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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六十回:反擊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4493 2020-10-03 20:20:33

  義薄云天?

  情何以堪?

  潰口吞黃連,

  苦湛湛。

  月缺花殘又一年,

  心似黃連黃柏和苦參。

  何期酒后憂患,

  多惡瘡癆怨。

  悔當(dāng)時不丈夫,

  貪圖清甜,

  確是丟人現(xiàn)眼。

  男人虛癆病態(tài),

  誰當(dāng)你是人?

  驢頭馬面。

  是男兒變丈夫,

  為玉碎不瓦全。

  贊贊贊贊贊···

  筆友嘿嘿笑道:“好男人是要經(jīng)過女人調(diào)教的?!?p>  “你就是一副挨打相?!眳蜗Q噍p輕地擂了他一拳頭,笑道,“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人們會接受你的思想的,男女的新婚之夜才是他們歡愛的初次,新婚花燭夜的完美會使他們受益終身的。”

  糟糕!筆友面上笑著,心中卻想,我這回自己把自己的腳給砸瘸了,我自己宣傳的拒絕婚前性行為,如今我還有理由對你有非分之想嗎?

  “喂,你在想什么?”

  “其實(shí),我還是挺想的?!?p>  “你下流、無恥、偽君子!”姑娘笑罵道,“我就說了,傳教的、著書立說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全是心是口非的小人?!?p>  “我只是想想嘛,又沒有那么做?!?p>  呂希燕翻著稿件,道:“我以為這是本不錯的書,你怎么不拿去發(fā)表?”

  “編輯說有部分內(nèi)容低俗和色情違規(guī),要我把這些字句去掉,我沒有同意?!?p>  “那幾段文字?”

  筆友接過稿件,翻到第三十一回,指著其中的一段話讓女孩看。呂希燕看其寫道:“······賈不假開始抱怨上帝造人為什么還要給人衣服穿……他激動的笑道:‘春萍姐,我來了'。”

  呂希燕如夢初醒,卻正看見任筆友詭異的看著自己邪惡的笑著,心里突然明白這家伙的險惡用心,原來他真正的用意是想和自己行夫妻之禮。她驚恐,忙一腳把男人踹下床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道:“你,你別想打我的主意?!?p>  筆友心里有那鬼,但是他并沒有那個膽,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女孩的反應(yīng)這樣激烈,沒有提防的他被女孩踹了個仰面朝天,屁股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一股寒流嗖嗖地直竄腦門。他十分不滿的說道:“雪芹,你干什么?”

  呂希燕抓緊了被子,她的一雙大眼直直地盯著筆友那雙迷茫的眼睛,她再一次正視著這個憨頭憨腦的家伙,柔聲說道:“筆友,為了我們的新婚洞房能有個完美的回憶,你別心是口非,好嗎?”

  “你想什么呢?”筆友笑了,他爬起來,來到女孩面前,伸手去拉女孩的被子,道,“那不就是小說里面的情節(jié)嗎,你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哦!呂希燕的臉兒紅了,但是她還是防著眼前這個色狼,道:“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筆友,你和你的春萍姐有那個什么嗎?”

  筆友將手稿交給女孩,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p>  呂希燕一手抓緊被子,一手接過稿件看著,看著······突然,她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掀掉被子,指著男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任筆友啊任筆友,你真是窩囊啊!怎么樣,我的這一腳比你的春萍姐的那一腳溫柔多了吧?”

  任筆友被女孩給臊得滿臉通紅,仿佛自己的糗事被女孩給看了個透。他恨恨地看著女孩,但是卻沒有膽量說狠話,于是只得弱弱的說道:“雪芹,我就是嘴賤?!?p>  呂希燕笑得肚子都疼,她拭著眼淚,仍然嗤嗤的笑著,道:“你那張蛤蟆嘴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教你啊,以后在這種情況之下,你閉上你的臭嘴,埋頭干你的活,沒人以為你是啞巴?!?p>  男人眼睛放光,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般,樂顛顛的笑道:“好,以后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去做?!?p>  姑娘才發(fā)現(xiàn)自己高興得過了,她含嬌露羞的笑著,道:“現(xiàn)在你該回去睡覺了?!?p>  筆友幾近哀求道:“讓我再待會兒吧?!?p>  “待什么待,快回去睡覺?!惫媚飳⒉辉敢怆x去的男人給轟出門外,然后頂上門,跳上床捂著被子悶哈哈地樂了起來·····

  筆友看著從門縫中射出的光線,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心說,你這個小妖精,我不被你折磨死算我命大。他長嘆一聲,無精打采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幕,恰巧被賈瓊英看在眼里,待筆友臨近,她笑道:“怎么搞的,被雪芹給趕了出來?!?p>  筆友故作輕松的笑道:“也該休息了?!?p>  “你二哥回來了嗎?”

