小不喜讀書,專門習得些旁門左道的東西,若是這些能得以輔佐陛下,便是微臣的榮幸!”
“左大人又何必過謙,本宮也不過是欣賞人才罷了,你無需多慮!”說罷,晉南風便往他的營帳方向走了。
左姜舒了口氣,才回自己的營帳去。在軍營里,左姜睡覺不敢脫下衣裳,都是合衣而睡。
經(jīng)過數(shù)月奮戰(zhàn),趙守于重合力攻陷青州,李謙自焚死,蘇丹退兵百里。后齊時虞太祖秦威之甥、駐加州之月陽南節(jié)度使李宏已成晉廷心腹之患。李越聯(lián)結烏蘭,中途被俘,被趙守于重帶回來見晉帝。
這日,晉帝問左姜:“左愛卿,李謙已死,趙守于重正把李越押回來見朕的路上,你說,朕當如何對付這李越?”
“皇上,反叛之意,乃李謙主謀,李越其人,待皇上見著,且不如先試他一試,若其對李謙反派一事有其他看法,再酌情判定。陛下意下何如?”左姜先是一愣,隨后又不疾不徐這般建議道。
晉帝盯著她看許久,最后“嗯”一聲,表示可行。
訝異!一旁的晉南風也抬眸看一眼左姜,見她表情淡淡,絲毫沒有因晉帝采用她獻的計策而竊喜。
幾人在州府大堂等了一會,趙守于重讓人一路押著李越到門外,二人進大堂去向晉帝見禮:“微臣趙守(于重)參見皇上!”
“免禮平身!”晉帝又對二人道:“你二人傳報說,李越被俘,那他現(xiàn)身在何處?”
“回皇上,就在門外!”于重這般回答。
晉帝沉聲道:“讓人將他帶進來給朕瞧瞧!”
“是!”趙守向晉帝作揖,轉身又往外面走去,轉眼,趙守就領著被士兵押著的李越從外面進來,到晉帝跟前時,趙守又向晉帝揖禮:“啟稟皇上,李越帶到?!?p> 說罷,趙守退至一旁,讓晉帝看清李越的面貌。一同在場的左姜和晉南風也看過來,見李越是一個五官端正,頗有些正氣之色的中年男人。晉帝開口問道:“你就是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