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若雅的出現(xiàn)
白非非說:“謝謝,你找我哥有事?”
葉宇洲垂著眼瞼,低聲問:“今天白天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卑追欠脖苤鼐洼p,笑笑說,“就是工作太累了,睡不著而已?!?p> 葉宇洲似乎松了口氣,說:“如果你有什么困擾,一定要告訴我?!?p> “嗯,我知道了?!?p> 白非非看他臉色憔悴,不禁關(guān)心地問:“你沒有休息好嗎?”
“嗯?!比~宇洲應了一聲,看了白非凡一眼,說,“你不是去公司加班了嗎,這么早就回家,不擔心耽誤工作嗎?”
白非非扯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用管公司的事?!?p> 白非非說的是實話,他從小就被爺爺奶奶寵壞了,公司又沒人敢反抗他,他的確不用擔心。
葉宇洲點點頭,沉吟道:“那你先休息,我還有其它事情,改天再聊?!?p> “拜拜。”
葉宇洲轉(zhuǎn)身離開。
白非凡目光復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然后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哥哥蒼白憔悴的臉龐。
他輕聲說:“哥,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p> ……
隔日,白家一行人乘私人飛機趕往倫敦。
白氏集團在國際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跨國企業(yè),財富驚人,旗下涉足各行各業(yè),尤其是航空運輸領(lǐng)域。
白氏集團每年的利潤,高達五千億美元左右。而且,白氏集團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醫(yī)療設(shè)備和醫(yī)生團隊,甚至包括英格蘭皇家軍醫(yī)院的主任,以及米蘭皇家醫(yī)科大學的權(quán)威專家。
白非凡作為董事長,曾多次訪華求藥。
而他之前提到的李律師,是白氏集團聘請的頂級法律顧問,專攻哥哥這種特殊的精神疾病,并負責為白非墨治療。
李律師來到白非墨的房間,首先給他量了量血壓、聽了聽心率和血壓,然后又仔細研究白非墨的ct片,確認了他顱內(nèi)的情況。
白非凡看李律師一副凝重嚴肅的模樣,便知道哥哥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李律師,有把握救醒哥哥嗎?”白非凡緊張地問。
李律師嘆了口氣,表情凝重,顯然是有些棘手。
他沉默了良久,才說:“我盡力而為?!?p> “麻煩您了?!?p> 李律師收拾好醫(yī)療器械和文件夾,準備離開。臨走前,他叮囑說:“等會兒給白總喂飯,記得按時服藥,別忘了按時換藥?!?p> “嗯。”
李律師走了以后,白非凡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陽光穿透窗戶灑落進來,照亮病房。
他走近病床,俯身盯著昏迷中的白非墨,眉梢眼角籠罩著愁云。
“哥,你不能再睡了,必須趕緊醒來。”白非凡握住他冰涼的手,“不然……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砰——!”
房門忽然被踹開。
白父怒容滿面,指著白非凡,罵道:“孽障,你居然瞞著我做出這么混蛋的事情!你簡直是在謀殺親夫!”
白非凡冷冷瞥他一眼,說:“我沒有害死他,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不用假惺惺地演戲?!?p> 白父氣得渾身哆嗦,吼道:“你……你真是……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說著,甩手揚長而去。
白非非見到自己的哥哥白非凡和父母鬧得這么僵,趕緊上去安慰白父。
“爸,別跟非凡置氣了,他只是一時糊涂!”
“糊涂!你看他干得好事!”白父憤恨地說,“他差一點就害死了非墨??!”
“爸……”白非非勸解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哥哥從鬼門關(guān)拽回來。”
白父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額頭。
半晌,他長舒一口氣,抬頭看著女兒,語氣懇切地說:“非非,爸爸求求你,你幫爸爸勸勸非凡吧。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么辦呀?”
白非非皺著眉,遲疑地問:“我該說什么呢?”
“你勸他放棄繼承人的身份。只要他肯放棄,咱們就給他換腎。”
白非凡的呼吸停頓了幾秒鐘。
放棄繼承人的身份?
不,他不能放棄。
雖然他不缺吃喝玩樂,但是,如果失去繼承權(quán),那么他的生活就沒有希望了。
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歡做繼承人,否則,他何必跑去娛樂圈闖蕩呢?
白非凡搖了搖頭,說:“你別急,讓我再考慮一下?!?p> “你……”白父欲言又止,終究沒說什么,擺擺手,嘆氣說:“罷了。我也是老糊涂了,竟然相信你這個逆子?!?p> 說完,他站起來離開了。
白非凡靜靜看著父親的背影,眸底浮現(xiàn)一抹深意。
很快,葉宇洲帶著助理來了,向白非凡匯報工作,白非凡一一答應了,同時吩咐秘書把合同拿來。
白非凡簽字后,將合同遞給葉宇洲,說:”我妹妹白非非就交給你了。”
葉宇洲鄭重地點點頭,說:“白少放心,我絕不辜負您的信任?!?p> 白非凡看著葉宇洲離去的背景,唇角勾起一絲陰險狡詐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和兄弟姐妹,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葉宇洲。
因為,他相信葉宇洲值得托付。
白非凡剛回到病房,白非非立刻迎了過來。
白非凡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說:“我先回家一趟,明天再來陪你。”
“哥哥……”白非非欲言又止。
“怎么了?”
白非非猶豫了一瞬,問:“哥哥,你是不是遇到難題了?需要我?guī)兔???p> “沒有?!卑追欠驳灰恍Γ瑴厝岬厝嗳嗝妹玫哪X袋,說,“我有分寸?!?p> 說完,他拎著外套離開醫(yī)院,驅(qū)車返回家里。
白家別墅燈火通明,家人都在客廳焦急地等待。
白父白母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一旁站著白非凡的助理。
白非凡推開門,徑直朝父母走去,問:“有煙嗎?”
白父掏出香煙遞給他,說:“我這里還剩一盒,抽完這根,你就把煙戒掉吧。”
白非凡打開香煙,點燃一支,狠狠地吸了一口。
嗆鼻的煙霧彌漫,刺激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白母看到他這幅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斥責道:“你就不能悠著點嗎?”
白非凡吐出一團白色煙霧,苦澀地笑了笑,說:“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白母愣住了,她看著白非凡,忽然感覺陌生起來。
他們的兒子,性情暴戾,喜歡揮霍金錢和權(quán)勢,整天花天酒地,無所事事,對誰都愛搭不理。
可是今天……當他們聽說白非墨出事之后,白非凡第一時間沖到警局去找陸薄言,態(tài)度強硬,堅決要替白非墨爭取保釋。
他不惜與白父動粗,強行奪取父親手里僅存的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這樣偏執(zhí)的行為,令所有人都震驚。
白母一時反駁不了白非凡,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公司的股票都在持續(xù)走低,我擔心……再這么下去,公司就完了?!?p> 白非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守護好公司。”
白母說:“非凡,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你早點休息吧。公司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p> “不用了。”白非凡拒絕了父母,說,“這件事,必須由我全權(quán)處理?!?p> 白母和白父面露驚訝,白父問:“非凡,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有魄力?”