  “不知道,大概還沒有吧。”

  賈瓊英嘆了口氣,道:“你餓了吧,我剛才煮了碗面條給你留著,快吃吧?!?p>  筆友驚詫的看著賈瓊英,見她不像是開玩笑,心中納悶,為什么給我煮面條?哦,他恍然大悟,原來是我經(jīng)常幫她帶小孩,她是感激我吧!也就樂了,道:“別說,我還真餓了?!?p>  “那快吃吧?!?p>  隨著賈瓊英進(jìn)屋,桌子上果然有一碗面條,最上面還有兩個金黃蛋餅。筆友吞著口水,捧著碗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彼麙镀鹨粋€蛋餅就美美地咬了一口。

  見筆友狼吞虎咽,賈瓊英想笑,卻獨(dú)自說道:“這本來是給你二哥煮的,可是他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什,什么?”筆友剛準(zhǔn)備下咽的那半個蛋餅卡在了喉嚨,只噎得他半晌才緩過氣來,道,“原來是給二哥煮的啊,那還是留給他吃吧!”說著放下碗就跑。

  “你這是干什么,他吃你吃有什么關(guān)系嗎?”賈瓊英急了,“況且你已經(jīng)吃了。”

  筆友手足無措,道:“不知者不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然就不能再吃了?!?p>  “可你已經(jīng)吃了半個蛋餅?!?p>  “那我在把余下的那半個蛋餅也吃了?!?p>  筆友說著,果真又把余下的那半個蛋餅放進(jìn)嘴里,便急忙逃離了女人的房間。

  看著還余一個蛋餅卻絲毫未動的那碗面條,賈瓊英無奈的笑了,這個草包,怎么就這么個心眼呢,真是不可理喻。看來今夜筆笙是不會回來的了,賈瓊英失望的關(guān)上門,準(zhǔn)備休息。

  就這會兒,門外有了響動,一會兒便傳來了敲門聲,賈瓊英觸電似的從床上跳起來便去開門。隨著房門裂開一條縫,一股熏人的酒氣迎面撲來,賈瓊英忙捂著鼻子埋怨道:“喝這么多酒干嘛,小心喝壞身體?!?p>  “沒事的?!蹦侨肃絿抵幌伦颖ё∨司屯采限羧?,“你,我來陪你。”

  賈瓊英突然明白這人是誰了,筆笙不會借酒發(fā)瘋,抱著她也不會這般黏糊這般沉重。她雙手揪住他的耳朵狠狠滴拉扯,怒道:“來哥子,你找錯人了?!?p>  史五來任由女人撕扯著他的耳朵,語濁不清,道:“沒,沒錯,我找的就是你,你賈瓊英。”

  賈瓊英急了,狠勁的在他臉上抓了一把,吼道:“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這一招果然靈驗(yàn),史五來的酒醒了一半,他才感覺臉上被刀割肉般疼痛。他爬起來,看女人那凸兀的身體,這個大男人近似哀求道:“賈瓊英,你就允我一次吧,就一次,要不我給錢也行?!?p>  賈瓊英氣得臉色鐵青,她順手抓起床腳的拖鞋就朝史五來砸去。史五來見女人動了真怒,嚇得一溜煙兒跑了出去。星空下,看著慘淡的孤影不及自己的腳掌長,史五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真正的夜深人靜了,是該休息得了。他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床便呼呼睡去······

  郎中郎卻沒有一點(diǎn)兒睡意,太陽剛出地平線,他便起了床。昨兒玩得高興,那些女人真讓他銷魂,以至于今兒還仿佛置身在那溫柔鄉(xiāng)中。其實(shí)更令他高興的是今兒廠子可以恢復(fù)生產(chǎn)了,他早起就是想看看小伙子們卯足了勁頭拉鈔票的樣兒。

  職工宿舍靜靜的,顯然他們都上班去了,只有兩家食堂的煙囪里正往蔚藍(lán)的天空中排放著濃濃地黑煙。郎中郎來到磚機(jī)食堂,呂希燕正往蒸籠里放著做好的面團(tuán)。見老板進(jìn)來,姑娘忙笑著道:“郎老板,這么早??!”

  郎中郎笑道:“不早了,他們都上班好久了吧?!鄙酝#终f道,“做飯這活兒累嗎?尤其是給筆友他們做飯。”

  “還應(yīng)付得過來。”

  “你干得確實(shí)不錯。”郎中郎點(diǎn)著頭,道,“能把筆友的嘴堵住,可見你的能力不弱?!?p>  “其實(shí),筆友也沒什么挑剔的?!?p>  “聽說你和他在談戀愛?”

  呂希燕的臉兒倏地紅透了,她掩飾不住她的嬌羞嫵媚,道:“沒,沒有的事?!?p>  郎中郎笑道:“這可是好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其實(shí)筆友很好,可以看得出他很喜歡你,你可要好好地把他抓住了,不要讓他再離開XJ,免得你將來后悔。好了,你忙吧,我去磚機(jī)上看看?!?p>  郎中郎哼著曲兒悠閑的朝磚機(jī)上走去,待臨近了,他感覺不對勁,磚機(jī)上人聲嘈雜,就是不聽機(jī)器鳴叫。他心中一緊,問道:“怎么回事?”

