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月光與妖姬
穆流年為表示鼓勵,還在鄭浩然肩膀上拍了拍。
“遵命!”鄭浩然十分乖巧比了一個剪刀手再頭頂上。
穆流年被他這個憨憨舉動逗得忍不住大笑,問:“你這是行的什么禮?”
“給老大的專屬禮?!?p> “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xué)!”穆流年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起身上樓去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開門鎖“咔噠”打開的聲音,鄭浩然和穆流年不由地同時往門口覷了一眼。鄭浩然家里,除了穆流年和他,就只有可能是霍修來了。
時間接近十二點,鄭浩然也忍不住打起哈欠,沖著門口的人說:“霍修,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等了你多久,現(xiàn)在都沒睡呢?!?p> 高三生十二點以前不睡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還有,穆流年不睡覺其實是為了做卷子好嘛?!離高考也不遠(yuǎn)了,再不把其他分?jǐn)?shù)往上拉,她還不得辜負(fù)楊教授他老人家的期望,最后把人都?xì)獾脧腁市跑過來陪她復(fù)讀。
穆流年看楊教授當(dāng)時果決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要是自己真考不上A大,說不定楊教授真的要過來陪讀了。別說自己不太好意思,到時候丟臉肯定要丟到報紙論壇上去了。
霍修往樓梯上看了一眼,穆流年一臉倦態(tài)的站在那兒,雙眸微熏,像一只打盹的小貓。他快步走了過去,對她說:“我有東西要給你?!?p> “嗯?什么東西?。俊蹦铝髂瓯犚恢谎坶]一只眼,仿佛這樣有一半身體就能陷入睡眠,減輕疲憊似的。
霍修拉著穆流年果斷上樓,離開了鄭浩然的視線,顯然是不想讓鄭浩然知道他要送什么給穆流年。
鄭浩然看一眨眼的功夫兒人就沒了,在樓下大廳嚷嚷:“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霍修,你不會是對我老大欲行不軌吧?”
欲行不軌?穆流年真想下去錘一頓鄭浩然這滿腦子廢料的腦袋。
到了樓上拐角,僅僅余下二人的空間,霍修將兜里的盒子拿了出來,送到穆流年手上,說:“上次說過,要給你一個更好的?!?p> “哈?”穆流年困意太濃,有點兒反應(yīng)不過來。
霍修瞧著可愛,微揚唇角,食指微微彎曲,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一下穆流年的腦袋,說:“四葉草的事兒。”
上一次送幸運,這一次送愛意。盒子里躺著的,是與希杰母親手里收藏那條一模一樣的藍(lán)色妖姬手鏈,不是同一條,但屬于同一個設(shè)計師。
像穆流年這種粗神經(jīng),對一切女孩子喜愛的東西也不大感興趣的人,如果未經(jīng)人指點,恐怕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手鏈的意義?;粜尴嘈?,終有一天,自己會握著她的手,將掛著藍(lán)色妖姬的手腕舉到傾瀉的月光之下,告訴她十一朵藍(lán)色妖姬所表達(dá)的情意。
“晚安!”霍修的聲音像是輕飄飄的羽毛掃了一下耳側(cè),癢乎乎的。
穆流年愣了一會兒,沒明白產(chǎn)生這種感覺的原因是什么,只迷茫的回了一聲:“晚安?!?p> 今晚的月光,好像格外的明亮,刺得人有些睡不著。穆流年打開盒子,才記起來霍修當(dāng)時說的,要重新給她一條更值錢的手鏈?,F(xiàn)在,手鏈掛著手腕上,于月光下閃閃發(fā)著微光,讓她有些睡不著了。
回到平水縣后生活又開始按部就班,就等著迎接不久后的高考,也是穆流年離開這里看展新生活的契機(jī)。
翌日。
從進(jìn)校門口開始,穆流年就時不時要聽到幾句,看這是那個去全國物理競賽拿到了第一名的誰誰誰。平水一中以往別說能排的上名了,競賽生連初賽都過不了,穆流年這個獎,拿的確實挺耀眼的。
“我聽說她以前成績可差了,怎么突然厲害起來了?”
“不知道啊,說不定是吃了那什么廣告上的那種藥,腦子開光了吧?!?p> 穆流年在萬千羨慕和驚嘆中,聽到了與眾不同的議論,心中不由好笑。
吃藥?廣告上那種?腦子開光?小朋友們,怕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吧。
還有吃藥能變聰明這種事兒,凡是帶點腦子都知道是假的吧?不然早就有無數(shù)人靠吃藥開掛升級,一路攀升了。
她之所以變這么強(qiáng),還不是因為重生了。帶著前世記憶,再結(jié)合本身的天賦,物理還能學(xué)不好嗎?
進(jìn)了班級,原本瞧見她就跟瞧見怪物似的,被掃一眼就預(yù)感她放學(xué)要堵人打上一頓,禁不住瑟瑟發(fā)抖的同學(xué)們,此刻個個懷著敬畏學(xué)霸的眼神看她。
雖然都是敬畏,但意那里面的含義明顯變了,就穆流年的感受而言,自己更喜歡后者。果然,人是要努力的,像上輩子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其實自己也是不喜歡的吧。
因為快要高考了,穆流年搭起了十二分精神,讓一向知道她什么作風(fēng)的老師們頗感不適應(yīng),而且自從聽說她這次的了全國競賽的第一名,所有老師都像聽到天方夜譚一樣不可置信,但在校長的再三解釋下,他們也接受了這個駭人的消息。
“穆流年怎么了?”
怎么行事作風(fēng)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站后面的穆流年表示:為了考狀元。
這輩子,她要為己而活,出了復(fù)仇,還要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不辜負(fù)這一次重生。
“受什么刺激了吧?”
穆流年微微點頭,被前世的悲慘經(jīng)歷刺激到了。
“穆流年都學(xué)習(xí)了,咱們還有什么資格繼續(xù)頹廢?”
穆流年:喂喂,這是什么意思?滿滿的貶低有木有?
于是,穆流年無意中以一己之力,給全班同學(xué)打了雞血。從那以后,級部主任每每巡邏到他班門口,先是從吃驚的表情轉(zhuǎn)變成了欣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滿滿的贊許了。
曾經(jīng)空白的課本,終于被填滿,那些錯過的卷子,也被穆流年撿過來溫故知新,全省第一次統(tǒng)考測試也慢慢逼近了高考生們。
“老大,這題怎么做???”鄭浩然一臉哭相。
藝考生需要的文化分不多,可幾次模擬考下來,鄭浩然愣是考不過去。
穆流年將試卷拉過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給他講過類似的,問:“你能不能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