白非凡聳聳肩,說:“沒錯,我受刺激了。你們別管這些了,只管照顧好我媽,其它的事情我來搞定?!?p> 白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說:“那你好好休息?!?p> 送走父母,白非凡坐在電腦桌前,思索著對策。
現(xiàn)在,他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葉宇洲。
但是,葉宇洲畢竟只是一個商人,他不可能幫助他奪回董事長的位置。
更何況,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白非凡打算趁此機會試探一下葉宇洲的誠意,如果葉宇洲愿意跟他聯(lián)手,那就皆大歡喜;倘若葉宇洲拒絕他,那么,這條路注定是一條血淋淋的荊棘之路。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
白非凡示意傭人去開門,看見助理拿著一疊文件過來了。
“白特助,這些文件需要您確認?!敝碚f,“另外,您還有一份郵件要回復,請簽署名字?!?p> 白非凡接過文件翻了翻,隨便掃視幾頁就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助理。
“白特助,”助理提醒說,“您的私人郵箱已經(jīng)炸了,需要我去維修嗎?”
白非凡的郵箱里裝著很多資料,有些是白父白母搜集的各種消息,比如哪個國家某位政府官員腐敗、哪位企業(yè)家倒臺、哪位富豪出軌……
這些東西對于普通民眾或許不會造成太大影響,但是如果被媒體曝光,那么就是巨大的丑聞。
“嗯,”白非凡說,“你去修一下,盡量減小影響?!?p> “明白了。”助理拿著文件退出去。
這時,白父走進來,沉聲道:“你要是真有心改變公司,就別想著靠黑社會這條途徑了。我們家的產(chǎn)業(yè),都是清白干凈的生意,經(jīng)得起調(diào)查。”
白非凡輕松地笑了笑,說:“爸,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沾染毒品和賭博?!?p> “我也相信你,但是——”白父盯著兒子的眼睛,神色嚴肅地告訴兒子,“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的支援!”
白非凡挑了挑眉,問:“爸,你打算跟哪方面妥協(xié)?”
白父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我已經(jīng)安排律師去談判了,不會讓公司落入奸商手中!”
白非凡點點頭,表示贊賞。
白父說:“你先睡吧。我和你媽去找律師,明天一早,我們?nèi)ヒ娔切├匣镉?,爭取他們支持我們!?p> “嗯?!卑追欠舱f,“晚安,爸,媽?!?p> 白父白母走后,白非凡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卻輾轉(zhuǎn)難眠,滿腦子都是葉宇洲。
他沒想到,葉宇洲居然愿意幫助他。
他曾經(jīng)說過,只要葉宇洲肯幫助他,他可以答應葉宇洲三個要求。
他記得,葉宇洲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他娶蘇簡安。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蘇簡安,甚至連一丁點曖昧的念頭都沒有過,葉宇洲卻想讓他娶蘇簡安!
難怪白母說葉宇洲不懷好意,原來他是惦記著蘇簡安??!
這個混蛋!
白非凡氣極而怒,拿出手機,打開郵箱。
郵箱里,赫然跳出一封未讀郵件。
他打開郵件,上面寫著兩句話:【我會幫助你,但是你要遵守諾言】
【謝謝。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p> 【你是白氏的總裁,應該做到公私分明,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該怎么做】
白非凡盯著屏幕上的四個字,半晌才回過神來,按滅手機丟到一邊。
他不需要葉宇洲教訓他怎么做,他要做的是盡快解決白氏內(nèi)部矛盾!
第二天,白氏集團高層開始召開緊急會議,討論解救方案和公關(guān)方案。
一群高級職員在會議室爭吵了整整一個早上。
白父帶領(lǐng)白氏集團高層,一致同意白父的解救方案,白非凡作為白氏集團目前的掌舵人,自然沒有意見。
散會后,白父把白非凡叫進辦公室,問道:“公司的股價跌到什么程度了?”
白非凡看向窗外,語氣平靜得不像是在說白氏的股價。
他說:“爸,我準備拋售手里百分之五的股票,你們覺得怎么樣?”
白父怔?。骸澳惘偭??”
“不是我瘋了。是爺爺和叔伯們逼瘋我的!”白非凡的聲音透著隱忍,“我已經(jīng)不能再任由公司陷入這場危機。”
“非凡,”白父拍拍兒子的肩膀,鼓勵道,“不要灰心喪氣。你還年輕,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不是?!卑追欠矒u搖頭,說,“我是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白父嘆了口氣,說:“如果真的無計可施,我們就按照陸薄言提供的計劃走?!?p> “……”
白非凡沒有說話。
“我相信陸薄言和穆七!”白父斬釘截鐵地說,“他們不是胡鬧的孩子,既然他們選擇跟我們合作,就一定不會害我們?!?p> “我知道?!卑追欠驳痛怪?,淡淡地說,“但是,現(xiàn)在除了他們,我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了。我只是希望,他們不要食言而肥……”
“不會的!”白父又重新燃起斗志,拍了拍白非凡的肩膀,“相信我們,這次一定可以渡過難關(guān)!”
白非凡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剛才,他只是隨口說說,但是,他并不抱多少希望。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奇跡。
白非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客廳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還有白母的聲音,她正在指揮廚房的人收拾碗筷。
聽見動靜,白母抬起頭,笑瞇瞇地招呼道:“非凡,起來啦,洗漱吃晚飯啦!”
白非凡看著餐桌旁忙碌的母親,鼻腔一酸,眼眶驀地紅了。
他從小失去母親,父親一直獨立堅強,即使遇到困難,也不曾軟弱。
他從未見過父母這樣柔弱。
可是,他們在保護他。
他怎么可能辜負他們?
“爸,媽?!卑追欠沧聛?,說,“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馬上搬回來?!?p> “搬回來?”白母頓感驚喜,忙忙擦掉手,走過來握住白非凡的手,“是真的嗎?”
白非凡點點頭,說:“今晚就回來。你們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我可以搞定的?!?p> “好好!”白父激動得臉上浮現(xiàn)出久違的笑容,“非凡,你終于肯回家了!我就知道,爸爸媽媽都值得你依靠!”
白非凡微微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父親的意思是,他可以解決公司目前的麻煩?
他以為,父親一輩子都不敢奢望他回公司上班了呢!
“你先吃飯?!卑赘竿屏送瓢追欠玻叽俚?,“趁熱趕緊吃?!?p> 白非凡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著,不斷夸獎白父的廚藝。
白母笑了笑,說:“你喜歡吃,我每天做給你吃!”