  童籌一蹦老高,嚷道:“郎老板,今天還上不上班哦?我們都等了他們一個多小時了。”

  推土機(jī)老太龍鐘地蹲在一邊,磚機(jī)各處也都銹跡斑斑,卻不見湯吉勝、甄可林和史五來的人影。郎中郎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對小伙子們說道:“那么先休息?!北闩瓪獯掖业赝刳s。他惱火萬分,史五來甄可林你們都是些什么東西,都啥子時候了還不顯忙。他一口氣跑到史五來的房間,一腳將門踹開,喝道:“史五來,什么時候了還在睡覺?!?p>  床上突然坐起來兩個人。史五來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道:“昨天很累,晚上多喝了點(diǎn),醉了?!?p>  另一人卻是甄可林,他見郎中郎惡狼般沖了進(jìn)來,早就嚇得面如土色,便慌忙的穿衣下床,他清楚接下來會是什么場景。

  果然,郎中郎見甄可林瘦弱的沒精打采的熊樣,便破口大罵道:“甄可林,你個烏龜王八蛋,成天就知道喝酒,一點(diǎn)兒正事不干,還想要高工資,做夢吧你?!?p>  甄可林默默地穿著鞋,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郎中郎又罵道:“甄可林,你也給老子精神一點(diǎn),別他媽的瘟神一樣,讓老子也跟著倒霉。”

  甄可林欲拿手套,郎中郎仍舊罵道:“你以為你有好能好武,也不想想老子是給誰的面子讓你留下來開推土機(jī)的?你也該知足了,別他媽的一天還吊兒郎當(dāng)?shù)??!?p>  史五來知道他話中所指的是誰的面子,再看甄可林,此時竟然顯得格外的平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史五來心中罵道:“龜兒子沒出息。”

  甄可林丟下手套,重新坐在床上,不緊不慢的說道:“郎中郎,你另請高明吧,我不干了?!?p>  史五來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郎中郎也是大出意外,他怪物似的盯著甄可林,稍作沉默,語氣略見好轉(zhuǎn),道:“真的不干了?”

  甄可林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不干了?!?p>  郎中郎突然大聲吼道:“不干了就給老子滾?!?p>  “工資結(jié)給我,馬上就走?!?p>  “想要錢,莫得。”郎中郎丟下一句話,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史五來長嘆一聲,道:“真不干了?”

  “不干了。”

  “也是,這碗飯并不見得就好吃?!?p>  郎中郎怒氣沖沖地跑回辦公室,恰遇湯吉勝起床洗臉,他想了想,說道:“湯師傅,早飯后你去開推土機(jī)吧。”

  湯吉勝已經(jīng)從他那豬肝色的臉上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不便說什么,剛欲走,郎中郎又叫住了他。湯吉勝小心翼翼的問道:“什么事?”

  郎中郎示意他坐下,道:”湯師傅,你去勸勸甄可林,他不想干了。今天早上沒有上班,我只說了他幾句,他就鬧情緒說不干了。“

  湯吉勝明白,郎中郎口中的“說了他幾句”并不簡單。從良心上講,他確實(shí)同情甄可林,認(rèn)為他是個沒有骨氣沒有自尊沒有人格的男人,還有那么一點(diǎn)吃軟飯的味道。私下里,甄可林也向他倒過苦水,早有不干了的意思。這回他既然挑明說出了口,恐怕是誰也勸說不了的。

  唉!郎中郎嘆息道:“他們這些人素質(zhì)真是低,沒有一點(diǎn)兒紀(jì)律性,一點(diǎn)兒修養(yǎng)也沒有?!?p>  湯吉勝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話,憑什么說這幫小伙子素質(zhì)低,沒修養(yǎng)沒紀(jì)律性?你有幾個掛拉不起的臭錢,就了不起,就有素質(zhì)有修養(yǎng)了?真是說這話也不覺得臉紅。

  湯吉勝走后,郎中郎便覺得心中堵得慌,他煩回到廠里面對這些人這些事。昨兒那醉生夢死的日子真爽?。≡谂硕牙?,他才感覺得到舒心爽目。把磚廠的生產(chǎn)大權(quán)承包下去,自己成天扎堆溫柔鄉(xiāng)里該多好??!

  這時,廚房傳來了陳燕煮飯的動靜。郎中郎又想入非非,便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趁女人不注意,一下子從背后抱住她。陳燕正舀著水,突發(fā)的情況驚得她本能的順手一瓢水潑了下來,正巧潑在男人的后背上。雖然已經(jīng)是夏天,但早晨的井水仍然寒氣逼人。郎中郎被淋了個背心濕透,只冷得他直哆嗦。陳燕趁機(jī)掙脫他的雙手,破口罵道:“郎中郎,你真是個畜牲?!彼莺莸貙⑺八ぴ诶芍欣赡_下,道,“老子不給你這個畜牲做飯了。”她抬腿沖出大門,直朝河邊自己的小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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