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他生死未卜?!?/h1>
拍攝結(jié)束的這天,梁諾茵接到簡理煜的電話,他們幾個攝影愛好者,要去西部旅拍,大約一個星期,會晚她幾天回去臨城。
她知道簡理煜加入了一個攝影愛好者的協(xié)會,這幾年一有時間就會各處走走,他工作室的攝影助理肖曉也在其中。
簡理煜聽到她已經(jīng)提前殺了青,倆人又要錯過了,想要取消行程,還是被梁諾茵貼心的制止了。
她能理解他們這些藝術(shù)家們對于西部景色的狂熱心情。
所以她就把他的這次出行,當(dāng)成了一次正常的外出,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注意保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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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諾茵回臨市那天,正好迎來了初雪。
一出機場,天空中六角雪花晶瑩剔透,片片散落在她的發(fā)絲上。
秦銘恩和筱秋來了機場接她,見到秦銘恩的瞬間,她想起了上次關(guān)于他的疑惑,于是就在回去的路上試圖套話。
“秦學(xué)長,聽筱秋說那個視頻是你幫忙拍的?”
秦銘恩一聽差點沒嚇尿了,這…什么情況???難不成筱秋給自己賣了…
“?。可兑曨l?”
“就是上次林楚生和莫楠那個啊!”梁諾茵說話時,眼神一直通過后視鏡停留在秦銘恩的臉上。
秦銘恩的表情卻出奇的淡定:“哦,那個啊,沒什么,我都是為了筱秋么!”
“哦,我還聽筱秋說,是你勸她不要去找莫楠的?!?p> 秦銘恩依舊一臉淡定:“哦,是啊,我看面相就覺得那倆不是好人。”
筱秋卻噗嗤樂了:“我還不知道,你還會給人相面?”
秦銘恩繼續(xù)面無表情回道:“嗯,有研究?!?p> 話到此,梁諾茵可以肯定這家伙肯定不對勁,平常一直嘻嘻哈哈的人,突然嚴(yán)肅起來,沒有鬼才怪!
但她只是心里有數(shù),并沒有打算揭穿他。
梁諾茵暗自想:“應(yīng)該找個機會和他單獨談?wù)劇!?p> 而她卻不知,秦銘恩就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就要完全破了功,如實招了,見她不再追問,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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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孟凡一個人坐在舞蹈室的地上,發(fā)著呆。
那天她去找簡理煜,卻被他無情的拒絕,回來的火車上,又收到了他的一條信息:“忘掉過去,好好把握以后的生活,祝你能早日找到你的那個他。”
她明白,以他的個性,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這樣的話,就不會再回頭了,看完后,她幾乎哭了一路。
往事一幕幕回放,她又忍不住雙手抱膝,哭了起來。
一旁的室友見她如此,也多少知道她和簡理煜的事,于是上前寬慰著:“凡凡,別難過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咱不比別人差啊,你何必折磨自己?!?p> 孟凡卻只是哭的更厲害了,淚水翻滾而下,抽抽噎噎的說:
“我…就是不甘心,那…個梁諾茵有什么好的,為什么要選擇她,明明她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怎么就會看不出來,我至少比她強多了,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他說放棄就放棄了,這叫我怎么甘心!”
那女孩一聽這個名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說的梁諾茵,是表演學(xué)院的那個挺漂亮?xí)褡逦璧呐伞!?p> 孟凡點了點頭。
“哦,我知道她啊,聽杜學(xué)姐說過,她人很是精明,大一新生報到那天,就已經(jīng)開始和她打聽簡學(xué)長的情況了,學(xué)姐還故意告訴她,沒有這個人,可人家照樣找機會接近了簡學(xué)長,你看她這心機多重啊,明顯是有備而來,你哪里會是她的對手!”
孟凡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大事一樣,突然止住了哭聲抬頭詫異的問:“你說什么?她開學(xué)第一天就打聽了,你沒聽錯?”
對方也沒在意孟凡的情緒變化:“對啊,明顯就是特意接近簡學(xué)長的。”
孟凡心里猛的一喜,有什么希望正在萌芽,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她人都沒見就打聽起來,不是再明顯不過的有所圖謀嗎?
她了解簡理煜,他的成長經(jīng)歷,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事情,所以當(dāng)年他才會對自己那么失望,要是讓他知道梁諾茵也這樣,肯定不會再喜歡她。
她眼睛忍不住瞇了起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過,就這么空口無憑告訴他,他肯定不信,這事一定要好好計劃一下,爭取一招致命,永絕后患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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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M國,詭異古堡內(nèi)。
大波浪的卷發(fā)女人手里夾著一根修長的女士香煙,翹著二郎腿,嘴里吐著煙霧,正在聽著一個黑衣人匯報。
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一身香檳色的長裙,趁的她如妖艷的罌粟花般,美麗,卻充滿了毀滅性。
“夫人,昆明子公司那邊,我們還要不要繼續(xù)生產(chǎn)那些設(shè)備了,那個于經(jīng)理,他好像是要暴露了。”
女人突然一挑眉,“哦?怎么回事?”