“不行。”白父阻止妻子道,“我們還有公務(wù)。我們只能偶爾偷個懶。”
“……哦?!卑啄搞刈聛恚^續(xù)收拾碗筷。
白父喝了口茶,突然問:“公司的股票跌了,最近這段時間,公司的運營狀況怎么樣?”
“……一般?!?p> 公司的業(yè)績不太理想,不過對于一個剛成立的集團而言,這種情況是常態(tài)。
白非凡不以為意,慢條斯理地吃完晚飯,然后開車回白氏集團。
白父和白母站在門口送白非凡上電梯,叮囑道:“注意安全?!?p> 白非凡朝著二老比了個ok的手勢,按下關(guān)門鍵,消失在電梯里。
公司大樓燈火通明,各司其職,忙忙碌碌的人絡(luò)繹不絕。
這一刻,白非凡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
他的父母,他的公司,他的家庭,仿佛一夜之間全都變成他一個人了。
如此寂寞,又如此空虛。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屬于他的東西,或許只剩下他這個人了。
他要學會適應這個世界、努力工作,不讓這個世界改變他的生活軌跡。
這樣,或許有朝一日,他可以擁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白非凡回到自己的辦公區(qū)域,發(fā)現(xiàn)同事都聚在一塊,似乎是在聊他和劉茜茜的八卦。
“聽說劉秘書被董事會開除了?!庇袀€男同事說,“她不是董事長的侄女嗎?”
“我猜測啊,她不僅僅是侄女那么簡單?!绷硪粋€同事煞有介事地說,“她可能跟咱們白總……嗯,你懂吧?”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其中一個男同事拍了拍男同事的肩膀,“兄弟,你真牛!連白總都敢調(diào)戲!”
“噓!”那個男同事壓低聲音,“小聲點!你想死別拉上我們??!”
眾同事更加興奮了,湊到一塊議論:“你們誰知道是哪個同事干的???”
“我猜是周浩!我剛好碰上他跟劉茜茜在一起!他當時就陰沉著臉,像是要殺人!”
“周浩?”另一個同事若有所悟,“原來是他!”
“對!肯定是他!我認識他這幾年,還沒見他對誰露出那種表情過!”
“我覺得不是……”一直沒說話的女同事遲疑地開口,“我覺得……他好像是想揍白總?!?p> “揍白總?!”同事紛紛瞪圓了雙眼,顯然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是公司副總,白總是總裁??!他有什么資格揍總裁?!”
女同事聳聳肩:“反正我覺得,他應該是看不慣白總的所作所為。他這么憤青,肯定早就想教訓白總了?!?p> “不至于這樣吧?”有同事說,“我們白總一向待人寬厚,平時對員工也很體貼,怎么說也算個好領(lǐng)導了。周浩是不是嫉妒白總,才故意找茬???”
女同事?lián)u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周浩不像是會嫉妒領(lǐng)導的人。他是真的討厭白總。”
“……”
一番議論,大家始終拿不出一個確切的結(jié)果。
最后,大伙兒一致得出結(jié)論:周浩的確是因為劉茜茜,才故意針對白非凡的。
白非凡回來的路上,腦海里始終盤旋著那些同事的談話。
雖然這件事不能確定是周浩所為,但是,他的猜測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周浩的確討厭他。
“嘖?!卑追欠侧椭员堑睦浜吡艘宦?,打開郵箱,登錄他名下的賬戶。
他把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自己名下。
至于剩余的財產(chǎn),他打算交給白母和白父管理。
不過,他需要盡快拿回來。
他不想留給那個姓劉的女人!
第一步,是要把那個姓劉的從董事會辭退。
但是,他不會貿(mào)貿(mào)然沖到劉茜茜面前跟她吵架。
那種潑婦式的罵街,根本無法解決任何事情。
他必須設(shè)計一場陷阱,誘惑劉茜茜主動跳進來。
白非凡仔細考慮一陣子,想到一個好方法。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查閱資料。
不久之后,白氏集團的董事會開始了。
董事會的首席律師提交的文件里,列舉了兩個劉茜茜的犯罪證據(jù),指控她涉嫌侵占公司的巨額財富。
白非凡的叔叔白國華勃然大怒,當場宣布將劉茜茜告上法院!
這個時候,白父和白母都不知情。
他們正在商量白非凡的婚事。
白非凡的姑姑白雪梅聽聞劉茜茜的丑事,氣急敗壞,跑到公司找劉茜茜算帳。
白非凡正在忙,聽見敲門聲,以為是白父白母忘記帶鑰匙了,頭也沒抬地喊了聲“請進”。
白雪梅打開門,一眼看見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白非凡,瞬間呆滯。
“白……非凡,你……你怎么回來了?”白雪梅驚訝極了。
“怎么?我不能回來嗎?”白非凡放下筆,冷笑說,“我倒是挺想看看,究竟是誰把我的辦公室弄成這個鬼樣子的?!”
“你的辦公室?”白雪梅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什么,心臟驟縮,慌張地問,“你的辦公室怎么了?難道是劉茜茜?她把你辦公室搞破壞了?”
“沒錯。”白非凡冷冷地看著白雪梅,說,“她已經(jīng)被警察抓走了?!?p> “你胡說八道什么啊?”白雪梅惱羞成怒,尖銳地叫起來,“我們茜茜怎么會犯那種錯誤呢?”
白非凡輕蔑地挑眉:“她是你親閨女嗎?你居然護著她?”
白雪梅怔住,半晌才緩過神來,質(zhì)問白非凡:“白非凡,你憑什么污蔑茜茜?!”
白非凡笑了一聲,淡淡地說:“我沒冤枉她。”
他打印出劉茜茜的照片,遞給白雪梅看:“你看清楚了。這是劉茜茜。我親眼看著她進了監(jiān)獄?!?p> 白雪梅掃了一眼照片,皺起眉頭,狐疑地問:“茜茜去監(jiān)獄干嘛?”
“她貪圖錢財。”白非凡頓了頓,補充道,“準確地說,她是想借機報復你,毀掉你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事業(yè)。她是想逼你凈身出戶,然后拿著那些財產(chǎn)逍遙快樂地享受人生!”
“你……你血口噴人!”白雪梅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女兒!她……”
白非凡打斷她的話:“你不相信?那我們拭目以待。等判決書一下來,我馬上送你去看守所,跟劉茜茜團聚?!?p> 白雪梅氣得說不出話,胸膛劇烈起伏著。
白非凡繼續(xù)刺激她:“哦對了,我勸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劉茜茜做了這樣的事,估計牢底坐穿也不夠賠償公司損失的?!?p> 白雪梅猛地攥緊拳頭,恨恨咬牙說:“她敢坐牢,我就讓她再也出不來!”
“你舍得嗎?”白非凡毫不留情地戳破白雪梅的幻想,“她畢竟是你養(yǎng)大的!”
白雪梅一窒。
她突然想起,白父曾經(jīng)告訴她——白家老宅的房契地契全部被劉茜茜偷走了。
她不僅僅是毀了她的辦公室而已,她還毀了整個白家!
