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南風微微收攏著自己的掌心,驚得左姜猛地一看,迅速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回,可卻被晉南風握得更緊。
她別扭地小聲道:“請殿下松手……”
“噓……”晉南風一手覆在左姜的唇上,這突然的舉動也是嚇得二人一愣。不過耳邊卻聽到晉淵澄的聲音傳來:“你確定左姜是進的這間包廂?”
“是的王爺,小的再大膽也不敢騙您??!”
聞言,左姜抬頭看向晉南風,卻見他正低著頭看自己,并且二人的距離還如此的近,近得彼此的呼吸都癡纏在了一起。
這是晉南風第一次在左姜清醒的時候靠她那么近的,牽著左姜的手不禁扣緊了幾分,鼻尖也不禁迎著她的氣息緩緩靠近,使得左姜慌亂極了。
她看著晉南風繾綣的眸,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在他低下頭來的瞬間,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只覺得臉頰上有兩片溫熱的唇瓣落下,驚得左姜不知所措。
左姜的拒絕讓晉南風眸眼幽深,正在他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門上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然后還聽到晉淵澄開口:“左大人在里面嗎?”
晉南風盯著左姜看,想要知道她會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左姜急忙掙脫晉南風的桎梏,示意他找個地方躲起來。見狀,晉南風皺眉,可也知道她因為什么而顧慮,便嘆了一口氣往窗戶邊走,從而跳了出去。
不過晉南風沒有離開,而是爬上了屋頂,準備偷聽晉淵澄是來找左姜做什么的。
看著晉南風消失在窗戶邊,左姜才轉(zhuǎn)身打開身后的門,看到門外的晉淵澄時,問:“黎王?”
先是裝作一愣,而后才又問道:“不知道黎王找下官有何要事?”
“?。]有,本王只是路過此處,聽聞左大人在此,便上來看看。這幾日不是約左大人都沒有時間嗎?想著,既然今日左大人有空出來,便只好抓住這個機會了?!睍x淵澄這幾日確實派人來傳過話,可都被左姜以別的理由給搪塞過去了。
左姜微微一笑,給晉淵澄讓了門放他進來道:“既然這樣,那就請黎王進來再說吧!站在門口成什么體統(tǒng)?!?p> 說罷,左姜率先一步離開了房門往里邊走去,晉淵澄進來,隨手把門關(guān)上,然后再仔細觀察一番包廂內(nèi)的所有角落。
左姜看著,卻始終一句話不說,待到晉淵澄走到桌子對面了左姜才道:“黎王坐吧!”
晉淵澄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卻聽到左姜道:“黎王不必有疑惑,下官剛剛確實是與好友相聚在此,不過不巧,黎王來晚了,他已經(jīng)離開?!?p> 晉淵澄倒是想不到左姜會這樣坦白,倒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便說:“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能夠讓左大人宴請的好友,本王倒是挺想見識見識的。”
“那便下次吧!下官還以為,黎王身份高貴,不會想認識下官的這些個酒肉好友呢!”
“怎會,那就這么說定了,下次左大人同朋友前來,記得喊本王一聲?!睍x淵澄像是對左姜的所謂的朋友蠻感興趣的樣子。
左姜微微一笑,點頭道:“下官記住了。”
晉淵澄抬頭看向左姜,見她一臉坦然,便說:“左大人,之前本王一直想找左大人談一些事情,可好像本王在左大人那里的待遇似乎不那么高,所以都一直未曾有真正意義上的談話,不知道今日左大人可否有時間和本王談談?”
左姜拿起桌前的酒杯輕輕一抿,放下了才對晉淵澄說:“黎王說笑了。話說,左姜的身份尷尬,確實不宜與包括黎王等在內(nèi)的有關(guān)皇位繼承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有瓜葛,否則只會害了他,這一點,相信黎王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如此,為何黎王還要鍥而不舍的想與下官來往呢!黎王可別告訴下官,你對皇位一點興趣也無!”
晉淵澄倒是想不到左姜會把話說得這么露骨,他愣了一下,原本淡笑的臉上漸漸嚴肅起來,隨即又笑著道:“如左大人所說,倘若本王說出絕對的話,左大人定也是不相信的吧!”
晉淵澄沒有直接回答左姜的話,而是這般顧左右而言他。
左姜垂眸,掩蓋住眼中的異色道:“所以說,下官不與形同黎王一樣身份的人接觸,就是最好的方式,這般,黎王還是不覺得下官這樣做妥當嗎?”
“左大人深謀遠慮,是本王唐突了?!?p> “不,下官只是惜命而已,與深謀遠慮倒也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弊蠼褪窃诟嬖V晉淵澄,她…怕死!
晉淵澄覺得左姜真性情,就連怕死也說得這么坦然。便開始欣賞她一點了,想了想,說:“左大人意愿和本王交個朋友嗎?”
聞言,左姜一愣,就連此時趴在屋頂上的晉南風也是一愣,并且豎起耳朵來想聽聽左姜是怎么回答晉淵澄的。
左姜皺眉:“黎王身份高貴,下官……”
“左大人可千萬不要說高攀不起這種話,你與皇上都尚且可以是忘年交,而與本王就避而遠之,除非左大人是看不起本王嗎?”
“……”
靜,空氣中是出奇的靜。半響,左姜才對晉淵澄道:“黎王說笑了,皇上對下官的關(guān)照,是因為覺得下官真誠,敢于諫言。然,如若下官與黎王走得太近,那必定會惹來皇上的猜忌。是以,黎王覺得還能與下官交這個朋友嗎?”
“你是在為本王著想嗎?”
“……”
在不同方向的三人又是一愣,晉淵澄率先說:“那就和左大人的那些酒肉朋友一樣的性質(zhì)吧!既是朋友,本王自然也是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你我見面的這個事實?!?p> “如此,便多謝黎王了?!奔热槐軣o可避,那左姜也只好這般回答了晉淵澄。
屋頂之上的晉南風臉色沉了下去,更是在心中氣這晉淵澄的無恥,他竟然在逼她……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敲了一下,就聽到小七的聲音傳來說:“公子,咱們該回府了?!?p> 左姜回了門外的小七一聲“本官知道了”,便對對面的晉淵澄道:“不好意思,下官出來的時間亦不短,是該回去了。黎王也是要走呢?還是想繼續(xù)再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