“好像是梁新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私自大量倒賣公司的技術(shù)與科研產(chǎn)品,所以,正在查他。”
“蠢貨,我就說這種人不靠譜,卡爾還說有利用價值,現(xiàn)在可好了,要是被那姓梁的發(fā)現(xiàn),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那黑衣男低著頭出著主意:“實在不行,要不誘惑他把咱們想要的東西偷出來,然后再做掉他,永絕后患?”
女人瞇了瞇眼,眼里閃過一起精光。
“這樣,你先安撫他,先騙他把東西偷出來,并且告訴他,事成之后,會安排他帶著女兒出國接受最好的治療,等資料一到手,我們就幫他做掉梁新城,最后再把罪名扣到他身上,弄個他畏罪自殺的假象?!?p> “是,夫人,另外,我們的人查到,李虞最近在暗中接洽了那幾個小股東,想要試圖從他們手中購買煜豪集團(tuán)流落在外的散股。”
那女人一聽,突地站起了身,“豈有此理,這個狡猾的女人,他兒子還沒打算認(rèn)祖歸宗呢,她就開始算計了起來!”
沉思了片刻,她吩咐道:
“給我訂兩天后回國的機票,斗了這么多年了,也是時候該好好會一會她了。”
黑衣男人立刻點頭,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身退下了。
女人掐了煙,踱步到窗口,窗外,天氣灰蒙蒙的,正有幾只黑色的烏鴉落在窗沿下纏繞的枯藤上,發(fā)出瘆人的叫聲。
女人卻絲毫不介意這難聽的叫聲,而是心情頗為愉悅,自言自語著:
“虞姐姐,妹妹我可對你甚是想念呢,不過,如果你知道你兒子將來遲早要死在我手里,不知道你會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會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求我高抬貴手呢?”
隨即,古堡內(nèi)傳出了鬼魅的女性狂笑聲,這聲音驚了窗外的烏鴉,都紛紛撲騰著臂膀,四處亂撞著,黑壓壓一片…
幾天后,梁諾茵和簡理煜通了電話。
他那邊的聲音是難掩的興奮:“茵茵,我們正宿在雪山的腳下,天氣預(yù)報說明天是大晴天,馬上就能拍到雪山上的日出了!”
梁諾茵能理解他這種對壯美景色的狂熱心情,也被他的興奮所感染,恭喜了他。
“明天拍完,我后天就能回去了?!?p> “不是說還要幾天么?”
“你難道不想我嗎?”
她甜膩到不行,連聲音都有了絲醉:
“想啊,特別想!”
那邊輕笑:“就知道,所以我改變了行程,我和肖曉單獨過來,其他人后天才到,我后天就能回去了。”
掛了電話,梁諾茵的心暖的如冬日里的火爐一般,滿是幸福與甜蜜。
她起身來到了他的臥室,一如既往的冷厲色調(diào),床頭柜上有個系著的塑料袋,她好奇的打開,入眼的便是幾個小盒子,大約有五、六盒的樣子。
她突然就想起了上次倆人還有著還沒做完的事,臉就有些燙,心里嘀咕著:“買這么多干嘛,用的完嗎?”
臉燒的有些厲害,于是她決定去陽臺涼快一下,以緩解心中的期待與燥熱。
窗玻璃上已經(jīng)積上了些許窗花,冰棱如穿著舞蹈鞋的小姑娘一般,在玻璃上跳著舞,她拿手抹去了玻璃上的哈汽水,調(diào)皮的在上面畫了一個心,透過玻璃,看到了外面世界一地的純白…
這晚,簡理煜和肖曉倆人正宿在山底的一間民宿里,準(zhǔn)備起早拍日出。
一旁的爐火還在噼里啪啦的燒著,這里交通不便,人民生活較為簡樸,至今取暖還在用著爐子。
民宿的環(huán)境也較為簡陋,是間并不太結(jié)實的瓦房,反正也是臨時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拍完了就走,他也不是很在意,早早的就和衣睡下了…
可半天,他卻是睡不著,想人想的厲害,這行程是在年初時就訂下的,那時候他還沒和梁諾茵在一起,還不明白這種分隔的相思之苦,現(xiàn)在只覺得,想早一點回去抱著她,早知道,就不來了,他想。
就在這時,放在泥土地上的臉盆,仿佛是輕微晃了晃…
清晨,梁諾茵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是筱秋,她語氣焦急,還略帶哭腔:“茵茵,怎么辦,有人打電話通知學(xué)校,簡學(xué)長被埋在雪崩下面了!”
梁諾茵的手機啪的一聲脆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