“不行……絕對不行!我一定要把茜茜救出來!”白雪梅忽然撲過去揪住白非凡的衣襟,厲聲吼道,“白非凡!我命令你,馬上去救茜茜!否則,你就滾蛋!”
“你憑什么?”白非凡推開白雪梅,“你是我媽媽,我是爸爸的私生子。你有權(quán)利支配我的財產(chǎn)??墒牵矣袡?quán)力選擇自由!”
白非凡站起來,盯著白雪梅,一字一句地說:“劉茜茜害死我爸媽,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你瘋了?!”白雪梅氣急攻心,顫巍巍地伸出手,點著白非凡的額頭說,“非凡,你醒醒吧!爸媽的死跟你沒關(guān)系!劉茜茜是殺人兇手!你別被她騙了!她是個賤人!”
白非凡臉色鐵青,冷冷盯著白雪梅,一字一句地說:“你才是賤人!”
他猛地一腳踹開椅子,摔門離開。
白雪梅跌坐在地上,嚎啕痛哭。
白國華匆匆趕來,安慰白雪梅。
“非凡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
“你閉嘴!”白雪梅歇斯底里地打斷白國華,“如果不是你偏袒他,他怎么敢這么跟我說話!”
白國華嘆了口氣,拍拍白雪梅的背:“雪梅,你先回去。我來處理?!?p> “你還想怎么處理?”白雪梅抹淚說,“茜茜被抓進監(jiān)獄了。我現(xiàn)在連她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你放心,劉茜茜一定沒事的。”白國華安撫白雪梅,“你先回去?!?p> 白雪梅又哭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聽白國華的話,離開白氏集團。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公司很空曠寂靜,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散落四周,顯得更加蕭瑟悲涼。
白雪梅坐在車里,默默流淚。
突然,車窗外傳來一陣嘈雜喧嘩的聲音。
她循聲看向窗外。
原來,是白氏集團對面的咖啡廳爆炸了,火光直沖天際,濃煙滾滾,仿佛黑暗中升起一顆蘑菇云。
白雪梅嚇傻了。
“天哪,那邊怎么爆炸了?”
白國華也吃了一驚,立刻吩咐司機:“快走!”
他們的車剛啟動,一輛紅色小轎車攔在他們面前。
白雪梅按響喇叭,不耐煩地喝問:“讓開!你不要命啦!”
紅色轎車車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纖長雪白的腿。
白雪梅認出這雙腿,是白若素。
“雪梅阿姨,您還記得我吧?”
白若素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地走了過來,微笑著打招呼。
白雪梅皺了皺眉頭,說:“我不認識你。你想干什么?”
“雪梅阿姨,你忘了嗎?你在醫(yī)院,我陪著你去看病的。那天晚上,我們聊得很投緣啊?!?p> 白雪梅的腦袋轟隆作響。
她當然知道那天晚上的醫(yī)鬧事件,因為,這件事差點害她丟了性命!
“你……”白雪梅指著白若素,“你來這里干嘛?你想干什么?”
“雪梅阿姨,瞧你緊張的?!卑兹羲貜陌锾统鲆化B鈔票和一份文件,說,“我知道你需要這些錢?!?p> 白雪梅一把搶過文件翻看了一下,臉色變得煞白。
“白若素,你這是強取豪奪!”白雪梅憤怒地說,“你別以為有人罩著你,我就拿你無可奈何了!”
白若素搖了搖頭,說:“這些錢本該屬于我。但是,我覺得你是我爸爸的妻子,我應該孝敬你。”
她說完,把錢塞到白雪梅懷里。
白雪梅低頭看著懷里的一沓鈔票,心跳如雷。
這可是兩百萬啊!
白雪梅做夢都想得到這筆巨款,卻怎么也得不到!
白若素卻這么容易就給她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想害茜茜坐牢?!”白雪梅瞪著白若素,“你不能這么狠毒!茜茜再有錯,可她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法律制裁了她!”
“呵呵,法律制裁?”白若素冷嗤道,“法律治不了我妹妹!”
白雪梅愣住了。
“她犯的是故意傷害罪,不管是誰,觸犯法律都必須承擔法律責任!”
白雪梅怔忪許久,喃喃問:“故意傷害罪?你說什么?”
白若素揚了揚手里的資料,笑嘻嘻地說:“白雪梅女士,你的好日子結(jié)束了?!?p> 白雪梅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在車座上。
她捂著胸口,喘息著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若素勾唇淺笑,說:“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想干什么了?!?p> 說罷,她轉(zhuǎn)過身拉開駕駛位的門,坐進去。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白雪梅恐懼極了,用盡力氣尖叫道,“你敢對我怎么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白若素冷冷一笑,油門一踩,車子疾馳而去。
車子飛奔了半個多鐘頭,停在郊區(qū)一幢民居前方。
白雪梅嚇得臉色慘白,顫抖著問:“你……想干什么?你不能這么做!我要報警了!”
白若素不置可否,徑自打開車門下車。她扭頭朝車內(nèi)看了白雪梅一眼,露出詭秘莫測的笑容。
白雪梅感覺自己像被一股寒風席卷了似的,渾身冰涼。
“砰!”
白若素重重甩上車門,大步走向民居大門,敲響木門。
片刻之后,屋里亮起一道刺目的光線。
“來了來了!等一下哈,我換件衣服就去開門!”
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睡衣跑了出來,看清楚門外的人后,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姐……姐?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白若素冷笑:“我要是不來,你們不得逍遙快活?”
“不……不是……”男人結(jié)巴起來,“不是我……”
白雪梅聽了白若素的話,也反應過來了。
這棟民居是白若昀名下的財產(chǎn),她偶爾也會帶白志海或者沈芳菲來住。白若昀平常工作忙,很少回家,所以房間基本上荒廢了,她便偶爾來住一住。
難怪今天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口的鎖被撬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這個念頭讓白雪梅的血液徹底凝固了。
難道……白若昀真的把房子賣掉了,還準備跟劉芬離婚?
這怎么可以呢?她花了二十幾年積攢下的家業(yè),怎么可以拱手讓給這個狐貍精!
“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答應的!”白雪梅嘶聲竭力地喊道,“你們休想分家!”
白若素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我早猜到會是這樣,才會提醒白若昀把你送進局子。我不怕告訴你,這套房子早已經(jīng)被掛牌出售。我們簽訂合約后,房產(chǎn)證上寫的名字就是我媽媽,跟你無關(guān)?!?p> 白若昀雖然和劉芬離婚,但他并未將白雪梅一家逐出白氏夫婦的家庭,仍保留有贍養(yǎng)義務(wù)。
而且,他的父母也愿意和白雪梅一家繼續(xù)生活。
白雪梅咬著牙,眼眶通紅,滿腔委屈卻找不到宣泄之處。
“白若昀呢?”白若素問。
白若昀在樓上,聽到客廳吵架的聲音,走出臥室,正巧看到白若素站在客廳里。
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柔聲問:“你怎么過來了?”
白若素抬眸望著他,眼神中閃爍著激動和興奮。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談?wù)?。”她的語氣透露著急迫。
白若昀注視著她,沉吟幾秒,點了點頭。
“那你先進來吧?!彼麄?cè)身讓白若素進入房間,然后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了。
他的動作溫暖舒適,卻令白雪梅更加恐慌,不顧形象地拍打鐵質(zhì)的防盜門,吼叫道:“白若昀,你把門打開!把鑰匙給我!”
白若昀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你要跟我談什么?”
“嗯……”白若素斟酌著詞句,努力組織語言,說,“就是……我……有個朋友……”
“白若素!你給我滾!滾出我們白家!”
“你閉嘴!”白若昀突然暴喝一聲。
白雪梅嚇得身子抖了一下,竟乖乖閉上了嘴。
白若素見狀,松了口氣。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你不喜歡白曉雯,我知道,她不是你親生的?!?p> 白雪梅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盯著白若素。
“我知道你恨曉雯搶走原本屬于你的東西。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如果曉雯嫁給陸晨風,那就是你的兒媳婦,你就可以享受到孫媳婦的待遇了?!?p> “但其實,我很理解你。畢竟你也算是曉雯的后奶奶,曉雯成了你的兒媳婦,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孫子了。你當初之所以不讓曉雯嫁給陸晨風,就是不想讓你的親孫子流落在外?!?p> 白若素頓了頓,說:“我和曉雯是表姐妹,雖然不是一個父親,但我們的關(guān)系非常好。我希望我能幫你勸勸曉雯,讓她回國,讓她認祖歸宗,成為白家真正的小公主!”
“你說什么胡話!你是我兒子的老婆,你憑什么替別人說話?!”白雪梅氣憤地罵道。
白若素皺了皺眉,說:“爸媽都不在了,白志海又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我只剩下曉雯這一個至親。既然你不肯把她還給我,我總該為她考慮?!?p> “我們才是她的親人!”
白若素冷哼:“親人?你確定你把她當成女兒看嗎?”
白雪梅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若素嘆息,繼續(xù)說:“你捫心自問,曉雯從小到大在家里,除了學習,做飯洗衣服,還幫你干過什么?她甚至連自己親哥哥的房子都沒來住過一晚!她每次來,不是嫌棄衛(wèi)生不干凈,就是挑三揀四。她哪次拿過我們家一針一線,更別提孝敬你了!你這個親媽做的太失敗了,我不忍心曉雯以后跟著你吃苦?!?p> 說完,白若素拉著若谷離開。
她要趕緊帶他去看醫(yī)生。
“喂!你不要走!”
白雪梅沖過去攔在白若素面前。
“你不能帶他去看醫(yī)生!”
白若素推開白雪梅:“我說了,他是我弟弟,我有權(quán)利照顧他。”
白若素拉著若谷往前走。
白雪梅擋在她面前:“你不許碰他!”
她伸出雙臂想抱起若谷。白若素眼疾手快,迅速將若谷護到懷中,冷冷瞪著她:“你再敢傷害若谷,別怪我翻臉無情!”
白若昀追了出來,抓住白雪梅,厲聲呵斥道:“你鬧夠了沒有!”
“白若昀,你瘋了!你忘了她是誰嗎?!她害死我的孩子!她毀了我們?nèi)?!?p> 她哭得梨花帶雨,歇斯底里。
白若昀眼神變得幽暗陰郁,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拉著白若素離開了。
白若素一路上都沒有吭聲,她在思量著怎么開導白若昀,他會改變主意嗎?
兩人來到若谷的病房前,白若昀停住腳步,回首看著她,緩慢啟唇:“若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親的場景嗎?”
白若素愣了一下,搖搖頭:“什么第一次相親,我怎么不記得?”
白若昀垂下眼瞼掩蓋眼中的情緒。
“哦,對不起,我忘了?!卑兹羲厍妇蔚氐拖骂^。
那時候,她因為父母離異,父親另娶,所以一心想逃離父親。
而白若昀恰恰相反,因為母親的緣故,覺得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獨,他想陪伴她左右。
那次的相親,兩人都感覺挺愉快,就像是命運安排般,兩顆孤獨的心終于碰撞出火星。
白若亞看到白若素和白若昀來探病,熱切地招呼他倆坐。
白若素笑著對白若亞說:“伯父,你放心,等曉雯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勸勸她的?!?p> “哎呀,謝謝若素啦?!卑兹魜喐吲d極了,“你是我們的貴客啊,怎么還勞煩你特地跑來看我們爺倆,真是不好意思?!?p> 白若素微笑道:“您太客氣了。若昀是我弟弟嘛,我來探望他,不是應該的嗎?”
白若亞聽罷,欣慰地拍了拍白若昀的肩膀。
“你瞧瞧咱們?nèi)絷廊⒌南眿D多懂禮貌、明事理,比你強百倍!”
白若昀勾著嘴角,目光寵溺地看向若素,眼神里透著自豪,說道:“我的妻子自然是最好的?!?p> “咳咳……”白若亞假裝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用手指戳了戳白若昀?!皟涸?,別亂說話啊,人家姑娘還在旁邊呢,注意影響?!?p> “哦……”白若昀恍悟,隨即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
白若亞滿意地點點頭,對白若素說:“若素啊,你今天留下來吃午飯吧。我馬上就讓廚師準備午餐,順便告訴他們,你愛吃紅燒魚、香菇燉雞,還有糖醋魚、酸辣粉和清蒸蟹黃包,都是若昀愛吃的菜?!?p> 白若素猶豫著不愿答應,白雪梅突然插話道:“我也愛吃,麻煩幫我準備份米飯行嗎?我餓壞了,早飯都還沒吃呢?!?p> 白若素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她并不喜歡她,盡管知道自己不該,但是白雪梅現(xiàn)在這樣纏著她不放,她真的沒辦法靜下心來和她聊天。
“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約了同事,今天就不能在這吃飯了。我明天再請你吧?!卑兹羲赝窬艿馈?p> 白雪梅不依不饒,“那我們明天約個時間,我一定要親眼看到若昀和曉雯斷絕母女關(guān)系!”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必擔心。你要是想吃紅燒魚、香菇燉雞,或者香菇青菜湯、水煮肉片,我可以讓廚房按照你的口味,專門做給你吃?!?p> 白雪梅咬牙切齒地說:“我說過,我不稀罕!”
白若素聳聳肩,輕松地說:“你愛吃不吃,與我何干。我們先進去了,你慢慢逛街吧。”
白若素帶著若谷,繞過白雪梅走進病房。
剛走進去就看見陸曼妙站在床尾,背對著他們。
“姐,你來啦?!标懧盥犚娚砗笥袆屿o,轉(zhuǎn)頭對白若素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若昀走近陸曼妙,問道:“你怎么來了?”
白若素看了陸曼妙一眼,然后說:“我?guī)艄葋頇z查一下他的恢復狀況?!?p> 陸曼妙笑著說:“你看我都差點忘記,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若昀姐姐了。”
白若昀沒搭理她,對白若素說:“若素,你陪若谷說會話吧,我先走了?!?p> 白若素點點頭。
白若昀轉(zhuǎn)過身對白雪梅沉聲說:“我警告你,別打若素的主意!她是我未婚妻!”
說完,他邁腿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轉(zhuǎn)身又加了一句:“若若是你的侄女,你應該疼她愛她,別讓你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p> 說完,白若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的背脊挺拔而筆直,卻透出濃濃的疲憊。
白雪梅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聲,“誰稀罕?。 ?p> 說完,她轉(zhuǎn)身朝病房外走去。
“你去哪兒?”白若亞忙叫住她。
“我回家睡覺。”白雪梅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白若素,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待她走遠了,白若亞才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對若素說:“你爸爸從小脾氣倔,他說話難免重了些,你別往心里去啊?!?p> 白若素笑著說:“伯父,沒關(guān)系的?!?p> “唉,你看他把我們家弄成什么樣子,我現(xiàn)在看見他,就覺得心肝脾胃腎都痛!”
白若亞說完還捂著胸口捶打了幾下,引得護士都頻頻側(cè)目。
“你爸也是被逼急了?!卑兹羲匕矒岚兹魜?。
“你看他把自己搞成什么樣子,老婆跟人跑了,女兒不認他,公司倒閉,妻離子散。我當年嫁給他就是瞎了眼!”白雪梅越說越激動。
白若素皺眉,她怎么會知道白若素爸爸和劉曉雯離婚的事。而且聽她這口吻,似乎很久前就知道了。
白若素沒說話,她總不能把白雪梅的丈夫和繼妹搞在一塊兒的事,告訴白若亞吧?
“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別硬撐著。若昀不在,你也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p> 白若亞說完,扶著墻面坐下,靠在床頭休息。
白若素看到他臉色蠟黃,憔悴的臉頰上長了許多胡渣子,整個人顯得蒼老憔悴。
她想了一下,決定去給白若亞買點吃的送來。雖然白若亞平日里不怎么說話,但其實心腸不錯。
白若素拎著食品袋離開病房后,白若宇緊跟著追了出去。
“姐——”他在電梯口攔住白若素。
“有事嗎?”白若素淡漠地問。
白若宇猶豫了片刻,說:“昨晚爸媽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我都聽到了。你千萬別怪爸媽他們說的那些話,畢竟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受傷是常有的事。你就原諒他們吧,好不好?”
“你想讓我原諒他們,可是,我憑什么要原諒他們?你覺得他們有資格得到我的原諒?”白若素反問道。
白若宇怔住,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如果說他希望他們都幸福的話,她肯定會罵他傻吧。
白若宇沉默半晌,說:“若昀哥不會和曉雯結(jié)婚,你放心好了。”
白若素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你確定嗎?”
“嗯?!?p> 電梯來了,白若素說:“謝謝你,我會考慮的,你快去病房陪叔叔阿姨吧,我先走了。”
說完,白若素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她感到有淚花閃爍,不禁抬起雙手擋在了眼睛前,將它們擦掉。
白若昀,我相信你,不論發(fā)生任何事,你始終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因為我們曾經(jīng)說過,你的心,你的靈魂,你的一切一切都屬于我。
***
陸曼妙見白若宇進了醫(yī)院,連忙湊上去問:“爸,白若亞怎么樣了?”
“唉,一提起他,我就心痛?!卑兹魜喺f著揉了揉自己的心臟位置。
“他是我們白家唯一的男丁,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爺爺奶奶非得氣死不可!”
白若素在樓道里碰見了陸曼妙,她正拿著一束鮮花走向另一扇門。
“白若亞的情緒好像很不穩(wěn)定,他怎么了?”白若素問。
陸曼妙看了一眼她,搖搖頭說:“他心情不好,我勸不住他。我怕吵醒爸爸,所以沒進去打擾他,想讓他自己一個人呆會兒。”
她頓了頓又說:“若昀醒來后,就讓人把爸爸接過來了?!?p> “哦,這樣啊……”白若素本想告訴陸曼妙白若昀和爸爸鬧翻的事,但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等白若昀醒了再說。
“若昀哥醒了嗎?你們聊完沒?”白若宇突然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白若昀的衣服。
陸曼妙說:“醒了,不過醫(yī)生說他需要靜養(yǎng),不適合探視?!?p> 白若宇說:“那就算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若昀哥好點了,我們再來看望他。”
白若雅從病房出來,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一邊埋怨白若宇。
“你這孩子,你哥現(xiàn)在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你怎么也不留下來哄哄他。你這個弟弟真是太不盡責了!”
白若宇撇嘴,“爸爸剛才不是說他心情不好,我去了也沒用嘛。再說了,爸爸不是也沒去嗎!”
白若雅瞪了兒子一眼,不滿地說:“你怎么和我說話呢?我這是為你好?!?p>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你再嘮叨下去,我耳朵都要聾了?!卑兹粲钔浦兹粞磐娞菘谧?。
“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嫌棄媽媽啰嗦?!卑兹粞乓话驼婆脑趦鹤宇^頂上。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緩緩升起,白若宇扭頭對旁邊站立的陸曼妙說:“嫂子,你先去車庫取車,我們一起去買飯。”
“我?你們倆去吧,我還得回家做午餐呢?!标懧罹芙^。
白若宇笑嘻嘻地說:“你就別客套啦,我已經(jīng)幫你請假了,放心吧,今天你的工作量不會超過二十份的?!?p> “你這個小機靈鬼,好吧?!标懧钫f。
白若宇說完便拉著白若雅往外走。
“你干嘛呀?不去買飯了?”白若雅甩不脫白若宇的牽制,只好隨著他走。
白若宇邊走邊說:“我們就在附近隨便找一家就好,我不喜歡吃外賣?!?p> “我不喜歡吃?!卑兹粞鸥诤竺驵止局?。
兩人很快來到醫(yī)院旁邊的一條街。
白若宇看著街對面一家名叫‘香菜餛飩’的餛飩店,忽然說:“我們?nèi)ミ@里吧。”
“不,我還有別的想吃的,不想吃餛飩?!卑兹粞艌猿?。
白若宇停下腳步,看著母親,“媽咪,我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們走吧?!?p> 他說完,拽著母親走進了那家“香菜餛飩”。
“媽,你想吃什么?我們自己煮?!卑兹粲顚Φ曛髡f。
“你們隨意,你們想喝點什么?咖啡、飲料或者果汁都行?!?p> 白若宇說:“那就咖啡吧?!?p> “好嘞,馬上幫你們煮?!?p> “慢著?!?p> 白若宇忽然叫住店主,然后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紅票子遞過去。
“你這是?”店主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錢。
“我媽不愛喝咖啡,這是小費,您慢慢煮?!闭f完,白若宇就拖著白若雅去點單了。
等店主把兩杯咖啡端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白若雅正在哭泣。
“小姑娘,怎么了?怎么哭了呢?是這錢不夠嗎?不夠我再去加。”
白若雅搖搖頭。
“那……”
“我們走吧?!卑兹粲詈鋈徽f。
店主詫異,“為什么?我還沒幫你們加夠?!?p> “不用麻煩了,就要這些就夠了,謝謝您?!卑兹粞哦Y貌道謝。
白若宇拉起白若雅的手就走。
“喂喂喂!你們還沒付錢吶!”店主大喊,但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白若雅一路上忍耐力已經(jīng)達到極限,但礙于父親的威嚴,她也不敢發(fā)火。
直到兩人進入電梯,白若宇按下16樓,電梯門開后,她還被他強勢的拽著離開。
“喂喂,你這人……哎喲,疼!你輕點啊,你想弄殘我呀!”白若雅一邊抱怨一邊低呼。
電梯門打開,白若宇直接拉著她沖進了白若昀的病房。
陸曼妙驚訝的看著他們倆,“你們怎么會來?”
“我爸爸說我哥醒了,我當然得來看看他。”白若宇解釋完,松開白若雅的手跑到床邊。
“白若昀,你終于醒了!嚇死我們了?!卑兹粞耪f著撲進了白若昀懷中。
白若昀伸手扶額,無奈地說:“姐,我這不是醒了嗎?能別老是動不動就投懷送抱的么?!?p> 聽到他這句話,白若雅愣了一下,然后破涕為笑,“呵呵……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為你……嗚嗚……”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白若昀安慰著姐姐。
他知道他暈倒之后發(fā)生的事,而且,在醫(yī)院醒來之后,腦海中全是若水的身影。
白若雅坐在床沿抹眼淚,“你這次是不是玩過頭了,怎么會這樣……你這次差點就沒命了!你說我們家怎么這么多災多難,每次遇到事,你就躺著不動……”
白若宇聽著白若雅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忍不住插話說:“行了,姐,咱們能先別說了嗎?他醒了不代表一切結(jié)束了,我覺得還有事情等著咱們?nèi)プ??!?p> 聽了白若宇的話,白若雅停止抽噎,抬起頭問:“還有什么事情?”
“你看我這記性!忘記說了,今晚,我們要陪爸媽參加個聚會,爸媽想見見未來的兒媳婦?!卑兹粲顡蠐项^。
白若雅聽了臉色微變,“你怎么知道我要嫁給顧銘凱?你調(diào)查我?”
“嘿嘿,這你就誤會了,不是我要查你。我也是剛剛偶爾聽我爸媽聊天說的,你應該也知道了,我爸媽認識顧銘凱的母親,而顧夫人也認識媽媽,他們關(guān)系挺好的,我們一般會約著一起逛街,或者出去吃飯什么的?!?p> 白若宇簡單地介紹了一番。
“我知道了,那我待會就回去換件漂亮衣服,順便給顧夫人帶點小禮物?!卑兹粞耪f道。
“嗯嗯?!卑兹粲钸B忙附和。
白若宇又說:“你也別忘了給我媽帶?!?p> “知道了,你真是操碎了心,管得比媽都寬?!?p> 白若雅笑罵著說道。
“那可不,畢竟她是我老婆嘛,你可是我親姐,不對你關(guān)心,我還關(guān)心誰啊?”白若宇嬉皮笑臉的說。
“少貧嘴了,趕緊去洗碗!”白若雅拿起掃帚趕他去刷碗。
“我這不是沒洗完呢么?!卑兹粲钫f,繼續(xù)洗碗。
“我不是叫你去給爸媽買水果么,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白若雅問。
“我怕你餓著,所以特意跑來給你買東西。你看,我給你點的披薩?!卑兹粲瞰I寶似的將自己買的披薩放到茶幾上,招呼白若雅坐下,然后拆開包裝袋,“哇!好香??!姐,趁熱吃吧?!?p> 白若雅看著盤子里的披薩,心里暖暖的。
“傻弟弟,我不急。你先去洗漱,洗漱完咱們就可以吃了。”
“哦?!卑兹粲罟郧傻拇饝艘宦暎D(zhuǎn)身朝浴室走去。
等他出來后,他們姐弟兩坐下來,準備一邊吃著披薩,一邊談?wù)摴镜氖隆?p> 這時候,陸曼妙敲門走了進來,“若雅,我剛才在門口碰到一位阿姨,她讓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p> 白若雅聞言,眉頭皺起,冷淡的說:“她是誰???”
陸曼妙笑著說:“她說她叫王麗萍,是若涵姐姐的婆婆,我看她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估計是給你們買的,所以我就幫她把東西拿了進來?!?p> 白若雅冷哼一聲:“原來是她,真不知道她來找我干什么,你幫我把東西退回去,我不需要?!?p> “可是,她非常熱情的邀請你去她們家做客。”陸曼妙猶豫著說。
白若雅立刻板起臉說:“陸曼妙,你是不是太閑了?”
“我……”
陸曼妙委屈的咬唇。
“算了,你把東西拿進來吧!”白若雅嘆息一聲說。
“真的不要嗎?”陸曼妙有些失望。
“你要是愿意留下來吃就留下來吃,反正有披薩。”
“噢。”
陸曼妙拿著東西出去,白若雅看向弟弟,說:“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白若宇想了想說:“她不像這種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些東西恐怕是她婆婆給你的賠禮。”
“賠禮?”白若雅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她不恨我?她兒子都因為我出車禍了,她不是應該怪罪我嗎?”
“我感覺她對你印象蠻好的,不僅送了你這么貴重的項鏈,還送了一輛新款法拉利,至于恨你?這個我覺得她應該不是那種人?!?p> “你懂什么?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東西!”
“……”白若宇聳肩攤手,“那我就不懂了,愛信不信吧?!?p> 白若雅翻了翻白眼,“懶得跟你廢話,我現(xiàn)在要去化妝、打扮,晚上我要穿漂亮點?!?p> 白若雅走進臥室換衣服,白若宇則端了一盤水果來到餐廳,遞給陸曼妙說:“你快吃吧!我姐最喜歡吃披薩,這盤就分你了?!?p> “謝謝你啦?!标懧钐鹛鸬恼f,心情很愉悅,雖然白若雅態(tài)度惡劣,卻是真的把她當妹妹,不然怎么會把好吃的給她。
“別光顧著吃了,你也吃點?!?p> “嗯!”陸曼妙點頭,拿叉子扎了塊披薩塞進嘴里,頓時美滋滋的嚼起來。
白若宇看她吃的那么香,咽了咽口水,說:“你慢點吃,別噎著了?!?p> “沒事,我吃的少?!标懧顢[擺手說。
白若宇拿起另外一塊披薩啃起來。
他剛啃了兩三口,門鈴響了。
“這么早還有誰來?”
白若宇嘀咕了一句站起來去開門。
門一打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其中男的長相清秀俊逸,女的五官精致靚麗,氣質(zhì)出塵,儼然一對璧人。
“請問,這里是白若雅家么?”那年輕警員面無表情的問。
“我們是?!卑兹粲钪噶酥概赃叺陌兹粞耪f。
“請問你是白若雅小姐么?”年輕警員再次問。
“是?!卑兹粞劈c頭。
年輕警員說:“你好白若雅小姐,這是您的離婚協(xié)議書?!?p> 白若雅看了他手上的文件袋一眼,“放這吧,謝謝?!?p> 年輕警員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下,說:“如果您簽字,您的財產(chǎn)就屬于你丈夫了。”
“我會考慮的?!卑兹粞耪f,伸手把離婚協(xié)議拿過來。
這時,她忽然注意到,在離婚協(xié)議書左側(cè)還壓著一張支票。
“這是……”她看著年輕警員說,“我丈夫還給了我錢?”
年輕警員說:“他說,只要你同意離婚,這筆贍養(yǎng)費就是你的?!?p> “這……”白若雅有些驚訝,她萬萬沒料到唐志國居然會主動交錢,這實在是讓她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她就恢復平靜,“告訴你們家屬,錢我收了,但是我不會離婚,更不會接受他的任何彌補?!?p> 說罷,她把離婚協(xié)議放回桌子上。
年輕警員點頭道:“行,我一定把話傳達到。”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前時,他停住腳步,看著白若宇問:“你是白若雅先生的弟弟嗎?”
“我是?!卑兹粲铧c頭說。
“能幫我照顧一下白若雅小姐嗎?我們局長有事找她?!?p> “行!”
白若宇爽快答應下來。
“謝謝!”年輕警員沖他微笑示意后,走了。
白若宇關(guān)門進屋,對正準備出來喝水的白若雅說:“姐,那個警員說你們局長有事找你,讓你跟我過去一趟?!?p> “什么?”白若雅愣了。
她剛剛已經(jīng)拒絕了白若宇的提議,怎么突然就變成讓她跟白若宇過去見局長了?
她狐疑的目光落到白若宇的身上,“你跟他說的?”
“嗯,我說我姐今天休息,不想工作,讓他改天再來。”
白若雅皺起了眉頭,沉思片刻后搖頭,“不行,我得馬上過去。”
“哎呀,我騙他的,你不用當真,你趕緊洗澡睡覺,今天累了一天了,你早點睡?!卑兹粲畲叽俚馈?p> “不行,我必須現(xiàn)在過去?!?p> 白若雅堅持自己的決定,并且從包里掏出一疊錢扔到他懷里,“給你的,我要出去幾個小時?!?p> 說罷,她快速跑出房間,直奔隔壁的房間。
“喂,姐!”白若宇追上去喊道。
可惜,白若雅早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處了。
**
醫(yī)院里
林淑芬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白母守在手術(shù)室外焦急的等待著。
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護士把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戴著口罩的醫(yī)生走出來。
“我媽的病情怎么樣?”白母緊張的問。
“病人的肝癌已經(jīng)擴散了,情況很危險,必須盡快動手術(shù)治療?!贬t(yī)生摘掉口罩嚴肅的說。
“肝癌?”白母愣怔的問。
“嗯?!贬t(yī)生嘆了口氣,“你們做好心理準備?!?p> 白母聽完,腿一軟差點暈倒,幸虧旁邊的白父及時扶住她。
白父紅著眼圈對醫(yī)生說:“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伴,我和老伴結(jié)婚二十多年,她從來沒害過我老伴?!?p> “唉,我知道,我一定會盡全力救她的。”醫(yī)生嘆了口氣,說:“希望能夠盡快手術(shù),越早越好。”
醫(yī)生走后,白母靠坐在墻上痛哭流涕。
白父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難過了,我們會陪著你的?!?p> 第15章一定能活下去
第15章一定能活下去
第二天早晨。
白若雅醒來的時候,白若宇已經(jīng)不在客廳里了。
她揉著發(fā)酸的太陽穴,走出房間。
廚房里飄出陣陣飯菜的味道,看來是白若宇在煮飯。
她深吸口氣,邁步朝廚房走去,站在門邊問:“你在干嘛呢?”
白若宇扭頭說:“姐,你醒了啊,快洗漱,早餐馬上就好了?!?p> 白若雅走進衛(wèi)浴間,簡單梳洗了下才走進廚房。
鍋里冒著熱騰騰的煙霧,她聞到濃郁的米粥味兒和肉湯味兒,心中暖暖的。
“我爸媽呢?”
“哦,昨晚臨時有事,他們先回去了,這段日子他們都會在市區(qū)辦公?!卑兹粲钜贿叧床艘贿呎f。
“辛苦你了?!卑兹粞庞行├⒕?。
“沒事,這都是我該做的?!?p> 白若宇說:“我今天早上給咱們店里打電話,他們說今天暫時歇業(yè)。所以我們只能等明天再開始營業(yè)了?!?p> “好吧?!卑兹粞艧o奈,只能等明天了。
“姐,你餓壞了吧,趕緊趁熱吃吧?!?p> 白若宇端出碗筷遞給她。
白若雅接過碗筷低頭吃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已大亮,估計是七點鐘了。
她忽然抬頭看向白若宇,說:“你昨天晚上說,那個什么警官讓我今天去見他們局長?”
白若宇愣了下,隨即點頭,“是啊。”
白若雅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后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要騙他們,說我今天有事?”
“呃……”白若宇撓撓頭,解釋道:“因為我怕他們找你麻煩唄,我擔心他們會傷害到你?!?p> 白若雅瞇起眼睛盯著他,“你這么維護我,是不是喜歡我?”
白若宇立刻否認,“不不,不是,你誤會了!”
“真不是?”
白若宇連忙搖頭,臉上帶著窘迫,“我哪敢喜歡姐你,要是讓姐夫知道,非扒了我的皮?!?p> “哼,諒你也不敢?!卑兹粞爬浜咭宦?,繼續(xù)吃東西。
白若宇暗松了口氣。
白若雅吃完早飯就去了公司。
白母本來是想留白若宇吃完午飯的,但是白若宇卻拒絕了,他說他還約了朋友,要先走了。
白若雅走后,白母就開始琢磨白若雅昨晚說的話。
她隱約猜到白若宇可能是故意拖延時間,不愿意讓警察查到白若雅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那她的女兒豈不是危險了?
這么一想,白母頓感憂愁,整夜都沒有合過眼。